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皮车尽头的小窝 ——传奇小窝
李岳鹏看着手机上的一张照片呆呆出神,火车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他的思绪随之回到八年之前。
一
一列火车消失在荒野尽头,留下一片荒凉的戈壁。
“列车前方到站库尔勒站,库尔勒市地处欧亚大陆和新疆腹心地带,塔里木盆地东北边缘,北倚天山支脉库鲁克山和霍拉山,南距‘死亡之海’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直线距离仅70公里,是古丝绸之路中道的咽喉之地和西域文化的发源地之一,是南北疆重要的交通枢纽和物资集散地,也是该地区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库尔勒维吾尔语意为眺望,因盛产驰名中外的‘库尔勒香梨’,又称‘梨城’。终点站库尔勒站到了,东西都带齐了,别落下。走的时候把桌子上的垃圾都清理一下啊……”
乘务员的话被车厢中的嘈杂声盖过,车厢中取行李的,收拾东西的,借光的,喧闹声一片。
李岳鹏背着一个大包,拖着一个行礼箱随人流通过长长的地下通道,出现在出站口,给检票员看了车票,出了车站。
晚上十点库尔勒天色倒不算黑的透彻,四周的灯火将广场照得犹如白昼一般。九月初的天气也不算冷,晚上只是有一丝凉意罢了。李岳鹏紧紧背后的包,四下里搜寻着。往前走了一段,看到广场外停车的地方停着几辆小型巴士,巴士前玻璃上写着“巴音学院迎新专车”几个字,附近几名学生手中举着写有“巴音学院”的牌子四下里走动。李岳鹏走到附近,有人迎过来问:“是巴音学院的新生吗?”
他点点头,说是。那人很热情,上来帮他提行李。李岳鹏笑笑,说谢谢,不用了。那人也不计较,带着他上了小巴,放置好行礼,便又去迎接新生了。过了一会,车便出发了。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一名学生会的学生带着他们下了车,安排宿舍,领取铺盖,脸盆水壶等日常生活用品。
第二日报名,分班,分宿舍,忙忙碌碌,等诸事妥当,已经到了傍晚。他回到宿舍时宿舍里面已经住了七人。“我叫李岳鹏,甘肃的。”他从口袋中掏出一盒兰州烟,挨个发了过去,两人不吸烟,其他人说声谢谢,接过烟便点上了。都是同龄人,倒也谈得来,一根烟抽完,便都熟悉了。同样来自甘肃的有五人,其他三个则是新疆本地的。来自甘肃的有李岳鹏,郭鹏,王明毅,王泽东,郑元平,新疆的三人有高扬,魏珠德,杨华。
高扬比较自来熟,瘦瘦高高的,家里养羊比较多,便得了个羊倌的称号,提议明天聚餐,得到大家一致好评。第二日恰好是星期天,八个人坐了公交车跑了好远,在市中心找了一家叫蜀味人家的川菜馆,吃喝过后又去一家叫传奇网络的网吧上网,一来二去这一个宿舍的人便熟透了。
李岳鹏在这座学校里看到的第一个片叫武则天,是王泽东贡献出来的,后来还得了个称号叫毛王。毛王复读了三年,最后也没了心思继续补习,便破罐子破摔,来了这里。其实来这里上学的没几个好学生。郑元平也补习了三年,青胡茬变成了大胡子。他也不刮,体育老师有一回上体育课没见着他,便问大胡子呢?他便得了个大胡子的称号。老魏家里确实养着许多猪,李岳鹏给起了个喂猪的,后来大家叫着叫着便成了猪,李岳鹏倒不好意思了,便叫他老魏。大胡子有次问王明毅,“你补习过吗?”王明毅神秘兮兮地比了个剪刀手。王明毅反问,大胡子神秘兮兮地伸出三根手指。
