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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南人生】腊花的男人(小说)


作者:王选 秀才,2603.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996发表时间:2016-12-10 11:56:11

巷子里的人都说,腊花有两个男人。
   巷子里的人这么说的时候,腊花提着装过酒的红布袋,里面塞着衣物,风风火火出了仁和巷,走了。一条衣服的袖子耷拉在外面,摆啊摆,像条尾巴,跟着她,走了。
   腊花四十出头,年龄不算大,可脸上,打满了褶子。苍老正像一头潜伏的野兽,开始朝她扑来。其实,像腊花这年龄,正是小区里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妖艳刺眼、焕发二春的时候,她们用牛仔裤紧绷绷地勒起大腿上的赘肉,用胸罩托起下垂的双乳,用各种油啊水啊粉底啊营养液啊填平眼角的沟壑,在街上,摆出一副清纯的架势,像刷过绿漆的老黄瓜,扭拧而过。可腊花没这机会,也没这福分了。
   十几年前,具体十五还是十六,她也搞不清。那一年,三月,河里的水醒了,天上的云软了,岸边的柳树枝吐绿舌头了。她顶着红纱巾,稀里哗啦骑在驴背上哭啊哭,把脸都哭烂了,嫁给了王世贵。也不是看不上王世贵,也不是舍不得娘,也不是有啥委屈,反正就是想哭,哭了一路,泪珠子在土路上淌出了一根线。后来她常想,是不是当初那一路的长哭把半辈子人哭臊气了,才落得如此难场。或许真是那些眼泪把喜气都冲掉了。自此,她就再也没哭过。就算天塌,她也咬着牙,像个男人一样,一膀子夯上去,顶住。
   结婚以后,世贵对她也好,疼她,稀罕她。重活,脏活,不让她沾指头。在家务了三四年庄农。那时,乡下正流行搞副业,年轻人都出门了。世贵给老人撂下八亩五分地,带着腊花进城了。
   进城后,他们就在南关租了间房子,安身立命了。这一住,就是半辈子,够长的。好多人都以为他们打小就是南关仁和巷的人呢。在城里,世贵先是在工地上抱砖头,抱砖头不挣钱,然后学砌墙,学了半年,砌的墙倒了三次,挨了几顿骂,不学了。后来乱七八糟搞过很多,当保安,学厨师,开出租,跑保险,甚至专职打麻将和买彩票,都没挣下钱。那时,腊花一直摆地摊,进点小玩意,摆在校门口,给学生卖,挣点毛毛钱。最后逼得不行,两个人上顿接不上下顿,嘴像干羊皮,能敲打出响声。这日子过得真是马尾穿豆腐——没系系提了。
   世贵一横心,借了八十元给腊花放下,离家出走了。走的时候,说,要么饿死在外面,要么挣一疙瘩钱,给你背回来。腊花拉着他胳膊,不让走。世贵说,放心,我不偷不抢,半年,就回来了。他挣脱腊花的手,挎着个烂帆布包,走了。一走,一年半,急死了腊花。
   腊月里,天寒地冻,腊梅花儿开。世贵背着烂帆布包,回来了。还真背了一疙瘩钱。两万元,那时候的两万元,值钱的很,一个吃公粮的人的工资也就三五百元。回家后,世贵就再没出过门,学起了粉刷,那时候,盖房子的慢慢多了起来,粉刷工能挣钱了。这一次,世贵倒是聪明,学了半年,会了,就跟村里的另一个搭伴到处跑。腊花在学校门口的摊子也不摆了,城管三天两头骚扰,泼烦很,加之她有了身孕,就彻底不去了,好养着身子生娃。
   后来孩子生下了,男娃。家里一切都顺风顺水。世贵能挣钱,也攒了二十来万,养活一家三口绰绰有余。小日子过得也倒自在,他们准备再攒点钱,到城里买套房,就不回乡下了,也不租住在南关了,当个彻彻底底的城里人。世贵常说,宁当城里的狗,也不当乡里的有。
   当他们四处打听,开始张罗着买房时,世贵出事了。
