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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都市情缘:那一片绚的云霞(十二)


作者:奇书 秀才,2331.6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064发表时间:2009-09-11 20:17:20

十二、考了一回
  
   当晚,听完牛黄的话后,蓉容笑起来:“我建议你主动给杜所长讲,至于别的,就不用多想。”牛黄望着灯火通明的走廊,有些犹豫不决:“同一个老房同一个楼上,又是同学,好不好哟?”“有些事情,是需要认真对待的,凡事总有个对错。”蓉容依在自家门楣上,眼睛闪闪发亮。
   老妈急匆匆的从屋里走出,注意地看了二人一眼,向厨房走去。“对啦,你的书还你,真有趣。”蓉容提高了声音,牛黄觉得,她是故意说给厨房中的老妈听。
   那边厢,传来黄五杀猪般的嚎啕。
   黄父正骑在宝贝儿子身上,狠劲的挥着竹鞭。黄五挨打,这可是稀罕事儿。
   黄五有好久没挨打啦。不说他马上满十八了,长得牛高马大的;就说他自从和牛黄周三一起参加执勤排以来,进步不小,特别是上次抓假票贩子受伤立功后,全家都把他当英雄。连重话都未说过他一句。
   可这次实在是把黄父气得够呛,不动手不行啦。
   娘,一时竟变得有丫头的头被砸出一条大口子,送到医院缝了八针;流了不少的血,原先水灵灵的姑些灰溜溜的。黄五再宝贝再独根,女儿同样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黄父黄母心疼之下,也顾不上啦。
   抽打一阵,黄父在众邻里劝说下,扔了竹鞭站起来,捧着大号瓷盅响亮地喝了几大口老荫茶,有些疑惑地瞪着大女儿:“黄五他们是例行巡察,你又怎么跑到花海去的?老婆子。”他又瞪着黄母:“你不是说丫头到街上买东西吗?她怎么会在花海?花海那地方是她一个姑娘家去得的?”
   黄母咧咧嘴巴,没理他。
   其实,丫头回来后,因为流了血头破啦案情重大再隐瞒不行了,早主动把原因给母亲坦白了。都说女儿和当妈的心连心,一点不假。风雨飘摇,风雨如晦,眨眼功夫,丫头姐妹长大啦!平平的身子渐渐前凸后突,灰蒙蒙的小辩变成了乌油油的长辩,无色而扁扁的嘴唇变得湿润丰满……
   当妈的早开始了担心和张罗。听了丫头的坦白,黄母没有责骂,只默默的叹了口气,搂着女儿被雪白的崩带包裹着的头,摸了又摸,看了又看,问了又问。
   “人家从街上回来,路过花海进去看看有什么错?”黄母轻描淡写的说,转向早已爬起来,坐在床沿边哭丧着脸的黄五:“倒是这孽子可恨,又有好一阵管不住自己的手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闯大禍的。”
   “阿弥陀佛”一边的陈师母忙竖起手掌:“师兄,快别这样咒他。黄五兄弟不过是一时迷惑,心窍混浊罢啦。有道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黄母合上手掌还礼:“多谢师兄指点迷津,阿弥陀佛!”
   见惯不惊的众邻里,都不约而同的点着头,劝道:“黄五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改了就行了。黄师傅也别生气啦。别生气啦!树大自然直,桥宽自然平。黄五长大了就好啦!”
