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在花鸟岛,看一条渔船远去(诗歌外二首)
1、描述一座旅馆
这座旅馆在市区。略显陈旧。
它适合乌鸦歌唱。而乌鸦却把歌声献给了新旅馆。
现在是,如果我的歌声比乌鸦更难听——
那么,就让我来说出它。
哦,旧旅馆。我要让我的语言日益与它吻合。
我会是它在闹市区的唯一的代言人。
那天傍晚。我站在街头。
我的身旁移动着若干个年老的妓女。
我看到了它——旧旅馆的一角。
那么,就让我说出并描述它——
旧旅馆。旧旅馆。二十元钱一夜。
它隐藏在市区一角。略显陈旧和斑驳。
2、在安福寺
安……一个字
小,轻,八百米高处的俯瞰
一粒尘埃处的宁静目光
清风中一双耳朵,流水中一双耳朵
而寺外灌木的耳朵是绿色的
钟声响起,自宏大始,渐渐地
弱下去,余音中的一个安字
他们通通听了去,不说话,如此宁静
一众人鱼贯而入
其中北方来的大个子
他的眼神里安着一双倾听的耳朵
他听见一粒尘埃矗立
八百米高处的白云上,有小动物的足迹
弯下腰,向泥土学习谦卑
轮回仿佛温暖的圆号,在屋角放了多年
偶尔的一次吹奏,恰恰被他听了去
尘世间的一双耳朵,洗得如此之清
文成县里的这一座青山,这一座寺
听,它的千年梵音中,有着安福二字
3、在花鸟岛,看一条渔船远去
清晨,我看到过他们忙碌的身影
那一刻我还想着内地的一次旅行
想前些天的一些琐事、以及琐事的琐事
一想到这些,自己像一个快破灭的泡沫
而眼前的他们,此刻正爬上渔船
待这条渔船远去,我才收回思绪
才回到大海上来
渐渐的,看不到船上的人了
渐渐的,看不到这条船了
我只看到远处一艘巨轮
像玩具一样泊在茫茫的大海上
当我把目光收回到脚下
看到海浪一波一波地拍打海岸,如此无限
——拍打过海岸的海浪,同样拍打过巨轮
拍打过巨轮的海浪,同样拍打过渔船
拍打过渔船的海浪,同样拍打过天边的朝阳与落日
而渔船已经远去
我这才想起刚才他们一共三人
他们先把肩上的东西扔进渔船里
接着再爬上那条渔船
接着就航进了茫茫的大海中去了
此时,早已望不见这条渔船了
它该已驶到了海平线的那一面了吧
但我还站着,还站在海岸上
此时又重想起一些不知是眼下的还是过去的事
其中就有早已驶远了的那条渔船
与船上的三个人
在这一刻,在嵊泗花鸟岛
我,也是一个心事浩茫的人了
文成县里的这一座青山,这一座寺
听,它的千年梵音中,有着安福二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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