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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漂牛散文] 童年险事


作者:流光 童生,618.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850发表时间:2008-09-12 21:25:52

童年险事
   文/流光
  
   谁都有童年,有的很幸福,有的很坎坷,有的很辛酸。
   我的童年是在奶奶家度过的,赶上了国家困难时期。虽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但算是很快乐,很悠闲。那时候发生的有些事令我无法忘记,特别是那些让人心惊肉跳的险情险事,时常在我的脑海中滚翻。
  
   断舌
  
   奶奶家的后院有一丈多宽的空地,用墙围着,堆放着随手烧的柴。围墙的墙根处有一棵筷子粗的杏树。因为喜欢吃杏,我学会了爬树。那杏树从花落长果的时候起,我就开始偷着顺着柴堆,翻上墙头,爬上树去摘着吃,直到熟透了,爷爷张罗着把杏全部采下树时为止。
   记不得那一年是哪年,也记不得那年我几岁,反正是还没上小学。杏熟的季节,爸爸妈妈从县城回老家看爷爷奶奶。当时快晌午的时候,我背着爷爷上那杏树摘杏给爸妈吃,摘了满满的两裤兜,正在下树的时候,爷爷站在后门口,冲我喊了一嗓子:“小子,下来!”
   正在全神下树的我,被爷爷的这一喊,吓得浑身一惊,两手一松,就从树上摔了下来,先是摔在墙头上,再由墙头上摔掉在墙外的地上,接着就是“啊,啊”的两声叫喊。
   爷爷快速绕到我跟前,见我抿着嘴,嘴角还流着血,就赶紧把我抱进屋里。
   四个大人围着我,问我都摔着哪了,都哪疼。我记得当时尽管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上倒不觉得哪疼,就是嘴里边疼。爸爸让我张嘴,要看看嘴疼是哪摔坏了。我张开嘴,嘴里都是血。妈找拿来一碗水,让我漱了口。爸这才看清,我的舌头不知是摔在墙上还是摔在地下的时候被牙从中间咬得几乎断了。
   爷爷见后一脸的悔意:“我要是小点儿声就好了。”
   “行了,赶快上医院吧,弄不好这孩子就哑巴啦。”奶奶在一旁催着。
   “回县。”爸说完,用自行车驼着我上了路。
   奶家离县城50里路,要翻过两个大岭。上岭时,只能推着自行车走。每翻过一个岭,爸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大汗淋漓。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形,爸骑自行车驼着我,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的窄土路,50里的路程,还要翻两个大岭,少说也得两三个小时的时间。
   到了县医院,医生是怎么给收拾的,我记不清了,模模糊糊的印象是:
   “用不用缝啊?”爸问。
   “不用。”医生说。
   “不缝能行吗?长不上咋办?”爸急了。
   “没事的,舌头再生力很强,长得快。”
   “那,用吃药吗?”爸问。
   “开点,照着口袋上说的吃。”医生在方子上写了几行字,爸到药房取了药,便带着我回家了。
   医生开的什么药,我不知道;我那舌头多长时间长好的,也记不得了。能记得清的是当时爷那后悔的神情、奶和妈那焦急的面容、爸骑车带我上医院时那湿透的衣裳和湿淋淋的头发……
  
   血腕
  
   8岁,我被爸接回县城上学。放假的时候,爸仍让我回老家,说是给奶奶打柴烧。于是每到放假,我都回老家去给奶奶打柴。
   和老家的伙伴们友情未断。暑假我们一起割青棵,寒假我们一起上山拾干柴,有时也到树上砍松枝。一年两个假期下来,我能为奶奶准备下近3个月的柴烧。
   记得有一年暑假,我和几个伙伴,到山上砍松枝。大家走着,唱着,喊着,很快到了想要去的山上。
   那时候,山上的松树很多,树上的松枝茂密如伞。拾柴的人随便砍,只要不把那树砍死就行,砍完了就拿回家烧,生产队长是不会管的。因为他家也砍松枝,因为那松树永远也砍不完。
   伙伴们到了山上,各自分头行动了。
   我腰上缠绕着一根绳子,手里拿着一把磨好的镰刀,搜寻着好爬一点的树。
   有了。离小东不远的地方有一棵直溜的树,足有4根扁担接起来那么高,树干的上方每隔五六米就有一个楂子,刚好用脚采蹬。那是别人砍这棵树的树枝时留下的。
   我把镰刀别到腰间的绳子里,爬到树上,左胳膊抱着树干,左手握着那个楂子,右手取下镰刀,一枝一枝的往下砍。
   风吹着,很凉爽;树摆着,好悠闲!
   可天有不测风云,砍着砍着,那刀不知怎的就砍到了自己的左手腕上。我当时“呀”的一声,那把带血的镰刀先于我下了树。
   我用右手捺住左手腕子,血顺着我的手指往外流,往下滴,滴到了我的裤子上、树干上……
   听到我的叫声,在另一棵树上的小东喊:“咋啦?”
   “砍……砍手了。”我大叫说。
   “捺住——多捺一会儿,等不流血了再下来。”
   “啊,啊!”我在树上,右手握着左手腕,两条腿两只胳膊抱着那树,任风把它吹得来回摆动。
   天在转,树要倒,眼前金星在闪。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腕不流血了,我这才一步一步的下了树。
   小东凑上前看的时候,吓了一跳:那口子差点有火柴那么长,火柴头那么深,两边的肉已翻呲过来,由于长时间捺压,那口子处竟没有一点血色。
   “咱俩先回家吧。”小东急急地催我。
   我拿了镰刀,跟着小东,匆匆地往回走。到了家,奶奶心疼坏了:“唉呀,你看你,你这孩子,多险啊,这要是把手砍下来该咋办啊。”
   “我也不知道咋弄的,镰刀就……”我想争辩。
   “赶紧去卫生所去包一下。”奶奶说着拉着我就走。
   小东说:“奶呀,还是我带他去吧。”
   “中,那就快点儿。你这孩子,你让我咋跟你爸妈交待呀,啊。”奶奶还在心痛的数落着。
   接过奶奶手里的钱,我和小东去了村卫生所,在那儿,赤脚医生给清洗了伤口,缝没缝的记不清了。然后在伤口上撒上“消炎净”,再用纱布包上。临走的时候,赤脚医生用纱布做了个圆套子,一头儿套在我的左胳膊上,一头儿套在脖子上,我就像哪个电影里负伤的小八路。
   不到20天,那口子就长好了,可留下了一个疤,每每见到它,就觉得自己还在那树上,被风吹着、摆着,那血还在滴着……
  
