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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巢】一张老照片的回忆(散文)
这张老照片,大约是1966年初照的,当时我在福建前线某海岛下连当兵。每看到这张老照片,我心潮澎湃,万分激动,常常激起我那段难忘的火热军营生活和连队官兵的战斗友情的美好回忆。
1965年8月,我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总参谋部某单位工作并参军入伍。入伍后,单位为我配发了崭新的绿军装、耀眼的红领章,我就赶紧把帽徽用关针关上,把领章用针线缀上,穿戴整齐,显得十分神气。我虽身穿绿军装、佩戴红领章成为一名共和国的军人了,但我的言行举止等素质还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为了尽快缩短老百姓和军人的差距,履行军人保家卫国的神圣责任。我们单位规定,新入伍的大学生在正式参加工作之前,必须先下连当兵一年的锻炼。
1965年9月我与我一起分配到我们单位刚入伍的大学生,一路兴高采烈地来到了位于福建前线东海的一个小岛,开始了连队当兵的锻炼。有一天,海岛上来了几个摄影师,是大陆上某照相馆的专业人员,来海岛专门为岛上官兵拍照留念的。我便十分愉快地照了一张。虽说是张黑白照片,但在没有彩色照相的年代,也显得非常珍贵。加之,这是我身穿绿军装、佩戴红领章在连队照的第一张照片,这标志着我的人生开始转折的一张照片,我很珍惜。于是,我就把这张底片洗了很多照片,寄给了父母亲和亲朋好友,我自己留下了唯一的一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50多年。
这张照片虽然陈旧了许多,但使我深思,使我回味,深感很有纪念意义。看了这张照片,又勾起了我对当时紧张、火热的军营生活的美好回忆。看到它牵动了魂牵梦萦在我心中的部队生活,看到它激起了我对战友们的缕缕情思,看到它打开了我尘封五十多年的记忆,让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锤炼我的那美丽海岛军营。
我下连当兵的所在海岛隶属福建省福鼎市沙埕镇,是福建省距离大陆最远且有人居住的唯一列岛。距沙埕港33公里。由东西两岛屿、南船屿、南屿等15个岛屿及22个礁石组成,分布在方圆5平方公里范围内。15个岛屿中,西边的那个岛屿最大,面积约1.2平方公里,制高点海拔130.1米,东边的那个岛屿次之。两个岛相距1000多米,是15个岛屿中有人居住的两个岛。主岛是西边的那岛,由火山岩构成,多基岩陡岸,有岸壁式和水泥石砌码头各一座,东西两个岛各有1个自然村,都是渔民。其他的岛屿和礁石如一颗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散落在东西长6公里、南北宽约4.5公里的东海上。
该岛海蚀地貌丰富奇特,除了“海上一绝”雨伞礁外,还有南屿的“天桥”,白礁上的礁岩的海蚀造型酷似牛、羊、鸡状。有丰富的贝壳类资源,被当地政府立为“厚壳贻贝繁殖保护区”。除此之外,野生紫菜也是相当珍贵的保护物种。福鼎沙埕港与该岛有客船通航,改革开放后,该岛也对外开放,现成旅游之地,岛上建有小宾馆,可接待自由行的游客。
我下连当兵就在该岛的西边的那岛屿上,上了岛整整13个月没有到过大陆。我一上岛就发懵,岛子很小,展现在眼前的仅是几个荒凉的山头,半山腰中有几处普通营房,岛上淡水很少,山下有一口井,各个班用水由班值勤员每天下去挑,岛上种不了蔬菜,靠大陆半个多月送一次,岛上生活条件很差,自己当时忧心忡忡,心想着这一年怎么过呢!
