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心愿】一条狗皮褥子(征文·微电影剧本)
剧中主要人物:
妞妞:女十三岁。
亮亮:男十四岁。
妈妈:三十五岁。
爸爸:三十六岁。
收废品老爷爷:六十岁,收废品老人。
小女孩:十六岁,收废品老爷爷孙女。
第一集日外
收废品老爷爷:收破烂了!有破烂的卖了……
亮亮:(隔着窗户望着收破烂的老爷爷)妞,快点呀!收废品的老爷爷来了!
妞妞:(站在一个火炕上胡乱地整理着被褥,火炕边放着一个狗皮褥子,她听见哥催慌忙把狗皮褥子掖进怀里,跳下炕)好了,好了已经拿到了,快走吧!
亮亮:(哥俩快速地跑着,跑向街边一个收废品老爷爷摊位前喘着粗气)老爷爷!我,我和妹妹卖东西。
妞妞:(从怀里掏出一个有些年头但皮色很好的狗皮褥子)爷爷,给!我俩卖狗皮褥子。
收废品老爷爷:(接过狗皮褥子,眯缝着眼睛)孩子,这是谁的狗皮褥子呀?家里大人让你们卖吗?
亮亮:(犹豫着看看妞妞)是,是我老爸的。是我俩要……
妞妞:(抢上一步)爷爷,我家里大人同意卖!不是我老爸的。是,是我爷爷留给我老爸的。我俩要用卖狗皮褥子钱买白球鞋。
收废品老爷爷:(用手摩擦着狗皮褥子)这个狗皮褥子还算不错,手感也好只是有些年头了。买白球鞋要多少钱呀。
亮亮:要三十。爷爷!
妞妞:是啊,爷爷,三十才够。我把狗皮褥子给您您就给我俩三十吧。(抬头焦急望着老爷爷)
亮亮:爷爷,这个褥子是我爷爷养得一个猎狗的皮,如果不是要今天参加学校运动会,我俩绝不会卖的。您就收了吧!
收废品老爷爷:(望着他们笑了想了想)那好吧,我就收了吧,就给你俩三十元。(把狗皮褥子放进小推车里,从怀里掏出钱数了数递到妞妞手里)
妞妞:(手里紧紧攥着钱)谢谢爷爷!谢谢爷爷!
收废品老爷爷:(慈爱看着妞妞和亮亮)不用谢!这是你们应该得的。去吧,不是说要去买白球鞋参加运动会吗?那就赶快去吧。
亮亮:(拽了一把妞妞衣襟)快走呀,妞。一会真该迟到了。
妞妞:嗯,走哥。老爷爷再见!
收废品老爷爷:再见!
镜头推出:妞妞亮亮飞跑着离开收破烂老爷爷视线。越跑越远,老爷爷目视着……
第二集日外傍晚
妞妞和亮亮背着书包大汗淋漓从学校和同学相继走出来挥着手说着再见,脚上耀眼的白球鞋。
妞妞:哈哈,今天好开心呀!运动会也参加上了,多亏这双白球鞋呀。
亮亮:(抬起脚看着)是啊!应该说多亏了老爸的狗皮褥子。(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妞,那个老爸褥子下面你给弄好了吗?可别让咱老妈发现了。
妞妞:弄好了,哥你就放心吧。老妈不会发现的,我特意把奶奶的羊羔毛皮袄放老爸褥子下了。
亮亮:这还差不多。咱老妹儿就是聪明。要不然让老妈发现咱们卖了爷爷留给爸爸的狗皮褥子一定会给咱俩使家法的。
妞妞:嗯,老妈的家法实在厉害,上次我考试没你考得好还被老妈打了两擀面杖呢,至今想想屁股还火辣辣的疼呢。
亮亮:才打你两擀面杖呀。每次我不听话打五擀面杖呢。这次如果不是学校提前开运动会必须穿白球鞋我才不敢让你偷狗皮褥子卖呢。
妞妞:哎,卖就卖了!不卖狗皮褥子管老妈要钱她也不会给咱俩买,你没听老妈昨晚还和老爸讲,说这个月还剩两百元今天去邮局给东北大姑做学费吗?
亮亮:老妈也是,家里钱都不够花,还总顾及东北亲属。明天这家需要钱了那家需要帮助了,总是有求必应。我算服气了。
妞妞:就是嘛!奶奶活着的时候,啥好吃的好穿的都给奶奶了。妈每次还说你们俩吃穿还在后面呢。奶奶去世了咱家这回应该宽松了吧,结果还不是东北亲属老妈每月都给邮寄钱。害的咱俩连双白球鞋都买不起。
亮亮:你可别那么说。老妈也说了要给咱俩买白球鞋的,只是说要过些日子。没看老妈下班回来还给邻居缝缝补补吗?踩缝纫机到半夜呢。
妞妞:那你就等着吧,每天毛八的,猴年马月吧。
亮亮:(蹲下身脱鞋换鞋)到家门口了,快,把鞋换了呀。要不然老妈发现了就了不得了。
妞妞:嗯(蹲下身手忙脚乱脱下鞋放进书包换上另一双鞋)
第三集日内房间
房间内火炕上已经摆好饭菜,爸爸已经坐在饭桌前看着报纸。妈妈系着围裙碗筷走到饭桌前,妞妞亮亮走进房间。
妈妈:你俩今天咋放学这么晚呀?赶紧洗手吃饭了。
妞妞:老妈,做啥好吃的了?我还真饿了。(放下书包就要上炕)
妈妈:(拍了妞妞一下)去,赶紧洗手!