   那天下午,他们准备到东桥头附近安居小区看看,听说有房,价钱适中。上午,世贵给一个小公司三层楼搞外粉,粉了东边,移到西边,第一遍腻子刚干,摸第二遍时,脚手架上的绳子断了。世贵像泼出去的一盆水,哗啦一声,扑在了地上,脑袋都差点开花了。腊花疯了一样,跑到医院,医生说,伤的太重,回去准备后事吧。腊花硬是不依,死活不依。最后从中医院转地区医院,不行,转到兰州,不行,又转到西京医院,西北最好的医院。最后,钱花了一疙瘩,硬是把命保住了。人瘫了,傻了。
   回家后,世贵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眼睛睁得溜圆,可眼珠子一动不动,是空的。
   就这样,他们的生活一落千丈,攒的二十万全看病了。家里开始穷的叮当响,只差揭不开锅了,给孩子买个书包都没钱。买房,更别提了。从此,腊花就开始了悲苦、忙碌、无助的生活。她每天早早起来,熬点米粥,给瘫痪的世贵一粒一粒喂。天麻麻亮,去蔬菜批发市场,捡菜叶子,还得早,迟了就被人捡完了。再送孩子上幼儿园。然后,洗衣服,干杂活。中途,她扫了半年马路,可人家嫌她事儿多,来得迟,走得早。不过,她的苦,谁知道呢。后来,就被人家打发了。她一个人跑到南山上,准备哭一场,一想,这辈子的眼泪早在出嫁那天流完了,咬了咬嘴皮,又下山了。
   腊花从来没有想着放弃过世贵。当初,进城,是她提的。让学粉刷,是她提的。接那笔活,也是她提的。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再说,世贵,对她没半点不好。世贵,她不管谁管。喂饭洗衣,端屎端尿,她都受。忙完家里的一摊,她急匆匆跑到一家公司,去给那里搞卫生,上午下午各一次,一月六百元。这活还是一起捡菜叶子的女人,看她实在可怜,托亲戚找的。闲了,腊花嘴贴在世贵耳朵上,陪他说话,说出嫁那天瘦毛驴的刀背脊梁割得她屁股疼,说胡麻地里他对她说的那些糊涂话,说后崖上两条蛇交在一起生儿子,说后院洋芋窖塌了冻蔫了一窖洋芋,说老黄牛不见了找了半夜结果在厨房里用大舌头舔着锅,说进城后隔壁院子的老牛最近出了洋相后戒酒了,说巷子里一个小伙子偷了四川女人的胸罩被骂了一早上……什么都说,想到什么说什么,拉拉杂杂,唠唠叨叨。说着说着,也没个回音,就想哭,可一看世贵日渐活泛起来的脸色,就哭不出来了。
   三个月,五个月,半年,一年,两年……慢慢的,世贵能动了,世贵会哎哎呀呀发声了。似乎世贵一天天在好起来,有个十年八载,说不定他就能噗咚一声从床上爬起来,跳下地,跑一圈,或许还又能提着刷子爬上脚手架刷啊刷呢。腊花这么想着,把一把虫吃成网状的烂菜叶子扔进垃圾桶,又觉得可惜,捡了出来。可这样的想法,终究是奢望,世贵也仅仅是能翻个身,能吱唔两声,要像个正常人,估计这辈子,都难。这些年,日子偶尔靠着世贵的老父亲和她娘家人接济,才不至于上街乞讨。可去年冬天,世贵父亲去世了。翻过年,刚打春,一场倒春寒刮来,携走了母亲的命。两位老人一死,也就没人跟她家来往了。都生怕这穷亲戚上门借钱借债,拖累了他们。老人在时,还会从班车上捎来一点面啊洋芋啊葱啊油啊什么的。粗茶淡饭,清汤寡面,没有油水的日子还能凑活着推。现在,就没那么容易了。吃一袋面,要钱。买一袋盐,要钱。滴一滴油,要钱。切一根葱,也得要钱。可哪来那么多钱呢,她一个月五六百元。可这钱,每个月光给世贵买药,就基本花个狗儿干净。还要孩子上学,还要买油盐酱醋,还要房费,水电费,等等,乱七八糟,各种想不到的钱,要支出。就算腊花把手捏得再紧,紧得插不进去一根针,甚至她想把自己的嘴泥了,可一个月还是熬不到下一个月。真是熬,熬得她眼窝子深的能装下两只拳头了。熬得她不到四十,头发根子齐刷刷开始白了。熬得她脸上的瘦皮能像擀面皮一样,揭下来一张了。低保倒是申请过几次,但人家说不是他们辖区内的城市户口,没法办。
