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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指间】指尖上的收获(散文)


作者:白山芳草 童生,885.5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955发表时间:2016-11-17 22:09:52

大山深处的羊肠小路上,调皮快乐的口哨声由远而近。一位住在大山里的大嫂,背着豆角走近了吹口哨的人。此刻,她定睛看了看眼前这个身着肥大衣服、足登红靴,头顶小红帽、胳膊上套着长筒红皮手套的女子,笑嘻嘻地问:“大妹子,你吹的口哨?”“嗯。怎么了?”“没,没怎么,吹得还挺好的呢,我以为是男孩子的杰作呢。”大嫂不好意思地说。
   我孩子似的笑嘻嘻地回敬着大嫂:“嘿嘿。大嫂,让您见笑了。我的职业是孩子王,跟孩子们在一起时间久了,难免身上有一些孩子气。在家有雅兴时用电子琴弹唱,现在只好用这更方便的随身携带乐器了。我只有在开心时,才会吹出连绵不断的歌曲。”你看,我们今天又是满载而归。随即抬手指向身后的爱人……
  
   谁说只有耕耘才会有收获?美丽的大自然一样赐给人们丰硕的成果。今年的大山硕果累累,一派丰收景象,我恨不得多生出几双手脚,将大山搬回家。
   时间老人在钟表那有节奏的滴答滴答声中,伴随着圆舞曲快乐地舞过了春夏,眨眼牵上了他三女儿秋的手。不经意的女儿用那凉丝丝的秋风吹拂着大地,北雁梯队似地结队南行。凋谢的叶子在秋风的吟唱下,留恋在空中旋舞着不愿离去,虽然不情愿的被脱落,却为了明年的新衣也只好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为描绘来年美丽的春天牺牲着自己,为春姑娘准备着色彩斑斓的画笔。最后还是虔诚地匍匐在根的脚下,认祖归宗;那竞相开放、争芳吐艳的菊花成了秋的主宰者,她们高雅大气地登上花魂皇后的舞台,舞花裙颂秋歌;也只有到了这时,大山才显示出自己的高贵和魅力,竭尽地向人们展示着丰硕的成果,红黄绿紫的肥美果实妆点着美丽的偌大一片森林,让勤劳的人们快乐地分享着丰收的喜悦。
   靠水吃水、靠山吃山,这是人们的口头禅。长白山处处是宝,不仅生长着关东之宝——人参、鹿茸、灵芝、不老草等名贵药材,还生长着许多人不知道的稀奇罕见药材和营养丰富的果实。
   一年一季的采摘在秋风吹拂下开始了。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选择几天的时间,跟随爱人走进大山,亲近大自然,领略大自然的美丽风光。我们尽情地呼吸着天然氧吧释放的新鲜空气和滋补草带来的淡淡清香,愉快享受着虽然忙碌却快乐的生活;恣意欣赏“魔术师”掌控的由绿变黄又逐渐变红的枫叶。欣赏之余,我们还会将大山的产物,成熟的果实装满袋子和筐篓里,将她们运出大山,带到山货市场换取张张老头票。算了,不啰嗦了,还是准备准备再次进山吧。
   我衬衫外边穿一件戴帽子的单衣马甲——这是为了不让树叶或者虫子亲近我的肌肤,马甲外边罩上爱人的工作服、穿上红色高腰靴子、戴上红色小圆顶帽、套上红色长筒皮手套,形成三点红色。这样一打扮,真像安徒生童话故事《小红帽》里的小主人公。我的如此穿戴是为了预防一些小动物的攻击,特别是我最怕的蛇,因为红色象征着火,它们会避而远之。
   我跟在爱人的身后,一步一步走进大山。爱人边走边观察,随即停在一片核桃林前,解下背筐,拿出袋子,告诉我这就是工作区域,开始吧。
   那要获取丰收的喜悦心情无以表达。我拿起一个袋子,兴奋地在树下和周围寻来找去,一枚、两枚、三枚……当我走到前面一棵树下怔住了,个大皮黄的核桃铺了一地,个个如同黄灿灿的山梨。我高兴地大笑,之后,拽着袋子头也不抬一个劲儿地哈腰向前捡拾,时不时的小风还会将树上的核桃吹得噼里啪啦掉下来。我惬意地仰起头看着树,伸手操着调皮的腔调贪婪地说:“哈哈,风婆婆再来几次啊。”满地的果实使我舍不得直一下那酸疼的腰,只顾着向前捡,忽略了脚下,当脚下感觉有圆圆的硬物时,抬起脚的同时,一枚枚核桃也随之进了口袋。我和爱人经过一个小时的劳动,收获了满满的两麻袋王,外加一大背筐。爱人连续运了几趟,才将这些到手的宝贝运出森林。这个冬天我又可以随心所欲食用这营养丰富的坚果了。她为我强身健体增强体质,让我垂腰的长发更加乌亮秀美,喜获的成果远不止这些。
