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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流年】我看木心(散文)


作者:依湄湄 举人,3785.7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198发表时间:2016-11-22 16:41:58

【流年】我看木心(散文) 写下题目就笑了,可不是要笑嚜——“我看苏青”鼎鼎大名的呀,尤其一句“如果必须把女人作者特别分作一档来评论的话,那么,把我同冰心、白薇她们来比较,我实在不能引以为荣,只有和苏青相提并论我是甘心情愿的。”借着这一句,沉寂了几十年的苏青再度流行了一阵子,虽说飞快就又沉寂了,没有成气候,到底藉了张爱玲还魂了一回,却也不能不说是苏青的悲哀。当然,我无意于拿了自己跟张爱玲作任何的比较,所以最终写了这个题目也是实在不知道要确定一个什么样的题目才好。就这一点我是无法做标题党了。当然,还有一层,张爱玲虽然说她跟苏青不是一般人所想的那样密切的朋友,也很少见面,但是,即便是一个为了拉稿子而敷衍,一个是为了要稿费而敷衍,总还是要相互敷衍的,而且,到底还有些私交的吧?苏青请裁缝做一件大衣,不还有张爱玲跟炎樱一同陪着的嚜?而我,则完全只是木心先生作品的读者而已,所以,“我看木心”就只能够是“看”而已,不能像张爱玲那样洋洋洒洒的万言“我看苏青”了。当然啦,文章的题目起得好就已经有一半是好文章了。隐约记得有人这样告诉过我,而我也认同,每每看见别人能够给文章起一个吸引眼球的题目,也总是艳羡不已,可是到了自己的文章上就总是无法想出来那样具吸引力的题目,久了也就罢了,何苦那么难为了自己呢?况且,我素来是懒惰的,什么题目,顺手写了出来也就是,内容比较重要,不是嚜?
   真是罗嗦,还没有开始,到罗嗦了这么一大堆。说道“我看木心”吧。
   木心,似乎是突然之间就站在读者面前了?我不知道。反正于我而言,木心彷佛是横空出世似的,而且是一个人隔了时空突然就出现在了另一个人的时空里的感觉,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却又因为他的上佳的文章而惊喜不已。木心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民国的文人,至少我第一感觉就是这样的。但是在记忆里搜索了好几遍,也没有在我知道的民国的作家群里寻到“木心”两个字,于是又疑惑是否是台湾的作家,当然也是因为我对于台湾的作家其实知道的很有限。果然,木心先生是台湾的作家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可是,木心先生不是台湾的作家,是大陆的,这简直叫我瞠目。看木心先生的生平简介,他应该是在50几岁才离开的大陆来到了美国的,可是他的作品却丝毫没有政治的气味,这简直难以叫人相信。因为在他的时代,或者说他的创作活跃的时代,作家的作品都或多或少会有政治影响的痕迹。这也是难免的,那么那么多的运动怎么会不留下点子痕迹?可是,木心的作品里硬是没有。当然,也或许我看木心的作品比较不那么多吧!有一家出版社,应该是买断了全部木心先生著作的出版权的?每一本出版的书页上都有好长一串木心的作品书名,我却不过只5、6本而已,所以,纵然我可以“看木心”,就是蜻蜓点水了?我倒也不这样想,毕竟,一滴水里看见太阳也是有的,不是嚜?木心,早已经施施然立在那里了,所以,每一个人都可以“看”他,当然也包括我,虽然我不认得他。
   木心先生的作品真的足够多,我喜欢的惟有两本——《素履之往》跟《文学回忆录》。喜欢《素履之往》是因为那是我的第一本木心先生的文集,也不晓得什么缘故,反正那么多的书名排开来,这四个字一下子就跳进眼睛里来了,用一句话形容,就是“似乎被针扎了一下,眼睛疼了一下。”当然,这样的眼睛疼是喜欢的疼。也足可见名字是多么的重要!立刻就订购了,拿在手里,自然是喜欢的文字,又惊叹怎么会有这样好的文字呢!羡慕的不得了,对木心更是生出来了更多的好感与阅读的欲望。再来的,就是《文学回忆录》了吧?初读,亦是惊艳,虽说在读以前,也略看了几篇的率先读过此书的人写的评论文章,到底自己看时,自然又两样。但是我看书素来是不大看别人的评论的,也不太在意别的人对一本书的看法如何,倒不是我多么的不知天高地厚,我只是喜欢自己看书的感知,不喜欢用自己的眼睛看别人脑子里的书。藉用一个不大恰当的比喻:“我不想在台下流着台上演员的眼泪,”仅此。《文学回忆录》我也只看了正文前陈丹青先生的“小引”,梁文道先生的那一篇可以当作是“序”的文章在看完完整两本的《文学回忆录》之前没有看,但是看完之后略扫了两眼睛,也只是觉得那是梁先生自己的看法。
   木心先生很独特,独特到了看得多了,越发叫人看不清他了,至少给我的感觉是这样。而且,越看越有一种感觉,就是木心先生给你看见的是他想给你看见的,至于你看见了什么那完全是你的事情,与他没有多少干系了。这原也是对的。任何文学作品,无论长短,鸿篇巨作也好,短小的小品文也罢,作者写出来之后,文字给人带来的种种印象就不由得作者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认知,并且从文字当中获得TA想获得的。这,应该是文字的力量吧?文字的力量可以大得超乎想象。这,或许也是自古便有文字狱的缘故吧?文学,其实也蛮有风险性的哦。