   最要命的是,孩子转眼就要上初中了,一开学,各种费用,一疙瘩钱,从哪里弄。她觉得,这个家实在撑不住了。这些年,当然,最亏欠的还是孩子,从他上幼儿园起,到现在,也有好些年头,孩子就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裳,没吃过一次像样的餐饭。小时候,老嚷着去肯德基,她就哄,天天哄,明天说后天,后天说大后天,问急了,就骂,有面条就够好了,你看见你妈的眼睛还睁着吗?孩子怯怯的躲到门外了。后来,上小学,一双鞋,穿了三年,补了又补,把一双单鞋补成了棉鞋。巷子口补鞋的保苍提着鞋子,实在没法下手,看不过眼了,把别人送他的旧鞋,捡了两双小点的给了孩子捡了。这两年,孩子营养不良,个子唰唰蹿,可瘦的跟锨把一样,衣服短了,胳膊腕、小腿腕在外面亮了大半截,冻得红兮兮。孩子乖,学习好,不惹事。长大点后,很懂事,从不乱要东西了,给一块钱,能捏一周。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那个疼,就像有人把她的心抓住拧,一拧,疼痛就像水珠子一样往下滴。人家哪个孩子跟她的孩子一样,都啥年代了,还缺吃少穿。她恨自己,苦了儿子。
   有时候,她坐在屋子里洗别人送的旧衣裳,洗着洗着,就发呆,就想,要是再有个人,帮帮她,哪怕是出一把力,她也就觉得这日子能过了。可谁又能帮她呢,她活的这么难场,这么凄苦,谁又能帮她呢?
   老黑。她偶尔想起老黑,她打扫卫生的那个公司的保安,光棍老黑。
   老黑五十左右,无儿无女,无牵无挂,平时总是呆呆站在门口,满脸黑黑的,不说不笑,锯了头的杏树一般。别看老黑木讷,可人心眼好。干完活,腊花就站在门口跟老黑唠一阵。这时,老黑话真多,一说就没完,可能都是穷苦人,一说,就能接上话茬,就能体会到对方的苦。老黑说他小时候多调皮,说他年轻时去过哪,说他现在一个人也没个家,跟孤魂野鬼一样。腊花也说,她把家里的事全给他说了,说着说着她的眼圈里就冒红。老黑说,不容易,你一个女人家,真不容易。腊花揪了一把鼻涕,说,有啥办法,还得活。老黑说,以后有啥事,就吱一声,能帮的我尽量帮,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发呆,就打瞌睡。
   老黑也真的给腊花干了不少活。平时,她忙,老黑偶尔就帮着她把地拖了。春天,帮她拆炉子。夏天,帮她扛面粉,换床板。秋天,甚至给孩子顶人数开家长会。冬天,拉半三轮车煤,煤钱自己掏了,还劈一堆柴。有时候,买条鱼,称块肉,弄点香蕉橘子,塞给腊花,腊花不要,他脸一黑,就不依。腊花心里过意不去,可帮不上什么,也没钱,就只能给他洗洗衣裳、床单。有时,拉个鞋垫,送给他。日子久了,腊花被生活冻僵了的心,偶尔能感到一丝温暖。
   洗衣粉沫子在盆里,破碎着,发出细微的叹息。她突然想,跟世贵离了,跟老黑生活。她的脸一红,心跳得厉害,跳上去,重重落下来,砸得她胸腔隐隐疼。这样行么?她瞟了一眼世贵,世贵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珠转着,不知在看什么,像个婴儿。这样是不是对不起世贵,世贵娶了她,她是世贵的女人,世贵疼她,对她好,她怎么能抛下世贵呢。可这不是抛下,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这是无路可走的路。她心里始终有世贵,她一辈子都不抛弃世贵。跟老黑结婚?跟老黑结婚别人会怎么看。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别人的看法和说辞能顶一碗饭吃,能当一个书包吗?不能,别人只是说说,看看笑话罢了。跟老黑结婚,不是抛弃世贵,而是让世贵、孩子和她,有一条出路。这么些年了,老黑人好,靠得住,这她比谁都清楚。跟老黑在一起,两个人挣钱,手头能宽裕一点,给世贵的药费也就不操心了。自己也就有个主心骨了,这些年,啥都她承担,一个女人,她担怕了,怕得肉疼。再说给孩子找个后爸,上学啥的,就有人负担了,也不至于辍学。老黑不会亏待孩子的,她相信。可这样,是不是在利用老黑呢?不是,完全不是,她从来没有利用人的想法,她觉得,老黑需要一个家,需要一个女人,做饭洗衣,缝缝补补,需要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她过去,正好可以把老黑这个家撑起。