   黄五,也就是黄正文同志一夜无眠,他恨死自己的右手啦。
   第二天,出乎牛黄意料,杜所长听了他的反映,没有发火也没有批评,而是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在屋里反煎着手走了几圈,才说:“你能主动反映,很好!以后抓紧看牢一些,免得再出差错。”
   牛黄感激地点点头。“黄五周三冯维维,还是要用的;此事不要再张扬,只是你要以队里名义给他们严重警告,严防下次重犯。”说到这里,杜所长冲着牛黄狡黠一笑:“只要他们犯错有把柄在你手里,你时不时的敲打敲打,听话好用得很。学着点。”
   牛黄似懂非懂的跟着笑笑。
   “对啦,牛黄,通知你一件事:鉴于你表现突出,领导有方,所里决定派你去市收容所支援。”杜所长点燃一枝烟,注视着火柴杆上渐渐熄灭的火花:“收容所可是货真价实的要开工资的哟!好好干!别丢所里的脸。”
   牛黄高兴极了,有些手足无措,好半天才说:“谢谢杜所长!”“不谢!哦,对啦,你可以选一人与你同去,人家要的是二人哟,你看我忙晕了,差点儿搞忘啦。”“好久去呢?”杜所长沉吟一下:“这样,你把小队交给赵三吧。在家休息二天,下周一上午再去报到吧。”
   杜所长边说边拿起电话,通知办公室开介绍信。
   牛黄左思右想,决定带周三同去。
   不管怎样,周三没有黄五那么多怪动作,相比之下,二人配合更默契,脾气性格更合得来。回到队里,牛黄把周三找来告诉了他,周三自然高兴得一塌胡涂。而黄五见牛黄把周三喊到一起一咕噜,周三便手舞足蹈的,知道他俩有事,而且是肯是好事。
   他悄悄走到二人身后,猛一跺脚:“啥子好事?也不给我说?”牛黄见是他,笑道:“好事还能忘了老同学?我和周三下周要出差,唉!”“出差?”黄五瞪起眼睛:“到哪?”周三故作苦恼的回答:“很远很远,唉,我才不想去哩。我说牛黄,我不去行不?”
   “不去哪行?”黄五望望他俩,幸灾乐祸的挖苦道:“你们啦,就乖乖地听从组织的决定吧,”“老同学”,牛黄看着黄五真诚的说:“我们走后,你要遵守纪律,和大家好生相处哟,别胡来惹是生非。”“放心”黄五一拍胸膛:“你还不了解我?同一个学校,同一个老房的。”
   交待完队里的事,牛黄突感一阵肚子疼,赶忙往厕所里跑。
   厕所在派出所最里边,新修的,用石灰浆刷得雪白,有一股淡淡的生石灰味。
   牛黄蹲下去,蹲了一会儿,只觉无聊,这才想起昨晚上蓉容以‘还’的名义借给自己的书时,她夹在书中的纸条。他左掏右找,在衣兜深处找出被自己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纸条原是自己上次还她书时写的那张,蓉容在自己写的“与你说话真愉快”下面,重重地划了一道红线,还打了大大的问号。
   牛黄看着红线和问号琢磨了半天,没弄懂蓉容是什么意思。
   他随手一翻,蓉容在纸条后面回了一句话“这段时间你怎么没吹笛子拉二胡?”牛黄不由得笑了:到执勤排几个月,忙哪,是忘记了晚上吹拉弹唱。看来,蓉容挺喜欢听自己的音乐,好兆头!好兆头呀!牛黄兴奋起来,可又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兴奋?
   外面传来清脆响亮的走路声,牛黄一听就知道是冯维维。
   因为爱美的冯维维,总是在擦拭得乌黑锃亮的皮鞋后跟钉上铁块,一走路就磕磕、磕的直响。说了她几次也不听,还反讥笑大伙儿不懂美和生活。最后,才勉强同意夜晚巡察时不穿,以免暴露……
   维维款款地走进了隔壁女厕。
   牛黄想着平时高傲地不屑左盼右顾的她,脱了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叉开双腿蹲在便坑上的样子,就忍不住感到好笑,同时,也禁不住感到一阵阵愉悦的心跳。翻了年,牛黄就满18啦。青春的欲望和热血,开始越来越强烈的在他体内激越。女厕传来冯维维清晰的排泄声,牛黄听得热血沸腾,下体骤然勃起,一不注意,竟像有时深夜梦中那样,银汁怒射,一泄如流……
   强烈的快感风驰电掣之后,牛黄像做贼一般,心虚地左瞧瞧右看看,慢慢地舒口长气,轻轻揩去了额头的汗珠。
   蓦地,女厕传来冯维维的惊叫声:“谁?啊,流氓,有流氓。来人啊!”厕所长方型砖洞外的树枝一阵乱摇,有人扑通一声跳下来,飞快的跑了。
   牛黄迅速拉上裤子追出去,只来得及看见逃跑者熟悉的背影,在墙角一闪,就不见了。
   牛黄心一紧,多么熟悉的背影啊,不是黄五是谁?没错,肯定是他!