   我们夫妻备够了这个冬天到明年丰收之前的核桃后,又着手于别的产物。
   爱人虽然生长在山东,却是个东北通。他对东北长白山药材独有情钟,三年的侦察兵史让他学会了识象(向),即天象和方向,他在森林里从来不会迷路,即使阴雨天也是如此。
   这天,我随同爱人去采摘淫羊藿,也就是三枝九叶草、仙灵脾。淫羊藿性辛、甘,温。归肝、肾经,有补肾阳,强筋骨,祛风湿的功效。可用于阳痿遗精,筋骨痿软,风湿痹痛,麻木拘挛,更年期高血压等。
   它的生长环境很特别,并不是每座山都有,她多生长于海拔450~750米之间的阔叶林、或针阔混交林下。喜生于土壤疏松、土质肥沃、腐殖质含量较高的地方。即使在一面山坡上也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没有。她的长相也很有意思,每棵都是三个枝,每枝上又是三片叶,茎是暗紫红色。地面上生长的植物叶子都是草状,只有淫羊藿的叶子如同树叶,在晾晒的时候,无论怎样揉搓她都不会细碎,哪怕攥在手里揉成一团,待伸展开还是原来平整的样子。
   我们来到了生长淫羊藿的地方,我全副武装好后进入工作状态。一棵棵一把把的淫羊藿经过我用力地拔、拽,结结实实的躺在了我的麻袋王里。我们夫妻经过四五个小时的采摘,整整三麻袋王搬上了摩托。在发动机的引擎下,我们颠颠簸簸的驶出了大山,在顺风的山路上,爱人又发现了新的宝贝——
   路边长满齐腰深的野草上,缠绕着滴了当啷的褐色植物,爱人告诉我,这就是菟丝子。
   这就是菟丝子?我小的时候经常见的,我怎么就不知道她的药用价值呢?真是枉生长在这大山里了。
   菟丝子是旋花科植物的干燥成熟种子。菟丝子药性甘、温、归肾、肝、脾经,是一味古老的中药。在《神农本草经》中被列为“上品”药材,同时也是一味养生延年的妙药。她可以补肝益肾、固精缩尿、安胎、明目等疗效。
   她属于寄生物,依附在别的植物身上吸取她的营养成长着自己,所以菟丝子寄生在接骨木、珍珠梅、树梅、刺五加身上的是疗效最好的。爱人不厌其烦一一给我介绍着,我也耐心用心记着这些宝贝的药用价值以及给人们带来的益处。在爱人的引荐下,我又认识了几种疗效很好的药材。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我又乘坐爱人的摩托车来到了大山里。爱人从背筐里取出小镐头,对一些凋谢了叶子成了干枯的植物,清理干净周围和地皮表面的枯草后,开始一下一下的用力刨,只几镐下去便露出白白尖尖的小头。这时爱人便在尖尖小头下部,小心翼翼地刨,等看到整个圆圆白白身子的时候,便将镐头插下去用力一抬,如同蒜头的东西便被挖了出来,爱人将这个蒜头放在我手心里让我仔细瞧。
   她长的形状很好看,莲花似的身体白白胖胖的,中间一个圆柱形的芯伸出体外,破土后我们先看到的那个尖尖的就是她,如同栽种的大蒜冒出的蒜芽。爱人将这个蒜头拿在手上,去掉身上的泥土掰碎,一粒粒“小蒜掰”、“莲花瓣”便呈现在了手掌里。我急切地问爱人:“这是什么”?爱人自豪地说:“这就是咱们吃了一年的百合”。“啊!这就是百合?长的好有意思啊。”此时,我联想起了古代那位采药的老人,以及那首《寻隐者不遇》的诗词。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呵呵,我别滔滔不绝的只顾着说刚刚认识的药材了,还是来点实惠的,带朋友们吃软枣子去吧。
   软枣子也叫野生猕猴桃。果实营养丰富,含有二十多种氨基酸和多种维生素,维生素C含量是其他水果的几十倍,被封为果品之王。她的口感很好,特别是霜降以后,更是软软的甜甜的,备受男女老少青睐。
   软枣子滕也是依附在别的树身上才能成长着自己,结出累累的果实。我和爱人来到一棵粗大的松树下,软枣子滕一直缠绕到树梢,爱人带着盒子攀着藤子爬上了树,在树上兴奋地朝我喊:“老婆,这上面有好多软枣子,个不但大还甘甜。”我说:“你小心点,系上安全带!”随后我在树下静静等候。由于耐不住较长的时间,索性拿着袋子在周围寻找起核桃。突然,看到前方红红的紫紫的,我禁不住好奇和诱惑,直奔了过去。