   这样,似乎两个本要凋残的家庭,会出现转机,走上坡路。也只有这样了,这条路不走,将是死路一条,将会滚沟的。
   腊花翻来覆去,覆去翻来,考虑了一个礼拜,就这样决定了。
   一个上午,腊花拖完地,凑到老黑跟前,她觉得气都吸不上来,气憋在肺里,肺在膨胀,她有些头晕。她嘴里干巴巴的,舌头干硬,像半块土坷垃,打不了转。最后,她伸着脖子,干咽了几口唾沫,才说了句,老黑,给你说个事。啥事?你看,咱俩……结婚……成不?啥?!老黑呼啦一声,跳了起来,然后落下,砸得地一抖,定在原地,眼皮都不眨了,他差点惊死了。老黑这么一惊,腊花倒是不紧张了。她把老黑叫到公司门外,一个转角处,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说了,毫不保留。她说着说着,眼泪珠子干脆忍不住,就成双成对的出来了。她都发过誓,这辈子,再不哭,可一想到这些年自己过的日子,就彻底忍不住了。老黑听完,脸慢悠悠红了,一直红到肩膀上,像刷了红漆。老黑半辈子没红过脸了,这次,他的黑脸红了。黑里透红,真像一块燃烧的炭,还扑簌簌冒着细微的青烟。
   听完,老黑二话没说,递过去一团卫生纸,走了,走得有点东倒西歪。
   腊花觉得没戏了。她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太鲁莽,太直接,甚至太不可思议、太搞笑了。人家怎么会看上我这个穷酸黄脸婆呢?人家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带着前夫和孩子跟上他过日子呢?就算他不说啥亲戚邻居会咋说呢?人家一个人逍遥自在多好为什么要把不疼的指头塞进磨眼里?不说还好,这一说,把原本好好的关系都搞砸了,以后还咋见面,更别谈其他的。她后悔死了,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两天后,老黑过来找她。她尴尬极了,故意歪过头,没敢正眼看老黑。她摸不透老黑要说啥,心扑通直跳。老黑说,这周有时间了就搬过来,孩子的床和写字桌,在小房间,我都收拾好了,你那挤,得让他有个学习的地儿。说完,走了,走半截,回过头,又说,世贵那边,我不介意,你照顾好就行。这次,老黑走得腰直脖子直。腊花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当她反应过来后,拖把一丢,两步跑到窗户边,朝外面拉得长长地吼叫了一声。窗外是晴天,白鸽携裹着云朵一圈圈飞翔,日光温和,花开在五月的梢头。
   几天后,腊花办理完离婚手续,带着孩子,提了两件衣服,就过去了。简简单单,也没有仪式,没有宴请,没有通知别人,甚至互相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就凑在一起,过起了日子。
   从此以后,人们都说,腊花有两个男人了。
   一大早,老黑骑自行车,把腊花放巷子口,自己去公司先拖地搞卫生。腊花进仁和巷,到出租屋里,给世贵换衣服,喂提过来的早饭,洗弄脏了的床单,扫地,抹桌子,收拾停当。就去公司,公司最近给她又安排了一个分发报纸的活,多加了三百元。中午,回老黑那边,做饭,吃毕,让儿子提过来,喂爸爸吃。晚上,做好饭,自己提过来,喂世贵吃,吃罢,帮世贵大小便毕,铺好床单,盖好被子,给世贵说会话。提着换下来要洗的衣物就回老黑那边了。有时候,腊花实在忙,老黑就提来饭,喂世贵吃。腊花有时不让去,怕老黑尴尬。老黑说,尴什么尬啊,就当是自家兄弟好了,只要咱们四口人平安、顺心,就行了。