亮亮:(洗完手坐在桌前叹了口气)老妈,咋又是清水白菜炖粉条呀,你就不能稍微放点肉吗?
妞妞:(洗完手爬上炕拿起筷子挑起粉条看着)哎,成天这么吃,我都吃得快成粉条了……
妈妈:(疼爱地拍拍妞妞头)快吃吧,你看你爸一天上班多辛苦呀,不也这么吃嘛,等星期一你爸爸开支了就给你俩炖肉吃。
爸爸:(吃着饭微笑地)说说你俩今天咋回来这么晚吧?今天学校有啥开心事呀。
妞妞:(兴奋地比划着)老爸,今天我超高兴,我二百米短跑跑第一呢。还是我那双白球鞋给力呀!
爸爸:我闺女真棒!你们开运动会了?不是说下礼拜四开吗?白球鞋你妈给你俩买了?
妈妈:我哪有钱给他俩买呀?还算计着等我给人做衣服的钱给了就给他俩一人买一双呢。
亮亮:(用脚使劲踢了妞妞一脚努力分辩)嗯,那个运动会提前是开了。白,白球鞋。我妈没给我俩买。是,是我俩借同学的。
妞妞:(尴尬地)嘿嘿……那个白球鞋是借同学的。不是爸爸的狗皮褥子卖的……
妈妈:什么!狗皮褥子。你俩莫不是把你爸爸狗皮褥子拿去卖了?(急忙走向被褥跟前去看一下扯出一个羊羔皮袄一下晕倒在地,房间里顿时乱作一团)。
第四集日内
妈妈:(妈妈呆呆坐在火炕上,身上围着个大棉被目光呆滞)你们俩熊孩子呀!你俩败家子!我的狗皮褥子呀!
爸爸:(端着一碗水站在地上)孩他妈呀,想开些吧,不就一个狗皮褥子吗?也不是啥值钱东西,卖就卖了吧。
妈妈:(连连摇着头)你不知道咋回事呀?那是一个单纯的褥子吗?那里有秘密呀。
爸爸:有啥秘密我还不知道吗?不就是我父亲以前家里养的猎狗黑子,父亲年青的时候喜欢去深山打猎有一次被雪困在山中,结果黑子跑了出去找来乡村邻居救了我父亲一条命,后来直到老死为止父亲剥下它的皮毛做了这个褥子,然后传给了我。虽然我也舍不得,你说孩子也已经卖了,我又去孩子说的那个收废品老人常来的地方找他了,结果人家再没来,你说那能咋地呀。
妈妈:(眼睛直直望着房梁)我还能咋地呀?唉!谁买了这个褥子谁还会来呀。我的可惜了的褥子呀……
第五集日外
镜头推出:妞妞亮亮背着书包站在收废品老爷爷来过的地方来回踱着步
妞妞:哥,妈这回是真生气了!好几天都不看我一眼了。就那么抱着大被直直坐着。
亮亮:妈那是病了。没听来家的医生说妈妈受了刺激才变成这样。
妞妞:哥,那咋才能让妈的病好了呀。是不是找到收废品的老爷爷把狗皮褥子要回来妈才能好呀?
亮亮:找到老爷爷也没用。钱咱俩也给花了。人家肯定不会给咱俩。(若有所思)对了,明天咱们不就放暑假了吗?我倒有个办法。咱俩不如干脆捡废品卖钱然后咱再把狗皮褥子买回来咋样?
妞妞:好啊,好啊!哥那咱俩这就去捡废品。
第六集日外
几个礼拜后……
镜头推出:天还没亮妞妞亮亮就悄悄起床,手里拿着黑色塑料袋手里拿着铁钩子游走在大街小巷,看见塑料瓶纸盒急忙跑上前捡起。垃圾箱里翻找着。
妞妞:(骄阳四射,道边有个卖冰棍的老奶奶站在阴凉树荫下买冰棍妞妞抹着脸上的汗,望着咽着口水)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我渴了咱俩买根冰棍吧。
亮亮:(犹豫着从兜里掏出零碎钢镚小心数着又放回兜里)妞,冰棍越吃越渴。渴了我带着水呢。给。
妞妞:(接过水喝着)哥,咱们什么时候能攒够三十元呀。
亮亮:妞,别着急。快了真快了!对了咱家院子里不还有一些妈说要卖的废砖头吗?等你喝完水,咱俩去问问前院垒院墙那家。钱就差不多了。
妞妞:(放下水)对呀,我咋就没想到呀。我不喝了,快去吧!
