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时间都去哪儿了(外一篇)(散文)
一、《时间都去哪儿了》
老家门前的小院子里,有一棵长得有四层楼高的人参果树,那是我结婚后第二年,在花木市场,花了四十五块钱,买回去种的。
当时,买来的果苗,只有三十厘米左右的高度,两枝三桠,稀疏地挂着零零星星的叶子。我在院子的空地里,用锄头挖了一个土坑,种好,培土,浇水,然后,期待着它快高长大,开花结果。
寒来暑往,几度春秋,果树在我为生活忙碌中,不知不觉地,就长成了今天十五六米的高度,树主干也长得像水桶那么粗了。婆娑的分枝,占去了半个院子的位置,枝繁叶茂,生机勃勃。一年四季都挂着花果,新萌发的花蕊,快凋谢的花瓣,刚结成的,像绿豆般的果粒儿,与快成熟的,如鸡蛋般大小的果实。一直在这颗树上,和平共存着。
这棵人参果树当然就不是《西游记》里,孙大圣推倒的品种,但一年四季不褪冬的绿叶,青翠葱茏,不分时节的花与果,还是让我很喜欢。果树在十多年风风雨雨中屹立,越长越高,越长越壮了。而我,经过十多年岁月流转的洗刷,也由一个不谙世事的新过门媳妇儿,变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妈,挤进了中年人的门槛。
十多年时光,几千个日日夜夜,就这么在指尖,悄悄地流走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梳理,在日出日落的缝隙里,被温柔相待过的光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缅怀,在花开花谢的轮回里,被残酷的现实,践踏得支离破碎的梦想;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祭奠,在柴米油盐的平淡中,早已离我而去的青春年华。
时间都去哪儿了,仿佛弹指一瞬间,当年弱不禁风的小树苗,就嗖嗖地长成了参天大树,当年那个植小苗儿的新妇人,也历尽沧桑,青丝染霜了。时间都去哪儿了,在回不去的每一个昨天里,还埋藏着多少,我解不开的生活谜团。还有多少,我来不及抓紧的一切一切,早已随尘世烟火,飘散于云海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在不堪回首的过去里,我先后送走了我的太祖奶奶,公公,三叔,大哥,父亲,二哥。在一次次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思考着生死离别的无奈,与生活的意义。年年春去,春又归,季季花谢,花又开,而远走天堂的亲人,此生此世,再也回不来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在这十多年时光里,我欣喜地在两个不同的时间段,迎来了我的两个孩子。我感恩着苍天的眷顾,让我成为一位母亲,带着神圣的使命与责任,以及对孩子深深的爱。牵着他们的手,陪他们一起慢慢地成长,让我的人生我的生命,在慈悲中延续,在给予中修行,在平凡中升华。
时间都去哪儿了,每逢我回到老家的院子,站在我种的那棵人参果树下,仰望树梢时,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感叹。红尘俗事,几度变迁,人间风雨,数度轮回,只要没有人为蓄意的伤害,树有年年长青之时,岁岁葱茏之日。而人呢,百年风霜过后,还不如,老树一棵……
二、《关于人情世故》
前几天,我买红薯晒红薯干,先生见了,说:“你要红薯跟我说呀,有个朋友家里种了很多,叫我扛两袋回来,我不要而已。”我告诉他,不要就对了,又不是很值钱的东西,犯不着欠下一个人情。
先生还有一个朋友,办养殖场,有很多初生鸡蛋。每一次他过去玩,朋友都叫他捎一袋鸡蛋回来,给孩子吃,他也没拿过回来。先生也跟我说了,要买鸡蛋就别买了,买的全是饲料蛋,告诉他就行,他去拿回来,我也从来没叫他拿。
我还是那句话,欠什么都好,千万别欠人情。红薯人家多,鸡蛋人家多,豪车豪宅,钞票人家也多呢,可关我们什么事。我不贪心,也不馋他的,更不想他一堆一箱地送给我。投桃报李,礼尚往来是人之常情,人人都懂的道理。太轻的人情,不要也罢,太重的人情,我不敢要,怕还不起。
以前看港产片,听过一句台词,记忆犹新:“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也就是说,今天欠下的人情,总有一天是要还。还得起还好,还不起就会成了一块心病,伴随余生。总之,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欠什么都好,千万不要欠人情。
欠钱有个数,可以还,欠物有个价,也可以还,欠人情呢,你永远无法去衡量深与浅的价值,也许,一辈子也无法还清。所以,要三思而后行,欠之前,要做好付出相应代价的准备,权衡好轻重,再作决定。
先生常常批评我,说我不爱去与人交流、聊天,把自己孤立在一个小世界里,自得其乐。对,我喜欢独处,无论是大家庭,还是朋友之间偶尔的聚会,我总是最安静的一个。如果没有人问话,或自动找我聊天,我可以在与大家打过一声招呼后,就沉默一整天。
每逢在这样的场合,我会感到百无聊赖,心不在焉地听别人聊天,但我从不插嘴。因为,我根本无法融入他们的话题。我不想去辨人是非,也不想去高谈阔论,辨证自己的观点,沉默是最好的状态了。
在我的眼里,男人的话题,永远离不开经济,前途,发展方向等等。那是男人的世界,我一个小女人家,听都听不明白了,哪来插嘴的勇气与能力,静静地倾听,是对讲话者最大的尊重。
而他们的女眷们,聊的是谁家男人真能干,生意越做越大,又买新房又换车了;谁家的娃真厉害,弹琴画画样样行,学习成绩又优秀,肯定能考上某某重点学校。语气中充满羡慕,与对自家男人、孩子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亲爱的女人们,拜托你们了,收起攀比心理,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吧。别人的男人再能干也是别人的,难道你还想抢过来,占为己有吗?别人的孩子再厉害,也是别人培养有方得来的效果,难道你还想与别人换孩子吗?
有这个闲暇时间去管闲事,去讨论他人的成就与荣耀,不如好好地修心养性,相夫教子。当好男人的贤内助,把他推上别人讨论时,能干男人的位置上。当好孩子人生的导师,把孩子培养成优秀的标准榜样。
与其抬头仰望他人,羡慕他们手中的月光宝盒,不如低头寻找自己,眼前触手可及的幸福。不用去羡慕,更不用去妒忌,记住,别人的成就,并不影响我们自己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