   后来,老黑提议给世贵买一台电视,要不平时留他一个人在屋里太冷清。腊花揉着眼眶,说,老黑,你真好。老黑嘿嘿笑着,没说啥。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拉开了帷幕,透出了外面的亮光。腊花每天匆匆忙忙。公司,老黑那边,世贵这边,三个地方,来回奔波着,风雨不歇。可她觉得充实,觉得日子走上正道了。
   腊花胖了,眼窝子浅了,皱纹浅了。巷子里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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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篇朴实中夹杂着一个苦命女人的心酸与泪。开篇指出,腊花有两个男人,吸引着读者的目光。四十出头,巷子里的女人都享着福,擦汁抹粉的,而腊花却没有这个福气。随着小说的深入,读者看见的是腊花这个苦命的女人悲苦的半生。一个女人,想要的就是一份依靠,腊花的男人世贵对她也算极疼爱的。两人辛辛苦苦赚了钱,一点点的攥,可是一场事故,男人瘫痪了,钱没有了,而生活却还要继续。面对苦难,这个女人没有放弃自己的男人,咬着牙坚持着。柴米油盐贵,还得支撑儿子上学,这一把辛酸泪又有几人可以懂得。腊花遇见了老黑,一个给了她生活阳光的男人,老黑接受了腊花瘫痪的男人和他们的孩子,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腊花,这个苦命的女人总算看到了生活的一缕阳光。小说细腻而真实地将这个女人的坚强,对丈夫的不离不弃刻画的淋漓尽致。小说对于人物的心理、细节处理的都相当到位。小说非常精彩,若一坛老酒越品越香,生活气息浓郁,讲述着一个平凡女人坚强而悲苦的生活。问好作者,倾情推荐阅读!【编辑:樱水寒】【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6121109】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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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樱水寒        2016-12-10 12:05:24
  问好叔,很精彩的小说,讲述了一个平凡而坚强的女人腊花
樱水寒
2 楼        文友:樱水寒        2016-12-10 12:06:40
  细节以及人物的心理描写都相当的精彩。学习了。感谢选叔的支持,祝创作愉快!
樱水寒
3 楼        文友:漂泊        2016-12-11 18:06:34
  问好选!最有骨气的作家
4 楼        文友:秋原        2016-12-12 10:39:21
  多次品读王老师这篇小说,感人肺腑。印象深刻。希望看到更多佳作。学习欣赏,顺致文琪冬安!
喜摄影,爱文学,倾心尽力打造自己的江山!
5 楼        文友:景玗        2016-12-12 22:28:26
  挺喜欢你的节奏
6 楼        文友:清雅若诗        2016-12-13 00:00:19
  选叔的文章就是耐读,明儿定要细细拜读,问好选叔!
诗一样飘逸曼妙,画一般清新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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