   惊魂
  
   好像是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吧,爷爷已经去世,我和二弟也已上了小学。
   秋天,梨熟了。星期六的下午,我和二弟带上三弟一同去奶家摘梨。
   奶家的那棵梨树是棵老树,每年都开花,但结不了几个果,摘吧不值得,不摘吧放弃又有点可惜,就像鸡肋。
   奶奶岁数大,又是小脚,亲自摘梨是不可能的。每到摘梨的季节,奶家那树上的几百个梨都是小东我们几个小伙伴给摘。这次我们来了三个人,就没有再通知小东。
   第二天吃完早饭,我们三个人各拿一个挎筐,外加一个装梨的口袋就奔了那梨树。
   大人们摘梨是用梯子的,我们没用。因为来回拿着梯子太累,再说我们都会上树,也不用梯子。
   到了树下,我们先是在树下看,看那不多的梨都长在哪个方向,都长在哪些枝上。看好了,三个人便依次上树,在不同的方向摘那不同树枝上的梨。
   上树摘梨与上树砍松枝是有区别的。砍松枝是用两个腿缠住树干,一只手抱着树干,另一只手拿着镰刀去砍。而摘梨则是两只脚采着下面的树枝,一只手把住身边的树枝,另一只手去摘头顶上方和身边的梨,然后把梨放进挂在树枝上的那个挎筐里。脚踩不稳,手把不稳,都会出危险。
   树上的梨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就摘完了。
   正在下树的时候,就听“咔嚓”一声响,我猛转头,看见三弟脚采着的那根树枝断了。
   离地面十来米高,摔下去还能好了?我当时就急得脑门子发潮。
   我急匆匆地下树,可是已经晚了,三弟已经摔到了树下。
   我和二弟顾不得一点点地下树,各自从2米高的树枝上跳下,来到三弟跟前,见三弟斜坐在那个断落的树枝上,脸色苍白。
   “摔坏没有?”我焦急地问。
   三弟没说话。
   “说话呀,都哪疼啊?”二弟问。
   三弟嘴唇颤着,还是没说话。
   “扶起来走走。”我说。
   我和二弟扶三弟站起来,围着梨树转了一圈,见三弟腿脚不像是有伤的样子。
   “自己把胳膊动一动。”
   三弟把两个胳膊抡了抡,甩了甩。
   “哪疼吗?”我问。
   “哪也不疼。”三弟答着,脸上开始慢慢地恢复本色。
   一场虚惊!我长出了一口气。
   三弟无事,我的心轻松了许多。可我这心里犯嘀咕: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就……
   看看那断落的树枝,我猜想:那树枝很大,枝叶茂密,就像一把伞,托着三弟,从高处慢慢地飘落下来,三弟这才毛发未损,只是吓得一时不能言语。
   我和二弟安慰了三弟几句,拿上刚摘的梨,回到了奶奶家。
   见到三弟精神不太好,奶奶问:“你咋啦?”
   二弟玩皮地说“奶呀,三儿今天坐飞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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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童年是最美丽的,那些美好的记忆总是不忘。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美好的记忆不但不会腿色,反而会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漂牛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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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小秋88        2008-09-13 11:13:03
  纪念童年.问好牛哥...
热爱生命.热爱生活.
2 楼        文友:鲁迅        2015-09-12 15:23:59
  写的真不错,祝创作愉快!
3 楼        文友:宋蓝香        2015-09-12 17:04:31
  写的真不错,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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