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一束光(散文)
昨晚已经关灯躺下了,肚子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让孩子先睡,我去卫生间。然后,拿着手机在卫生间一呆就是十几分钟。等我浏览完朋友圈,回到卧室的时候,一束手电光从枕头上直射至门口,瞬间温暖起来。拿起手电不自觉地吻了一下孩子,孩子已经睡熟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突如其来的温暖使我幸福感爆棚。生活总是这样不经意地送给我一个又一个温暖的瞬间,把这些温暖的瞬间叠加起来,就普写了幸福的乐章。
生当如夏花灿烂,死应如秋叶静美。这是我浏览朋友圈得到的最精致的句子,而离开手机回归到现实,孩子的一束手电光却给我诠释了生如夏花是什么样的概念。
幸福是一种感觉,一种积极心态对生活的感悟。也许你早已习惯了别人举手之劳的帮助,所以对于小小的举动你感觉到了正常,表现出了麻木,而我却一直在记录这些举手之劳的帮助,在回忆那些苦口婆心的劝慰和给予过我指点迷津的人们,把它们都收集在思绪里,让他们结伴成群,随风飞扬,每一个跳动的音符,每一次感动的心灵,或深或浅的记忆,都将我送入幸福的大道上。
坚持感动的能力,珍惜身边的每一位给过我微笑的人们,感恩他们一路的陪伴,知足心自然而来。正是坚持、珍惜、感恩、知足这些平平常常的点滴瞬间,尤如一束束生命之光点亮生命,使其熠熠生辉。
今天早上起床,我问孩子为什么在我去卫生间的时间把手电打开放在枕头上,孩子说:“妈妈,你回来的时候,有手电光就能看到了。”
我抱抱孩子,欣慰地笑了,表扬了她也鼓励了她,做这些事的时候,不光是为了让妈妈安全,还要想到其他需要的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我的老师,想起了我的亲人,想起了我的爸妈,还有那些陪伴我的朋友们。我不知道此刻我哪来那么多感慨,对生活充满希望。
喜欢冬眠的我,在冬天很少出门,但是今天却有使不完劲,也许是那束光让我兴奋吧,总觉得冬天会给我别样的感觉。于是,决定带孩子出去寻找冬天里的美。一出门,我似乎有些后悔,冷冷的空气,瞬间浸袭鼻息,裸露在外面的手,只能装进衣兜里。孩子也没有任何装备,手装进衣兜,缩着脖子。
我问孩子:“冬天是什么感觉?”
孩子说:“好冷。”
“要不要回去?”
“不回去,除了下雪,我从来没有出去寻找过冬天。”
记得小时候最好的驱寒方法就是运动起来,我突然感谢爸妈教给我徒手驱寒的能力。就问孩子:“我们一起赶走寒冷,好不好?”
“寒冷也能赶走?”
“对,只要我们愿意,它就会为我们让路。”
“妈妈,我们怎么做?”
“来,我们一起试试,石头剪刀布,不用手,我们能用什么?”
“脚!”孩子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对,我们就石头剪刀布地蹦起来。不一会儿身上有了微微的汗意。
“妈妈,我们成功了,赶走了寒冷。”
孩子连蹦带跳的欢愉立刻感染了我:“走,接着寻找冬天去。”
我们一起向着农田的方向走去,只有大自然才有最真实的冬天。
孩子爱心泛滥成灾,一片枯叶,她都要难过,好可怜的树叶,都落下来了。我告诉孩子:“这也是冬天啊。”
目光所及之处,给了我另一片惊喜,出来得早,霜还没有退去,好几年都没有见过薄如蝉翼的霜冻了,远处白茫茫却又掩盖不住物体本来的面目。我的兴奋引起了孩子的注意,她向冰霜的落叶奔去,弯腰拣起一片树叶:“妈妈,凉凉地,滑滑地,像雪不是雪,像冰不是冰。”
对于孩子的发现,我是满意的,也是快乐的,孩子虽小却也懂得亲手试过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感觉。
我们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收集,有寒冷的气息,有运动驱寒的快感,有静静地落叶,有似雪非雪的霜花。前面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还有很大很大的田野,不知道还有多少惊喜等着我们去发现。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我不禁哼出声音来。孩子也附和起来:“因为有你,童年很甜蜜,因为有你,世界很美丽,因为有你,我明白了爱的意义,因为有你感恩有你……”
孩子稚嫩的歌声,将我带入童年,我不禁想起了我的童年,寒冷的冬天被爸爸攥起小手连蹦带跳地做乘法口诀比赛,暖了身体学了知识还得到了爸爸的赞赏。那个幸福的片断,此刻我很想传递给我的孩子。
于是,一条通往田野的马路上,一对母女疯疯癫癫地笑着跑着,大声地唱着,不时引来过路人的目光,管它呢,开心就是我的目的,也许还能感染匆忙的脚步。疯过笑过,孩子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
路过铁路桥下,我把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大声地喊:“大自然很——”“美丽!”孩子也学着我的样子大声地接龙,我一下子调动了高涨的细胞,开始了这种形式的喊话,谁知竟然和孩子配合的天衣无缝。桥下有回音,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听起来我们的喊话声明显变音了。孩子乐颠了:“goon!”
“我们的祖国很——”“伟大”
“我们的家庭很——”“幸福”
“我们的人民很——”“雄伟”
我笑弯了腰:“人民怎么雄伟?”孩子说:“换个词勤劳勇敢”。
突然发现前面有位爷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我向他微笑地点头以歉意,拉着孩子的手继续我们的快乐之旅。
就这么一个疯癫的上午,我完全融在孩童的忘情欢乐之中,幸福的感觉在每个疯癫的语言和状态里表现得淋漓尽致。我突然觉得这才是最好的亲子的关系,给孩子带来童年的快乐体验,让他在长大后想起童年的某一天曾经有这么个快乐的回忆,不也是一束生命之光吗?
“妈妈,有花才是美丽的,可是我们没有发现一朵花。”被拉出接龙的孩子回到了我们离家的初心里。“霜花,就是冬天里的花呀。落叶回归大地,也是一种生命的美丽。”孩子拾起几片带霜的落叶要带回家保存起来,我告诉孩子,只有让落叶落归根才是最好的安排,四季更替,各有各的美丽,只要眼睛里看到的,心里能感受到美才是真正的美丽。
前方一个三四的小女孩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一蹦一跳地向前走,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我问孩子:“那是什么?”
孩子说:“幸福呀!”
“我们追幸福去?”
“go!”
这个上午,是我最为疯颠的状态,完全没有成年人的矜持,恰恰就是这种最为放松的状态让我找到了真正的快乐。这些快乐带给我不同的体验,也将成为孩子的生命之光。
“天不言而四时行,地不语而百物生。”今天这些快乐的片断我不给孩子说破但愿也能影响孩子的未来。
此刻,我是还感激孩子,感激孩子昨晚的那束手电光,让我今天做了这个寻找冬天美的决定,才有了今天不同的生命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