   杜所长震怒了:什么胆大包天的家伙,竟敢在派出所耍流氓?徐指导员和执勤排的女队员围成一团,轮番安慰着哭得花枝乱颤的维维。结果查来查去,好一番折腾,却查无实据,杜杀虽然气得撸袖跺脚的一个劲骂娘,可也无可奈何。
   最后,事情只好不了了之。
   晚上,牛黄想起黄五就感到一阵心紧。
   他明白自己并没有看错人,因为黄五一整天总是心虚地躲着自己的眼睛;咳!没准儿,这小子还看到了自己哩!牛黄脸上一阵滚烫。凭直觉,他觉得黄五迟早要出大事。可又该怎样对他本人或他家里人提出呢?
   这种丢脸的事儿,任是再有涵养的人,听了不暴跳如雷,啐你一大口口水,大叫拿出证据来才怪?
   老爸老妈在隔壁赵家打麻将,不用说,跟屁虫牛三一定也在麻将桌边,在老爸老妈不断的喝斥声中,弄三摸四的。也好,乐得家中无人。只觉得胸口堵得慌的牛黄,便拿出多日未摸的竹笛,贴上笛膜,依在自家门楣上,轻轻儿吹起来。
   牛黄不在窗口而在门楣边吹,是为了蓉容。
   蓉容多好呵!就像尘世之外的仙女,惦念着自己很久没吹笛子了。可以前谁在乎呢?你吹不吹笛子关我屁事。那破玩艺儿能当饭吃么?少了些聒噪,老房人还不是照常大声说笑?大碗吃饭大盅喝酒?可现在不同啦,牛黄觉得自己很重要啦,因为,有一个女孩儿,在默默无语的关心自己,在不动声色的注视自己……
   一曲《扬鞭跃马送粮忙》终了,再换上二胡拉一曲《赛马》。牛黄忙得不亦乐乎,想:“蓉容纸条上的提醒是对的,多日不练,技巧都有点生疏啦。”
   他一抬眼,发现刚才还是紧紧关着的蓉容家的房门,已不知不觉地打开了。没错,蓉容一定像往常一样,撑着脸蛋坐在桌边,边读书边听着呢。
   牛黄更兴奋也更卖力了,全身的劲都使上,一串串欢乐抒情的音符,鸟儿般飞向夜空。
   牛黄没注意,周三、黄五和陈星,围在了自己身边。
   放下手中的竹笛和二胡,陈星早捧上一怀温开水:“喝吧喝吧,牛黄,你吹得真好。”“那还用说?”周三拍拍陈星肩头:“你找牛黄当师傅是找对啦!”
   黄五没说话,只是心虚的看看牛黄,欲言又止。
   “牛黄,轴承厂的宋大捎话来,说是邀请我们参加他们举办的片区器乐会,去不?”“不去”牛黄爽快的告诉陈星:“没时间,没兴趣。”“那我也不去”陈星又说:“你听说没有?省五七艺术学校来招生了。”牛黄的手在半空中停住:“省五七艺术学校招生?好哇,在哪儿?”“在市一中礼堂,听说已过了几天,只剩明后二天啦。”陈星急切的回答,又问:“我们去不去?”
