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十一月十九日有雪(随笔) ——难言的寂寞
十一月十九日夜有雪,没有明月下的街灯,影子长了又长。阵阵的寒风聚在枯树的枝头。夜下的我未醉而你已睡,琴瑟破弦悄声借问,诗经里的字词是否偷偷作祟,出其不意,攻谁不备?
抬头仰望天边的远星,笑世人我未困你已寐,锦书里飞鸿借问,楚辞里的一秉蒌蒿描眉,良辰美景,又有谁知,又有谁陪?
(初雪纷飞毕竟不是春日的柳絮)
提笔作一曲蝶恋花,你如此说,你的姓我的名都少了致命的一撇。也许暖尽了隆冬苦寒的铜龛沉香阶,却暖不了未经人事的岁月。如一场无尾的折子戏,有最美的人间四月天。却在缘尽时,繁华落尽,留下无尽的旷野,悲雨心凉。执一杯水酒,扬于天地。从此山高水长,不复相见。
一个人,一本书,一帘幽梦。这难言的寂寞是这样叫人心动,也只有此刻,世事才会如此波澜不惊。寒风拍打着书页,这冬日的雪化成烟雨让尘封在书卷里的词章和故事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独倚幽窗,看转角处的青石小巷,一柄久违的油纸伞,遮住了低过屋檐的光阴。
时光初凉,正如你远去的背影被秋水侵蚀。经历人生的聚散,尝试了人间种种烟火,最后留在岁月中的是沧桑与彷徨。那天荒地老的城,却廖无了人烟,轻薄了寒风,细雨也同时变得清瘦贫瘠。红炉火热,茶水正温,而我在等,人未来……
咏
(那一瞬,那一天,
那一月,那一年,
只为你惊鸿的一眼,
眉宇间跳动的温柔,
似曾相识的眼盼,
淡淡浅笑,
悠悠清愁,
滴滴寒泪,
暗动心弦!
请你拈一支桃花入发,
将缘份写满花瓣,
我欲用万次回眸,
换下一世的相见,
待到春华落尽,
待到秋水成霜,
可否与我相逢在天涯?
)
满天的梨花飞舞,脸颊不觉已过几场梅雨,又多了几层迷离?寒山寺的钟声惊扰姑苏城外千年的渔火,却惊不醒盛京城下的我这无言的悲伤。
茶壶的水汽翻腾,是这样的迷离,看不清,也望不见。后来才知道,那白衣女子已化成了燕,去寻春日的旧巢。春在就在燕的翅上,把春光颤得更明了一些,日月都没有了作用,到无论什么时候,她飞过的地方总是绽开一树的春花。天空还留着余温犹存的梦。
没有夜深的子规的啼鸣,没有鸿雁的音信,只有炉水的翻滚。抬手擦了擦雾气围城的镜片,却被泪水打湿。
红尘陌上,独自行走,初雪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这是一个人的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这无尽的恼,伴着小雪婷婷。未央的夜,剪短了灯捻,却燃透了月残。我不知这雪悠悠下到几时?却欲向佛借几天如青莲的时光,送于你。愿你,安好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