初来乍到对于大学生活还是很新鲜的,过了一个月,两个月,新鲜感就没有了。上课睡觉聊天玩手机,下课打篮球泡网吧打架,偶尔出去喝个酒,谈个恋爱,抱着诺基亚玩贪吃蛇等成了打发大学时光的东西。
李岳鹏上的学校和别人上的大学不太一样,他们以宿舍为单位形成一个个小圈子。并不过多与别人交际。
晚饭过后,宿舍里剩了五个人,洗衣服的,吃泡面的,看书的(小说),抱着手机看小说的,闭目养神的。一首歌响了起来:
秋天的夜凋零在漫天落叶里面
泛黄世界一点一点随风而渐远
冬天的雪白色了你我的情人节
消失不见爱的碎片
翻开尘封的相片
想起和你看过
的那些老旧默片
老人与海的情节
画面中你却依稀在浮现
然而地球另一边
飞机带走了我的思念呵
一个人的海边
海潮循环仍不变
空荡的世界
我们之间呼吸少了一些
老人默默抽着烟
和我一起失眠
直觉呈现
等待也是种信念
海的爱太深时间太浅
爱你的心怎能搁浅
老人的线紧牵爱的信念
岁月的帆渐行渐远
秋天的夜凋零在漫天落叶里面
泛黄世界一点一点随风而渐远
冬天的雪白色了你我的情人节
消失不见爱的碎片
铺满灰尘的乐章第二页
放在那里好久都没练
静静写下诗篇
等待从大海的另一边
却被季风变线youknow
爱所维系的生命线
在风浪中摇曳
我依然坚守这一切
老人他默默牵着线
和我一起哽咽也许明天
海的爱太深时间太浅
爱你的心怎能搁浅
老人的线紧牵爱的信念
岁月的帆渐行渐远
冬季终结纯白最后消失的那天
爱的诺言一点一点却走向长眠
宁静前夜老人守候着他的心愿
海的对面你我两个世界
李岳鹏玩着手机,问道:“这歌不错,谁的?”
洗衣服的毛王道:“我的。”
“我开蓝牙,你帮我传一下。”“你大爷,传个图片干什么?嘿,身材真好。”
“我看看。”
“你别挤!”
“毛王你有病啊,发个肌肉男搞什么?”
“切!”
毛王道:“一群色鬼!”
“自愧不如!”
“甘拜下风!”
……
“喂,华子。”
“山鸟,白鹭河,快点的。等你们半天了。”山鸟是李岳鹏的外号,取岳鹏各一半。
“干嘛,我传歌呢,等会过去。”李岳鹏说着便要挂手机。
“约架,忘了?”
“卧槽,等会,马上到。”李岳鹏跳起来穿上外套,风一般下了楼。
李岳鹏到白鹭河边时看到华子大胡子和两个同班同学正在和另一边五人对峙。
“山鸟,你掉茅坑了?”胡子不满道。
“忘了,忘了。”李岳鹏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对面有人道:“华子,篮球场的仗咱也该算算了。你要是认个怂,道个歉,这事就过了。”
“我不会,你教教我。”华子说了一声,李岳鹏几人便开始笑。
“给脸不要脸。一人一个,屎给他们打出来。”
没谈拢,就这么打起来了,这倒也很正常。打架的都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真要遇到大事一般也打不起来。李岳鹏来得急,木棍忘带了,恰好看到对面一人也没带武器,看他身形也就是个一米七不到,体重一百一左右,还留了个长发,长的倒挺俊。李岳鹏心道:小白脸,不打你打谁。便向那人慢慢走去。那人也看到李岳鹏没带武器,便迎着他走来,越走越快,到后来竟开始跑起来了。到跟前时“嘿”的叫了一声。
李岳鹏一听,“女的?”手中力道不由收了几分。
“女人就不能打架吗?看不起女人吗?”对面的女孩却不和他客气,一手抓住李岳鹏右手,一脚踹向他胸口。
李岳鹏猝不及防,被踹出两米,一屁股摔在地上。
李岳鹏被一个女人一脚踹飞,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爬起来向那姑娘冲去,心道:老子非按着你打屁股。
