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某人杯】那些年,某些人(散文 征文)
整个暑假,室友飘忙着上北京下广州,搞得人心恍恍。我无法在这个小城里静坐,炎炎的夏日独自去了武汉。一边在一家门诊打工,一边等待着高校的录取通知书。我想飘一定会先我一步向单位提交辞职申请书。
与同学蜗居在湖大女生宿舍,早出晚归。白天忙着打工, 晚上睡在楼顶平台,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电台发放着江水日涨的消息,日子过的真是无聊啊! 想起飘第一次带我到武汉,当午夜的列车驶过长江大桥,飘对我说:“阿晨,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长江! 那边是蛇山,山上就是黄鹤楼。你这是要学黄鹤一去不复返啊”! 飘真会调侃人, 我只有一笑。初来武汉的新鲜感在这一个月的打工经历中已消失殆尽。这真是有名的“火炉城”,大街小巷的空气都那么蒸人,每天脚上都要多一两个水疱,在这里,走路累,坐车累,说话也累。出来闯荡的自信至少削减了一大半。飘脱产读了两年书,不还是回到老地方吗?
九月学生开学。我们做老师的也该到校了。看见飘背着行李,又回单位来报到,沮丧的表情溢于言表. 而此时我也拿到入学通知书,征得上级邻导的批准,准备启程去武汉学习深造了。
“你真的要去赴你的长江之约了,我怎么办啊?”飘说看到我要走。她心里不平衡。
“你知道两年前你去武汉读书我什么感觉啊? 同样不平衡啊!” 我反击。
飘笑了,笑得有些无奈。她说她一生都不可能有好运气了,做为一个外乡人分到这个小县城工作,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一天会去南方某个城市,以至于买一件大的生活用品也要斟酌半天,怕走的时候不好处理。找对象看不上眼,考研考不上,出去想工作也没着落,想尽快离开这里一时半会又没勇气。如今落得大龄青年孤家寡人一个,感觉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我怔怔地望飘,她那张被广州的太阳炙烤过的脸显的有些沧伤,广州是她向往的城市。我开始后悔不该拿长江之约的话题刺激她。我曾开玩笑说,我要与我的白马王子共赴长江之约,到了江城一定会钓一条大鱼。太浪漫的故事会引起飘的伤感,她常常会想起她校园里的那一段有始无终的初恋。
与飘共事两年,同吃同住,印象中的飘假期里总爱背着旅行包潇洒来去,多少也给了我一些影响。如今她的沮丧有损她的在我心目中的光辉形象,我感到前进的道路有些茫然。
飘的朋友都离她很远。而我,也将在九月离她而去。即将启程的午夜,飘下楼送我的脚步,传的很远很远。
飘说:“阿晨,我争取再考回武汉,我们后会有期!”黑暗中飘的眼神坚定,我好象听到飘的心跳。
“好,一言为定!”刹那间我也感觉周身热血澎涌。
我知道飘还没有放弃希望,用最后的声音向生活挑战!
一个学期终于结束了,学习紧张不必言谈,总算再次适应了校园,适应了武汉。假期回到小城,准备去看望飘,还不知道她为考研准备的怎么样了呢。谁知人去楼空,听说飘已经嫁了,好象去了广州……
哦,飘,你真的不想再奔波了吗?
飘的离去,又给了我些许冲击。我无从知道几年后我的结局将会是如何?飘曾对我说过,我应该感谢她,是她的闯荡精神给了我鼓励与影响!她说其实我不喜欢她这种性格的人! 我也不好说什么。如今,人在旅途,On the road,我在路上,而飘倦了,想要找一个男人的肩膀歇息了。
潮涨时豪情万丈, 潮落时悄无声息。苦行僧似的日子谁能保证坚持多久? 飘,,你还能给我什么启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