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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造神的土壤早晚会长出神来 ——评李佩甫长篇小说《通天人物》


作者:阔野瘦江 秀才,1648.29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370发表时间:2016-12-30 12:13:35
摘要:长篇小说《通天人物》的艺术特征、典型塑造及其意义、作品的不足。

羁留隐居在博克斯伯勒小镇,雪天里偷功摸夫,有时甚至抱着孙儿边哄边读,终于大功告成,读毕了李佩甫的长篇小说《通天人物》(江苏文艺出版社2011年12月出版)。
   读后最突出的印象,是其描写功夫令人拍案称奇。李佩甫的拿手戏,最会写女人,最最会写月光下的女人,最最最会写月光下诗意的女人胴体。
   请看:那是……呀!指头挨到肉时,那颤动的感应就麻到心里去了。那粉白的肉哇,不是一处在颤,那简直就是“叫叫肉”!你动到哪里,它颤到哪里;你摸到哪里,哪里就会出现一片惊悸的麻跳。那麻,那凉,那抖,那冷然的抽搐,那闪电般的痉挛,就像是游刀山爬火海一般!你觉得它凉,它却是热的;你觉得它软,它却有钢的跳动;你觉得它湿,它却有烙铁般的烧灼;你觉得它烫,它却有蛇一样的寒气。那真是一片浪海呀!它会说,会叫,会跳,会咬;它一会“咝咝”,一会“沙沙”,一会“呀呀”,一会“呢呢”……
   细嫩白净女人的胴体,这儿写到了家!原生态的小可爱,活鲜鲜的尤物。李佩甫的描写功夫实在了得!细如丝,薄如蝉翼,美如画,生动立体得可触可摸。
   还有,呼县长与情人谢丽娟的狂欢之夜,更是美的大餐,是生命难得的酣畅淋漓,是情感庄严肃穆的盛大宣泄!
   对农村底层生活的熟稔令人心悦诚服。作者有着丰富扎实的平原农村生活积累,对平原的“味”与平原人的“气”,都有着独特深切的人性体验与人文关怀。平原的气息沁入了人的骨髓,李佩甫的描写像内窥镜一样,透视到了骨髓里的丝丝缕缕。由此我坚信一条老掉牙却屡经验证的艺朮原理:生活第一,天才第二。
   我看《通天人物》,以为它既非写官场潜规则或反腐,亦非写农村治理与发展,而是创造呼天成“这一个”通天人物。为了人物塑造,官场运作与乡村治理是两大舞台。而雕刻出“通天人物”呼天成的“本来面目”,作者就完成这部长篇的主要任务了。在我看来,李佩甫是成功了。呼天成既不是正面人物,更不是反面人物,也不是什么“中间”人物,他就是独特的这一个“哈姆雷特”。他的意义,一百个读者兴许有一百个理解与阐释,有如各人都有着各人心中不同的“《红楼梦》”。
   我个人理解,呼天成是呼家堡一方水土养育的“神”,而“呼家堡”是豫中平原养育的神奇。这尊神的寓意丰厚,恐有深意存焉,耐人寻味。比如神的自塑与他塑,天成有意为之,村民被迫捧之,外界客观推之。我悟出的不见得准确的深意是:选神的土壤绝对出神,如若一日不铲除,一日还得长出神来,即使再来一场“文革”也并非不可能!因为再多的人也只需要一个脑袋思考。你看北边的“三胖子”,头上闪亮的神威当下不是正甚嚣尘上!呼天成搞的“斗私会”,不就是“潘多拉盒子”,放出了人性恶的“群魔”么!斗到最后,连亲人之间也撕斗起来了。
   神的旨意在呼家堡都变成现实,最后托出了一个红色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呼天成图的是青史留名,村民们图的是有头有脸,呼天成早就“买下的”“绩优成长股”(老秋、行长、总编、组织部处长们)图的是报恩。为了名誉和尊严,面对艰难困苦及天灾人祸,人就得长存“一口气”,亦即毛爷爷说的“一种精神”。为了“一张脸”,须得“一口气”,大小人物皆然,什么人都是如此。唯读书人高深一点,追求立功、立德,还要立言,这是题外话。
   呼天成的画像供上了家家户户的神龛,更久久高悬于每个村民的心中。神造成了,造神的土壤成了豫中平原乃至大“中国”的缩影。
   最后说说作品的不足(我的浅陋之见,也许并未拿到脉):《大与小》《一个谜》《“呼家面”》《鱼和饵》几章属补叙性内容,虽为刻画人物之需,却因远离故事情节主干,遭遇读者我有失轻佻地匆匆翻过甚或囫囵越过。可见补叙为人所不待见,做小说的自当注意。自《土壤的气味》起直至全书完结,这些旨在“说明”平原“呼家堡”历史文化内涵的追溯补叙,读者似乎可读可不读,因为故事情节已告段落。这些内容于小说确实必要,是否可以在此前的故事演绎中水乳交融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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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文章首先解读了李佩甫的长篇小说《通天人物》的描写艺术,通过一段实例引述,把小说的描写魅力很好地表现了出来;然后,文章分析了小说的写作目的——人物塑造,扣住这个人物形象意义的分析,揭示出了小说的主题。文章最后,揭示了小说的不足之处,这是值得我们写作思考的。读该文,了解《通天人物》,思考我们的写作。【编辑:春雨阳光】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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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6-12-30 21:04:49
  文章评价的角度多样,多角度展示了所读小说的艺术魅力,指出不足,表现出了真诚的喜爱。一部小说能有这样认真的作者,是小说的幸运;同样,能遇到好的书,也是读者的幸运;书与读者的缘分,就是这么奇怪。
语文教师
回复1 楼        文友:阔野瘦江        2016-12-31 08:23:10
  点评精到。谢谢!
2 楼        文友:阔野瘦江        2016-12-31 08:25:50
  这部小说是朋友推荐给我的,没想到一顺溜读终卷了。传奇色彩较浓,但并未远离现实,值得一读。
悠闲读书郎,快乐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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