李岳鹏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四十斤,从小干农活,力气不小,十岁时从老爹笔记中翻出几句名叫八步转的拳法,这些年也瞎炼过一通,不说有多厉害,出手却刁钻狠辣,一般人也打不过他。他爹说过:学了八步转,天下的英雄打一半。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起码李岳鹏没觉得。
他冲过去双拳轰出,对面姑娘侧身躲过,他侧脚踹出,那姑娘出脚直蹬,双脚一碰,各自退出两步。李岳鹏虚晃一拳,左腿横扫姑娘双腿,那姑娘纵身一跃,飞脚踢他肩膀,他侧身躲过,那姑娘落地转身又踢,李岳鹏后退一步躲过。
“有两下子嘛。”声音清脆,手上却不含糊。左拳一晃,右拳击他面门。李岳鹏举拳对轰,那姑娘变拳为爪,五指扣住他手腕,一推一拉,将他右手扭到身后,他左臂向后一挥,那姑娘低头躲过,手上用力,李岳鹏吃痛,那姑娘左脚一伸,用力一推。李岳鹏被她一绊,摔倒在地上。那姑娘抓住他双腿,向后倒拖,拖了一米,放开手骑在他背上,双手紧紧勒住他脖子。李岳鹏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那姑娘就势一翻,撒开双手,从他后背下来。李岳鹏趁她落地后不稳,赶紧起身,那姑娘又是一脚踢来,他急忙后退,那姑娘出拳极快,砰砰两拳打在他胸口,出第三拳时被李岳鹏一脚踹开。那姑娘后退几步,又冲了过来,李岳鹏摆开架势,那姑娘一拳击出,李岳鹏腰腹用力挥拳对轰,那姑娘拳道中途,又是一变,李岳鹏手腕再次被抓,刚想出左拳,那姑娘已经放开他手腕,双拳如雨点落下,噼噼啪啪一阵,李岳鹏顿时被打懵了。急忙后腿几步,那姑娘又冲了过来,拳打脚踢,李岳鹏格挡躲避,打了一阵,不小心又被那姑娘抓住他的手腕,又是一阵快拳,反抗时总被那姑娘反制,接下来又是劈头盖脸一阵拳掌,被打得连连后退。退了几步,用尽力气双拳齐出逼开那姑娘,那姑娘一退,李岳鹏双手五指撮起,向她太阳穴击去。这一招出自八步转“齐掼太阳闹撮撮”,速度快到极点,那姑娘不及躲避,要看双手就要落在太阳穴,李岳鹏心中猛然一惊,急忙收拳。
那姑娘眼看双拳向太阳穴对掼,却来不及躲避,心中一惊,却见李岳鹏收回双拳,赶紧向后跃出一步,这才发现后背一片冷汗。
“不打了!”那姑娘说完转身就走。
李岳鹏揉揉被打的胀痛的脸,又看看那姑娘的背影,骂道:“男人婆,出手这么重,操!操!”两人打了四五分钟,李岳鹏累了一身汗,转头向其他人看去。发现两边八个人早已停下打斗,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你们怎么不打了?继续啊!卧槽。”李岳鹏没好气地骂了一声,揉着脸找了个椅子坐着喘气。
这几人打了两分钟便各自罢手,看李岳鹏和那姑娘打架,着实被惊了一把,其中一人连喊卧槽!其余人也不由低呼:“高手!”
“王皮子,你从哪找来的这么彪悍的女人?”
“我们班同学,非要来看打架,就跟着来了,我也不知道她这么厉害。”
最后那一下几人看得莫名其妙,怎么说不打就不打了。呆呆地看着李岳鹏,被李岳鹏一骂,两方人相视笑笑,看来已经于无声中和解了。
华子和大胡子几人走过来说:“卧槽,山鸟,没发现你这么厉害。”
李岳鹏疼痛之余心中也非常后怕,万一刚才没停手,这下就出大乱子了。没好气地骂道:“滚犊子。”说完走到那几人面前说道:“刚才的那个女的是谁叫来的?”