   到了近前,那红红的一串串晶莹剔透的五味子、个大饱满熟透了的紫色葡萄,滴里嘟噜的垂挂在小树上,煞是稀罕人,还没等尝一口,便有一种望梅止渴的感受,嘴里流出酸酸的口水。我按捺不住那激动的心,翘起脚将树枝弯下,用牙齿咬着袋子,举起胳膊伸出手将一嘟噜一串串五味子和葡萄摘下放进袋子里。大约过了个把小时的时候,五味子和葡萄各摘了半米袋,喜滋滋地将这些硕果拎到软枣子树下。这时爱人还没下来,我再次拿着袋子在近处寻找核桃。
   我驻足在一棵不算高形状伞形的核桃树下,周圈最底下的树枝上耷拉着十几串还没落下的核桃,每串上都有七八个。我兴致勃勃地找了一根合适的木棍,三番五次地敲打着那些树枝,一串串落地的核桃进了我的口袋。热爱生活的人就是这样对自己喜欢的事物,产生着浓厚的兴趣。
   成熟的果实总是眷恋那些勤劳的人,我转悠了几棵核桃树就捡了大半袋子,我余兴未尽的继续前行寻找……
   也许我真的累了,拿在手上的几个核桃有意的跟我过不去,直往下掉。就在我哈腰一一捡起的时候,也不知我眼睛怎么那么尖,突然瞥见距离我十几米远处有一座墓碑。妈呀!怕见到的东西还是见到了。我心里咯噔一下立时像有个小兔子蹦蹦蹦乱跳,头皮一怵一怵的,身上也起了鸡皮疙瘩。我暗暗庆幸我这个只顾低头看果实不看路的人,没有盲目的闯到跟前,要不然我这个从小就怕坟茔的人,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我悄悄地扛着快满了的袋子快速地返回到了枣子树下,这时爱人也背着足有四五十斤的盒子慢慢滑下来,爱人看到我的收获,竖起拇指直夸我说:“老婆真棒!”
   爱人看我打了蔫一反常态,故作轻松地问我:“看到蛇了?”我摇摇头。“那你怎么了?”爱人疑惑地穷追不舍。我指指刚才的方向说:“坟墓”。爱人诧异地自言自语,这个地方怎会有它呢?随即摸了摸我的头发,哄着我说:“摸摸毛吓不着,不怕、不怕,有我呢。啊,好了,我们今天又是一个大丰收,启程,回家。回家后,我给你酿几大瓶子纯纯正正的葡萄酒、五味子酒、软枣子酒,足够你喝上一年的了。呵呵,也不知你哪位朋友有口福,能喝到我给你酿造的酸酸、甜甜、有营养、味道好的葡萄和软枣子以及五味子果酒。那才叫一个酷!”爱人摇头晃脑美滋滋陶醉般地憧憬着,我傻傻的看着爱人笑出了声。爱人随即顽皮地将我拦腰抱起,原地转起了圈,直将我转的头晕目眩,才肯罢手。
   从第二天起,我不再跟爱人上山了。他没有了我这个小尾巴,穿山更方便,如同那穿山甲灵活得很,每天都会有大的收获。什么灵芝、平盖灵芝、枸杞子、枸杞根、刺五加籽、刺嫩芽籽、大叶籽、穿龙骨、党参、黄芪、接骨木、茜草、玉竹一一采回来。哈哈,我家成药材铺了,我摇身一变成老板娘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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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语云靠山吃山,此话一点儿也不假。这不,这里我们文章的主人公和爱人一起攀援于大美家乡东北林壑丛莽中,行进在大山深处的羊肠小路上,经过辛苦而充满快乐的劳动,将装满袋子和筐篓的成熟的果实运出大山。是的,谁说只有耕耘才会有收获?美丽的大自然一样赐给人们丰硕的成果。指尖上的收获令人欣喜,劳动的快乐溢于言表。作品文笔质朴,内蕴丰赡,节奏明快,生活气息浓郁,地方特色鲜明,可读性强,尤给人以某种哲理和积极的人生启示。【编辑:郭永涤】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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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郭永涤        2016-11-18 09:55:02
  感谢分享,祝贺先生生活创作双丰收!!
副高职称,著述多部。
回复1 楼        文友:白山芳草        2016-11-19 23:07:00
  感谢郭社的编辑和按语,辛苦了,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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