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跟儿子送货跟车已经四年多了，儿子娶上媳妇才到此结束。李涛面临着失业，他何去何从举棋不定。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钱没有，干啥,心中无竹。给人家打工，他过去是老板，别人给他打工，是不是丢人。人越活越回旋。李涛这几天一直在他干
　　 将近干了十年商场里转。他看见跟自己一起做买卖的老板、坐在老板椅上，买卖很红火。人流不断两三个服务员跑来走去忙个不停。李涛那时当老板是这样，然而，儿子大了念书他又念不下去，非要做买卖。李涛就给儿子支了一个摊。儿子小守不住摊，
　　 一会跑出去玩，一会看下棋。李涛没辙，不能看着买卖赔钱，只好把儿子摊撤了。看着别人弄个面包车送货。李涛看着儿子很喜欢开车。李涛就给儿子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面包车里装上货，把最好的服务员给他带上，往各个乡镇卖点送。弄上面包车想不到的事情，不断发生。
　　 车客货混载、占道罚款、手续不健全。一整把车扣了，就得找人取。破车不争气，弄不弄就坏了，有无数次都半夜回到家。有一次半夜二点多到家，李涛一直等到破车到家
　　 。每一次半夜二点多回来，李涛就陪伴到半夜。出哪一趟车李涛跟着这破车揪着心。多暂破面包车到家李涛提着的心才落地。
　　 这可好了，儿子大了开车也稳重了，会处理一切事啦，他又娶上了媳妇，不用操心了，可李涛什么都没了。李涛没想到今天，
　　 昨天如梦。他从商场的一楼不知不觉上了四楼。四楼是最顶层，
　　 原来四楼买药后来买药不好，卖药老板们各奔东西。四楼空荡荡。李涛站在四楼椭圆形不锈钢管焊接成栏杆往下望。三楼卖日杂和电料，
　　 二楼卖服装，一楼卖布匹。李涛看到一楼有些晕，腿发飘，脚心痒。一楼和四楼距离太高。，李涛想人要从四楼掉下去准活不了。
　　 李涛想这世界是不是给他安排的，李涛最大的理想就想当个作家，可这梦追寻了几十年也是空梦一场。他这几年投了几篇稿，网上
　　 有振动，网上打出他是作家。他把这事还告诉亲朋好友，那些人不以为然，有些人躲他远远的，以为要买他们书。李涛高兴时打开网页，让儿子看。
　　 儿子说那不是，是你总点就会有的。为此他跟他儿子吵得脸红脖子粗。争吵后李涛摔坏两个保温杯而结束。
　　 李涛后来一反思是呀，正经的作家至少得有稿费。自己连一分稿酬也没有过，不必说稿费，他的作品从来就没有得过精品，评点老师就没说过他好。也有过一次有一个老师给了他一个飘红，遭到许多朋友的挑剔。弄得评点老师很难。可是网上不断宣传他。
　　 他想即使是，又能怎样。他一生都不能忘记，他在某个监狱年年上光荣榜最好后还不是下岗,不就是人事上事吗。这么说他以前的付
　　 出是徒劳的？这么说他自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一切一切等等。李涛想自己也快五十的人了，以后还有什么奇迹出现。他
　　 在活几十年不还是这样，一切一切他都放心了。大马哈鱼为了生儿育女，毁了自己。何况他还活了几十年那。
　　 。李涛想从四楼跳下去，李涛心里忽然一热，脑筋一跳，自己身体很好吗，自己不是啥都能干动吗。为什么想可耻的念头。
　　 没有可以从头再来吗。他想从头做起。他好像看到他的影子跳下去了。新的他又走来。他明天把过去的货从新归拢一下，租个摊
　　 位，从一个服务员做起。
　　 李涛陪着笑脸迎接着每个顾客。买卖一天比一天火。他跪在地上，割着腿下每一块水晶布。他不知什么是耻，只要爱挣钱就行。
　　 有人在旁边笑：这两个钱挣得的不易呀，跪倒爬起的。
　　 李涛买卖一天比一天好，他再干一年就能顾服务员了。就在那一天，他要给一个顾客割一个两米宽、两米长的水晶布。
　　 那捆水晶布在库里头，他必须把一捆捆水晶布挪出来。就在他挪那捆水晶布时，另一捆一米五高水晶布在他身后倒下，他躲的慢
　　 些，那捆水晶布正好砸在他腿上，他痛得差点叫出声来。他强隐着，想站起来。可他怎么也站不起来。那条腿移动一下痛得要命。
　　 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儿子挂了电话。不多时儿子沉着脸，啥话也没说，背着他上了医院。经医院检查的李涛右腿严重骨折两年
　　 不能干活，只能坐在椅子上养伤。李涛坐在轮椅上，感叹到，这回他可成了真正的坐作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