“是我,兄弟你真厉害。”其中一人回了一句。李岳鹏有气没处打,双拳齐出砸向那人胸口。那人情急之下双手握着木棍挡在胸口,咔嚓一声,木棍断为两截,那人腾腾腾退出去三四步。
李岳鹏也不再理他,甩了甩疼痛的双手,向宿舍方向去了。其余几人目瞪口呆,被打那人倒也没什么事,看着手中的两节棍子发呆,哪里还有心思去找李岳鹏的麻烦。几人惊叹着,高叫着,笑骂着各自回宿舍去了。
李岳鹏嘴角流血,鼻中塞着两团卫生纸,肿着腮帮子,浑身是土地回到宿舍。几人一看叫到:“卧槽,山鸟,谁他妈把你打成这逼样了?”
三天两头约架,见面吵几句,就算吵急了动个手,也是三拳两脚了事,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也打不了多厉害,一开始总是全民出动,到后来一些小规模约架便只有几人出去凑凑场子。哪里能想到为了个篮球场里的破事打成这样。
“哥几个,抄家伙。”老魏羊倌几人呼喝着。
李岳鹏懒得理他们,换了身衣服,去水房洗脸去了。
李岳鹏出去不久,华子和大胡子二人就回到宿舍了,毛王问他们:“山鸡被打成那样,你俩怎么一点事都没有?你们不在一起啊?”
华子把钢管藏好,说道:“王皮子那家伙也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女人,他妈的比男人还能打,山鸡那家伙力气有多大你们也知道,完全不是对手啊。”
大胡子也说道:“啧啧,那男人婆太能打,跟武打片似的。”
“真的假的啊?”羊倌说话时口中烟雾随之往外冒。
华子道:“骗你有钱花啊?拿根烟。”
羊倌掏出烟盒,四块五的软红河,掏出一根扔给他。道:“说那么多,山鸟打不过你们就不会去帮忙?让人给打成那个逼样。”
大胡子道:“帮个屁,几个大男人冲上去打一个女人啊?给我也来一根。”
羊倌捏捏烟盒,将烟盒丢给他,回身藏木棍去了。
毛王道:“那女的长得怎么样?”
几人看着浓眉大眼,国字脸,跟抗战片中最正派的老革命一样的毛王一脸鄙夷之色,华子道:“没看清。你想追我帮你打听一下。”
毛王喜笑颜开,道:“好好,谢了哈。”
“嘿嘿,毛王同志,山鸟的今天就是你丫的明天。回头多买点红花油啥的,一准用的上。”大胡子一阵冷笑。
第二,对白必须有,打斗是对后面做铺垫。
第三,真的等到何凡了吗?
第四,好了,完了。
结尾反复看过,还是比较含蓄的,至于是主人公幻觉还是真实等到了,作为阅读者,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而且,作者也没有真正的点出是幻觉还是事实。可能,各人有各人的理解。另外,我也只是提出自己的观点,并没说不要对白。

很感人的小说,前半截的打打闹闹,让读者一直沉浸在欢快幸福中,这也是我们很多人追求的小幸福小快乐,我们喜欢这样的小幸福小快乐,宁静,安然,生活本身就该是这样的平凡平淡。然而接下来笔锋一转,一句当兵了,让故事从欢快走向急躁焦虑和无尽的等待。诚如编者所言,结尾是含蓄的,但我们宁愿相信她是真的回来了,这既是一种期待,一种对他们美好生活的祝福,也是一种对社会对人生价值的期许,好人会有好报的,不是么?反正我是这样相信的,并深深祝福着他们,祝福所有真诚善良的人!

我的祝福先送到,
一送喜气步步高,
二送福寿星高照,
三送连连好运交,
四送财宝身边绕,
五送烦恼都扔掉,
一年更比一年好。
祝写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