   “去”牛黄算算时间,到市收容所报到是下周一,明天周六,后天是礼拜天。“我们礼拜天一早去。”牛黄对陈星道:“早点喊我哟,我俩都争取考上。”陈星点点头。
   市一中礼堂坐落在绿荫掩影中,骄傲的露着它那著名的红墙碧瓦装饰。
   牛黄想起前几年时兴的造反破四旧,人们围着据说是已有近百年建造历史的礼堂,汹汹的吼着叫着闹着要将它拆毁。谁知礼堂竟奇迹般屹立不动,保存了下来。
   嗬,提起市一中,谁不知道?本地区和全国著名的重点高中,在此学习的学生们,都是毕业后要进北大、清华的高材生,国家的栋梁。周二妹的心中,就是以读一中为第一目标,进而向北大清华冲击。可惜才貌双全的她早逝……
   耳边传来陈星的话声,牛黄一愣怔,脑中的周二妹不见了。
   “到了!”“怎么没人?”礼堂安安静静的,上下左右排着整齐门钉的红木大门紧闭。盛夏灼热的阳光洒在大红门上,那么的庄严神圣,高不可攀。
   牛黄有些彷徨,下意识摸摸自己携带的曲笛,问:“陈星,你带的什么笛子?”“不是你说的梆笛吗?”“对,注意梆笛的运气与曲笛的不同,不然,费了力,音色还出不来。”“好的”陈星感激地望望他,又说:“中午我请你下馆子,我有1块钱。”“大人给的?”“当然”陈星骄傲的扬起了眉梢:“爸妈都给我鼓劲哩,说考起后要重奖我。考上才有出息哟,我可不愿当工人。”
   “当工人有什么不好?”“这,你不懂。”
   几个教师模样的人,边说边笑的顺着林荫道走来。
   他们跨上了红木门的台阶,在牛黄陈星身边停下,一个披着很少见的长头发的男青年掏出钥匙,开红木门上的铜锁。
   “你们是报考的吗?”被称为院长的中年人注意到他俩,跨上台阶时扭身道:“同学,报名和考试时间都过啦,怎么不早来?”院长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引得牛黄忙陪着笑:“我们才听说,老师,可不可以……”
   “才听说?”院长若有所思,放慢脚步。教师们见他放慢脚步,不约而同都停下,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牛黄和陈星。
   “外型将就。”“还有些气质。”“哦,拿着曲笛和梆笛哩,是搞乐器的。”“跟我进来吧”院长终于向里面一扬头,领先跨进大门。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大叫:“别忙,还有我哩!”一个气宇轩昂的男青年,正气吁吁的顺着林荫道跑来。“报考的?”男青年点点头,累得胸口一个劲地起伏着。
   “考什么?”“舞蹈。”“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进来吧!”“谢谢!”
   按照院长的吩咐,教师们端来了几张红木椅子,往院坝里一摆,院长居中大家横排坐下。院长问了他们一些基本情况,介绍了此次省五七艺术学校招生简章,和蔼可亲的说:“大家不要紧张,放松些,拿出自己的真本事。谁先来呢?”
   牛黄自告奋勇,第一个上场。
   但是,第一次面对场上十几双内行的教师眼睛,谁能真正放得松?
   牛黄竭力控制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集中全身精力吹着。演奏完了《江南行》,浑身早已湿透,向老师敬礼时,才听见教师们热烈的掌声。
   陈星紧跟着上场,演奏的是《我是一个兵》,一曲终了,老师们同样给予热烈的掌声。牛黄瞟见院长凑过身去,与身边左右的教师们交流着意见,并在摊在自己膝盖上的笔记本中,细心地记着什么,丝丝微笑渗出他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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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黄五挨打是因为丫头,“丫头的头被砸出一条大口子,送到医院缝了八针;流了不少的血,原先水灵灵的姑些灰溜溜的。”。有道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牛黄长大了,想的也多了。生活就是这样,平淡而充实。问好作者,【实习编辑:遥看那片海】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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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遥看那片海        2009-09-11 20:21:00
  生活就是这样,平淡而充实。问好作者,盼继续更新。
教师,有多篇文章发表。
2 楼        文友:青青环儿        2009-09-12 19:46:27
  他明白自己并没有看错人,因为黄五一整天总是心虚地躲着自己的眼睛;咳!没准儿,这小子还看到了自己哩!牛黄脸上一阵滚烫。凭直觉,他觉得黄五迟早要出大事。可又该怎样对他本人或他家里人提出呢?
   _______细节描写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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