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经历】那日看牛(征文·随笔)
清风拂过,微波如鳞,潭前树下,一头看不出年龄的黄牛漫不经心的甩着尾巴,看似惬意,却孤独的看着风景。楼台廊前,远远看去,我看不见它的喜怒哀乐,听不见它的隐匿叹息,读不懂它的生死别离,在这么平静柔和的画面中,我却不自觉触感到了一种未名的孤寂。
突然不知从何处,它的友人出现在了坡头,仍旧看不出,它们相见后的任何欣喜,如旧觉察不到那刹那的丝毫愉悦。我只看到,它们之间,只是很默契地靠近了,靠近到一定程度,便停了下来。相隔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它们之间,没有深情对视,没有低声哀鸣。它们只是默契的走到了一起,却又再一次默契埋头吃食。
平淡无奇的画面我却看成了情趣有致的风景。我看的如痴如醉,活像个孤独患者。
在我走神沉思的片刻,一切都那么祥和静谧,一切都运转无常,整个世界有序不乱的孤寂自转做作着。待我回过神来,视野中,又多出了两头相互嬉戏的牛犊,它们有着该有的生命活力,它们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于吃食,而在于玩乐。一头牛犊时而靠近小伙伴,尽情追逐嬉戏打闹,时而依附在体型稍大的黄牛身边撒娇讨宠。我想它们此刻的状态,无疑是生命最理想的状态,不言喜怒,不观纷扰,尽情玩乐,寂静欢喜。
我突然就想到了人的一生。幼时天真单纯幼稚,而后再大一点,有着少有的青春活力,焕发特有时间段下的激情色彩,继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成熟稳重,再在岁月沉淀之下尽显老态龙钟。年幼有年幼时的乐趣,成熟有成熟时的稳重。不用刻意,亦不用追赶。延迟不了,逃避不了,只是伴随时间推移,偶然天成。
生命是由无数点组成,人的一生是有限路程中无限的位移。走过的路是过去式,回不去,亦无法倒带重来。脚下的路是现在式,在路上,亦步亦趋,步步经营规划着。前方的路是将来式,匆驶急行,淡忘了沿途风景。未走的路,是未知式,无法寻觅,答案难晓。
有人说,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对于这句话我想我深有所感。我有很多亲朋好友,我亦不孤独。但不知为何,很多时候,我不喜欢混身人群,我喜欢一个人静默看景,任凭思绪天马行空,浮想联翩。独处时,我会想很多,有关理想,有关青春,有关情爱,有关人生。更多的是,有关一个人的成长与蜕变。
总觉得,静谧之时,一切平淡无奇的事物都可以成景。生活中其实真的不缺少美,少的只是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以及一颗诗意赏景的心。
很喜欢卞之琳在《断章》里的一段话: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在我看牛入迷、思绪漫舞神游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我是否成了他人眼中的别样风景。我只知道,静谧如画的风景是那般的美好和谐。我想要永远印记在脑海中,不因为时间的推移所淡忘。我唯愿,我能时刻铭记一份赤子初心,永远热泪盈眶,永远饱含激情,永远的热爱生命与生活,发现铭记感动和温暖,勇敢执着的前行着。
不知为何,从小至今,一直都喜欢热爱文字,喜欢自我独白,喜欢独处听内心最真的呼声,也习惯了没有听众。也许受人嘲讽,纵使呐喊无声,也总是忍不住想要倾诉。有时候,恍然发现,一直以来,自己并不是没有听众,我手写我心,文字总能很好的治愈我,它是我最忠诚的唯一听众,至死不渝,永不离弃,陪伴左右,用心倾听。
一切都那般浑然天成,一切都那般祥和静谧。沉默不语是无声的选择,诗意看景最有情答卷。我只是默默地观看,而今突发奇想,转换成浅显文字,只为单纯的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