我当时虽然穿的是军官服,但当兵必须下到班里,放下一切架子,与战士们同吃同住,和战士们一起出操、军事训练、站岗放哨、班务劳动等。经过这一年的磨炼和考验,吃了许多苦,但苦中有甜,付出必有收获,大大提高了自己的体能和坚强意志,从普通老百姓变成了一名真正的军人,使我真正体会到部队是个革命大熔炉的深刻含义。
抚今追昔,紧张而有序的部队生活仿佛就在眼前,同吃一锅饭、同睡一个屋的战友们仿佛还在身边;“战友战友、亲如兄弟……”的歌声常常回响在耳畔,一年的军营生活历历在目,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一年的下连当兵收获颇多,体会极深,叙述起来有着许多动人的故事,其中令我感受最深的是夜间的站岗放哨。我们的部队是守备部队,平时除了摸爬滚打的军事训练和体能训练外,还肩负着守好岛,保卫祖国大门的重任。每个班都有自己站岗的阵地,白天训练,夜里站岗放哨,一个班八九个人,两个人一班岗,所以夜里三天两头轮上,一次站岗两个小时。
我一到班里第二天夜里班长就带我上岗,让我挎上两颗手榴弹,端起上了膛的步枪,交待我站岗的口令和位置,如何观察海上的敌情,发现敌情后如何处置等事宜。班长交待完后,他在离我约一百米处执勤,我单独一人站在一条半身多深的战壕内,静静地望着海面。
我记忆犹新,那天的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的天空,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海风阵阵佛面吹来,海浪随风扑打着海边的礁石,发出啪啦啪啦撞击声,我感觉眼前一片凄凉惨然。这对我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情况不熟,环境生疏,又加上一个新兵不会打枪投弹,深夜站在这样的环境中,我内心非常害怕和恐惧,害怕真有敌情怎么办?害怕台湾水鬼上来把我摸走怎么办,我越想越害怕,心中有所慌张,我战战兢兢地熬到了下岗。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我增强了本领和意志。随着环境的熟悉,我逐渐对海岛产生了兴趣,热爱海岛的一草一木,尤其是在天气晴朗时,感到海岛的夜晚非常美丽,欣赏着尉蓝天空中的明月和满天的星斗,静静的大海和渔民划着发出微弱灯光的一条条渔船。我对夜间的站岗放哨从害怕到热爱,甚至刮风下雨的夜晚依然坚守在岗位上。深深感这是前线军人的神圣职责,只有牺牲我们前线军人的睡眠,才能让身后的祖国人民睡上踏实觉,为站在祖国的前哨,保卫祖国的大门感到无比的光荣与骄傲。当结束下连当兵时,我向班长申请要求离别前的夜晚让我再站一次岗,以站好最后一班岗的行动,告别自己的连队和自己的战友。
离开那永远留恋的海岛如今已经五十年头,下连当兵这段不寻常的经历始终铭记在我心里。这一珍贵的照片,始终留在我身边,每当看到当年下连当兵时的老照片,自己的心情立刻就不一样,感受不一样,浑身增添了无穷的力量,甜蜜地回忆起那段不寻常的人生经历,回想起自己身穿绿军装、保家卫国的那段精彩场面,这样的经历今生难忘,在人的整个生命旅程中刻下了很深的印记。
我现在虽然年老退休,脱下了军装,但三十多年的军旅生涯,使我永远难忘“军人”这个亲切的称呼,使我感到骄傲和自豪,绿色的军装这件庄严的行装使我感到了神圣的使命和力量。我将永葆军人的本色。
随笔于2016年12月22日
军营生活永远是那样的充满魅力,它把军人的光荣与骄傲以及强烈的使命感深深植入我们的骨髓里,伴随我们的一生,何时想起,何时都会热血沸腾。
上次你邀请我参加活动,因我家中有事未能参加,向你表示谦意。听老张说你们出了一本书“中华魂”,选登了我的一作品,谢谢你们,这是对我的很大鼓励,我想问你要一本,如行,能否邮寄给我?王忠田在你们那里留有地址,请他转给我,谢谢啦!
谢谢社长月楼亲自为我点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