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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窗外(微小说)
冰儿手拿药碗伫立在窗前,久久地,久久地……
窗外零星小雨无情地编织着一张张网,那冰凉的雨网网住了阳光,网住了温暖,网住了冰儿火热的痴情。
今年年初,冰儿的女儿告诉冰儿:“妈,我爸神秘兮兮地,一定有外遇了。”其实,这些天冰儿也看在眼里,只不过她不敢那样想,她害怕!然而情感灾难还是不期而至。在一个他醉酒的深夜,冰儿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令她撕心裂肺地聊天记录:“亲爱的,我在喝酒,我想和你……”……“不,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冰儿在痛苦地挣扎,“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从结婚到现在,他没有对冰儿说过那三个字。冰儿问过他多次“老公,你爱我吗?”他每次都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你说出那三个字的!”那时候冰儿觉得可能他怕说出那三个字,这美好的姻缘就变味了。
冰儿一整夜都没有合眼,等他酒醒后去质问他,他怒骂冰儿,还嚣张地说:“得不到的才是最甜的!”那个女人是他曾经的恋人之一。更令人痛心疾首地是后来他给她发短信竟然发到了冰儿的手机上。“亲爱的,回家了吗?”那一个个字就像针一样扎着冰儿的心……冰儿怒不可竭,可招来的是一顿打。“打”这个字又痛了冰儿的心。他打她简直像打畜生。那断了的肋条,那耳膜穿孔,那脑震荡……一件件一幕幕像利剑撕割着冰儿的心。
过去了,都过去了,不管怎么样,至少冰儿现在还活着!冰儿蜷缩在床角,目光痴呆,没有眼泪。冰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十八年来,冰儿像宠孩子一样宠着他,冬天怕他冻着,夏天怕他热着,给他洗头,帮他洗脚,像侍候老人一样照顾着他。冰儿的心彻底地死了……
十八年前,冰雪聪颖的冰儿拒绝了所有提亲的,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她的高中同学他。高中时冰儿和他以姐弟相称,在冰儿的眼里,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虽然一贫如洗,也没能挡住冰儿的一片痴情。所以,在他出狱后,冰儿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冰儿如获至宝,幸福地编织着自己甜蜜的梦。
婚后的经济依然拮据,捉襟见肘。冰儿没有抱怨过,她坚信: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冰儿不怕吃苦!
他,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发火,甚至动不动就动手,冰儿忍了。冰儿觉得可能是自己在学校忙一天,嘴爱叨叨的结果。零九年,他爱上了喝酒。开始说是干活累,只喝那么几口,慢慢地,他开始酗酒,开始借酒滋事,天天鸡犬不宁。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心灵上受到多大的伤害,冰儿依然坚信:会好的!随着年龄他会变好的!
老天真会捉弄人!今年竟又出这一茬……
窗外的雨还在落着,落着,它怎能感受到窗前女人的万般痛楚呢?冰儿手里的药已经凉了,她知道:日子再苦还要过下去。冰儿无奈地把药喝了下去。药再苦,也苦不过冰儿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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