【柳岸】三条小金鱼的感动(散文)
因女儿在深圳园东社区工作,所以暑假都要来深圳小住,没事就随女儿到园东社区服务中心参加她们的社区活动。8月25日星期四,我去社区观看老年人丝网花制作,看到许阿姨制作的“小金鱼”栩栩如生,特别漂亮,于是就拿手机拍下来。我又觉得一只小金鱼好孤单,于是又拿了李大姐和罗大妈的一只小金鱼,把三条小金鱼摆成一个漂亮的造型摆拍下来,觉得好可爱,不禁想起曾经教孩子的一首儿歌:“一条小鱼水里游,孤孤单单在发愁;两只小鱼水里游,摇摇尾巴点点头;三只小鱼水里游,快快乐乐做朋友。”我把照片配上儿歌发到朋友圈,引得朋友纷纷点赞,特别是一个叫连月梅的残疾女孩对小金鱼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连月梅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残疾女孩,由于喜欢公益活动,所以她加了我QQ。她是我在志愿群里认识的一个广东肇庆女孩。她用语音给我留言:“志愿者姐姐,你好,你那小金鱼是用丝网做的吗?好漂亮,网上可以买到材料吗?小金鱼是怎么做的呀?我非常想学。”她的声音很是动听。
我不习惯语音聊天,只好打字回复:“是丝网做的,网上可以买到的,做法很简单,百度搜索一下就有视频,可以学着做。”
她又给我语音:“大姐,我发个红包给你,你帮我买一下吧,我不知道从哪里买材料,因为我不识字,家里又没有电脑,我也不会上网买东西。”
我回复:“姑娘,我也不会买,要请别人帮忙买吧,你要多少呀?”
她又给我发来语音:“家里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我也不知道买多少材料?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你帮我买好吗?我的朋友都很忙,我一个人在家学做很多手工,没有老师教,都是我自己学的。我喜欢做手工,十字绣、钻石水晶绣,画画、编手串,什么都做。我每天认一个字,喜欢听音乐学唱歌,我还做微商。我的微商虽然没有人买,但我可以学一下怎样与人沟通,让大家明白我的产品是好的。如果你真的不会买的话,也没关系的,对不起,可能麻烦你了,我再想别的办法,因为我应该可以的,我是真的可以的,对不起,麻烦到你了。”并配发了一个眼泪汪汪的图片。
听到她几乎哀求又彬彬有礼的语音,我感到既敬佩又内疚,再不忍心拒绝这个残疾姑娘的哀求,而让她失望,于是我给她留言鼓励她:“没事的,别客气,你是一个自强的好姑娘,我很佩服你,你也不要给我打钱了,我让我女儿给你买些吧,你告诉我具体地址。”
她又给我发来一段语音:“是这样的,朋友,真的非常感谢你,但是你要送给我的话,我真不好意思接受。因为你给我提供了这个学习机会,就是帮助了我,我非常开心。我想用我自己的辛苦钱,用我的手工赚来的钱买我喜欢的东西,就是很快乐的事情。你加我微信吧,我给你发个红包,你帮我买,谢谢!怎么说呢?能学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最幸福的事情。我虽然是个重度残疾人,但我的手,我的声音是最好的,我就是学东西慢一点,千万不要因为我这个样子而怜悯我,其实我可以的,谢谢你肯帮助我。”
我再次被这个残疾姑娘自强自立的精神所感动,于是加了她的微信。她要和我视频,我婉转谢绝了,从QQ图像上可以略知一二,我没有勇气看她惨不忍睹的样子,也不忍心要她的钱。我的眼睛湿润而模糊起来。她给我发来许多照片。
我说:“姑娘,用不了多少钱的。既然你不肯接受我的施舍,执意要给钱,那你就出个快递费吧,下次再给钱,祝你开心快乐。”
过了半个小时我收到她用手机截屏发来的地址:广东省肇庆市南街镇小泾小学桥头村。并用文字写下这么一段留言:“志愿者姐姐,我真的非常感谢你,真的不好意思,我没上过学,识字不多,也不会说话,我祝你和你家人健康平安,幸福快乐,好人一生平安。”这段话没有标点符号,但是每一句话后边都有一个红心图案。从这几句话里我深深体验到她的感激之情。
我把连月梅的故事告诉女儿,让女儿帮助她一下,给她买点材料。女儿说:“既然她这么有志气,不肯要我们的钱,就以我们社区丝网花组的名义帮一下她,正好我们丝网花组有义卖的钱给她买点材料,再制定一个切实可行的帮扶计划。”
9月1日,星期四。我又随女儿去园东社区参加丝网花制作,女儿把莲月梅的情况告诉了“丝网花”组的大姐大妈们,并把连月梅的情况做了PPT。连月梅是个重度残疾,俗称“玻璃女孩”虽然已经24岁,个子只有四五岁小孩那么大,而且很瘦,虽然重残,但很自强。她们都被这位残疾姑娘所感动,纷纷出点子,想办法帮助连月梅实现梦想。考虑到莲月梅没有电脑,看不到视频,杨阿姨给她写出了小金鱼制作方法和步骤;罗阿姨和徐阿姨给她做了小金鱼的样品及各种半成品,便于她学习,腿脚残疾,七十多岁的徐阿姨还建议年轻的志愿者到连月梅家里亲自教她各种丝网花手工,除了给她寄“小金鱼”的制作材料还寄了各种丝网花材料和有关丝网花制作的书籍;李阿姨代表“丝网花”组给莲月梅写了封信:
连月梅小妹妹:你好!
我是深圳园东社区服务中心“丝网花”组的李大姐,听志愿者郭大姐讲了你身残志坚,自强自立,在家里做微商、画画,做手工、绣十字绣。用自己辛勤劳动养活自己和家人,我们都很佩服,为你身残志坚,自强不息的精神点赞。
月梅小妹,你是一个有梦想,有骨气,懂得感恩的好姑娘,你给我们带来的都是满满的正能量,认识你很高兴。听说你想学做小金鱼,我们“丝网花”组的姐妹用做丝网花义卖的钱给你购买了一些手工材料,知道你没有电脑,无法下载视频,为了方便学习手工,特意给你寄一本手工书,希望对你学手工有所帮助。我们每个星期四都有手工活动,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或加我们的QQ群,我们会帮助你的。最后祝你开心快乐,用你的双手创造出“残烂的人生”。
深圳园东社区“丝网花”组全体姐妹。
下午五点多,快递员带着园东社区“丝网花”组姐妹们满满的爱启航了,相信很快就会传递到连月梅手中……
其实社会就像一个大鱼缸,每个人就好像一条鱼,只要互相温暖世界将会变得美好起来。我禁不住又哼起这首儿歌:一条小鱼水里游,孤孤单单在发愁,两条小鱼水里游,摆摆尾巴点点头,三条小鱼水里游,快快乐乐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