   看多了木心,真的会生出来云里雾里的感觉,尤其是《文学回忆录》。当然,每一次看《文学回忆录》都会勾起来我看书的冲动,又汗颜自己读书太少,又感慨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好书,真真是书海浩然。一个人一辈子能够读几本书?实在太少了。我不能不为自己的读书不多而脸红。当然,这是题外话了。我想说的是我看木心先生的书,时不常会跳出来一个感觉:木心把自己零零碎碎的分散在了自己的作品里了,就好像他在《文学回忆录》里被他视作这人的世界上最伟大的诗人兼音乐家是俄尔浦斯,他死了人世上就不会有更伟大的诗人兼音乐家了,日后出来的那些大艺术家不过是零零碎碎的俄尔浦斯罢了,就好比莫扎特,他是俄尔浦斯的快乐、和平、祥瑞、明亮的一面,而肖邦则是俄尔浦斯忧伤、自爱、惮念、怀想的一面。完整的俄尔浦斯不再有了。当然,木心先生自己是否有想要让俄尔浦斯重生的念头呢?我不能枉然猜测,也无法去猜测。果然要猜测便是不敬了罢?这个自知之明我还有的。木心将自己整个隐藏在迷雾中,却又偶尔将一星半点的自己零零碎碎的展现给人看见,亦真亦假的,却又不是假作真时真亦假,他只是把他愿意给人看见的展现给人看见,他不想叫人看见的,无论谁,都不会看见。虽说他把自己交给了世人看见。我这样的感受是在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读《文学回忆录》时感觉到的呢?不知道,但是看到他讲中国的先秦诸子的时候很明显的一个感觉就是木心先生其实蛮有些矛盾的,当然也或许这两本书是他讲课的内容记录,而上课又有时间上的间隔,难免前后有些矛盾,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来他是将自己零零碎碎的展现了一些的,就好像他说他在北京人的身上看见了零零碎碎的墨子。我想我在《文学回忆录》里是看见了零零碎碎的木心先生,却并不想着去把他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木心先生——那不是真的木心先生,不过是我“看见”的木心先生。
   当然,我不晓得木心先生何以如此。假若真的要猜测,我想是因为他的经历吧?记忆非常深的一句话,却是叫我颇有些哀伤的感觉:“我爱兵法,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人生,我家破人亡,断子绝孙。爱情上,柳暗花明,却无一村。说来说去,全靠艺术活下来。幸也罢,不幸也罢,创作也罢,不创作也罢,只要通文学,不失为一成功。清通之后,可以说万事万物——艺术家圆通之后,非常通。”这一段,极短,稍微一个不留神,便也过去了。可是我却觉得这或许就是木心看待人世的态度罢?他要人懂得嚜?他不要人懂得嚜?都不重要了。他要的,是每个人眼睛里看见他,至于每个人看见了什么样的他,他不关心。而也因为这样,能够入到他眼睛里的,实在少之又少吧?陈丹青先生何其有幸!当然,陈丹青先生看见的木心也不过是陈先生眼睛里的木心。
   我看木心?其实,我想我也实在没有看见木心。我看见的,不过文字里的木心罢了,好在我也没有想要多么深入的去“看见”他,那么,就在文字里看见木心先生好了。但是,假若真的有机会,我倒真的想坐在先生的对面,平视却尊重,就好像他跟那些早已经故去的文学艺术大师在一起的一样。而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才可以略微看清楚他。木心先生,在我的眼睛里,是一个可爱的却又有些神秘的民国的文人。他的清奇,他的骄傲,他的平和……都是别人眼睛里的。
   翻看《文学回忆录》,竟然看见第一次看这本书时拿铅笔在书的空白处写的一句话:“敬仰大师。不自贱自己,何其难。做得到,便是一种尊重。尊重他人,便是尊重自己。”果然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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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在给这篇作品起名时就随意了,或许正因为随意才显示出了写这篇文章、写木心的真。果然,随着作者的笔触,编者走进了这篇作品的文心,才真正理解了作者为什么会给这篇文章起名叫《我看木心》。正如作者所说,对一个人的看法犹如对一本书的理解,每个人看待事物的眼光与理解不一样,十个人会有十种不同的看法与理解,所以作者才会说“我看木心”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与他人无关。还真的是这样呢。从这篇散文中可以看出,作者对于木心的了解,也只是因为一眼看中了木心的作品,先是对作品的名字有了喜爱之心,而后才一门心思的钻进作品里,了解作品也了解写作者的木心先生。在这个过程中,作者说,对木心先生作品正文前的“小引”和“序”从始至终都是捎带着看的,因为那些个“小引”与“序”都是别人的看法,既然自己选择了“我看木心”就要带着自己最直接的心思走进作品,而后走近木心,最后,作者以“木心先生,在我的眼睛里,是一个可爱的却又有些神秘的民国的文人。”这样一句概括性的话为木心先生定性,而这样的定性,只是作者看到的木心,与他人眼中的那个清奇、骄傲、平和……的木心无关。一篇值得编者思考的散文,让编者懂得了看待任何一件事物时,都要有属于自己独立思考的空间与意识,不可人云亦云的附和唱随,失去本属于自己的思想性。佳作,流年欣赏并推荐阅读。【编辑:临风听雪】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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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临风听雪        2016-11-22 16:43:05
  问好作者,感谢赐稿流年,期待更多佳作分享流年,祝创作愉快!
雪,本是人间清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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