镜头推出:哥俩满头大汗来回几趟地搬着砖头,家院子里的砖头一会功夫就搬到了前院正在垒院墙院那家,那家大人递给他俩钱,然后,他俩兴奋接过钱一同拎着一些塑料袋走向一个写着收购站的院子。过了一会两个人从里面高兴地跑出来……
第七集
亮亮:(兴奋地)妞,钱终于够了!咱可以去爷爷家把狗皮褥子买回来了。
妞妞:是啊,收购部的大娘不是说了吗,那个爷爷好久没来送废品了,那个狗皮褥子一准还在老爷爷家里。咱赶紧按照告诉咱的地址去西南营四号吧。
亮亮:嗯,这天快下雨了,咱俩快点跑步去吧。
两个人拉着手,使劲跑起来。天电闪雷鸣顷刻下起雨来。亮亮把衣服脱下来披在妞妞头上,两个人迎着雨跑到一个写着西南营村的街道细心地找着。
妞妞:(突然看见一个门牌号写着四号的房子)哥这不是四号吗?
亮亮:没错!就是这家。(上前准备敲门,突然看到上面的锁头)
妞妞:哥,老爷爷没在家呀,一准是去收破烂还没回来呢。
亮亮:那咱俩赶紧在门洞下躲躲雨,等会吧。
妞妞:好吧哥!我听你的。(两人躲在门洞下,突然看见一个十五六岁女孩由远至近走了过来,女孩打着伞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包)哥,你看有个姐姐过来了。
小女孩:(看见站在门口的哥俩,愣住了)你俩是?
亮亮:我俩是来找老爷爷的。这里是住着一个收废品的老爷爷吧。
小女孩:(低下头眼圈红了)爷爷,爷爷前些日子在收废品回来的路上被车撞伤前天已经去世了。
妞妞:啊!咋会这样呀?那,我们卖他的狗皮褥子咋找回来呀。
小女孩:狗皮褥子?你俩原来就是卖给爷爷狗皮褥子的兄妹俩吧。
亮亮:是啊!那个褥子我俩想买回去。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小女孩:(把手里的包递到亮亮手里)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我爷爷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把这个褥子一定亲手交到你俩手里。我去爷爷说的地方等了你俩两天也没等到你俩。
妞妞:(看着狗皮褥子)哎呀哥,就是咱爸的狗皮褥子。
亮亮:(紧紧抱着褥子,拿出三十元钱递向小女孩)总算找回来了!谢谢你!把钱给你。
小女孩:(推让着)这个钱就不用了!爷爷让我转告你俩这个狗皮褥子非常贵重,让我嘱咐你俩千万不要再卖了!
妞妞:嗯,是啊。我妈妈都为这个狗皮褥子急病了。
小女孩:天也已经晴了,那你俩快赶紧回家给妈妈送回去吧。
亮亮:谢谢,谢谢。那我俩回去了,再见!
镜头推出,小女孩站在家门口注视着他俩越跑越远的身影。
第八集日内
亮亮妞妞抱着狗皮褥子兴奋地跑回家
妞妞:妈,老妈!你看我和哥给你拿回来啥了?
亮亮:老妈!我们把爸爸的狗皮褥子拿回来了。
妈妈正坐在炕上,直勾勾望着房梁发着呆,听见哥俩跑进来手里拿着狗皮褥子。楞了一下急忙跳下炕一把抢过亮亮手里的狗皮褥子。
妈妈:唉呀妈呀,狗皮褥子终于回来了!在哪找回来的,快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呀!(她把狗皮褥子打开,翻找着摸索着突然眼睛亮了一下。眼睛里流出泪水来她对着爸爸大声)孩子爹,你快给我拿把剪子。
爸爸:孩他妈呀,你要干嘛呀!狗皮褥子也找回来了,你咋还要剪呀。
妈妈:你们都过来看看这个就会明白了。
爸爸:(爸爸亮亮妞妞一起走过去看着妈妈剪开的地方,只见狗皮褥子一个缝上去的布丁上写着:给婆婆买公墓的三千元钱。)哎呀孩他妈!三千元钱?是你攒的准备给我妈买公墓的钱?
妞妞:啊!老妈,原来这狗皮褥子里有你给奶奶买公墓的钱呀。我说你咋急成那样了呢。
亮亮:老妈,我说你每天踩缝纫机都踩到大半夜,咱家每天吃的都清汤寡水的呢,原来攒下的钱是要给奶奶攒钱要买坟墓呀。
妈妈:(细心地拆着一沓钱从里面拿出来,高兴用手数着)你奶奶活着的时候就说怕死后火化,但现在人去世了哪有不火化的呢?她说即使火化了也不想去大山里住了。就想找个许多邻居的公墓这样有伴才快乐。我就寻思着一定攒钱给她买块有山有水有邻居的公墓。那天我也看好了一个公墓,正好三千元钱能买下。我就想选个好日子,再告诉你们。然后咱们一家去看看,让你奶奶住进去。这回终于能如愿了!
第九集日外
几天后,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一家人站在一个景色宜人的公墓前,鞠躬。
爸爸:妈,这回你住进新居,一定很开心吧。这都是你儿媳妇的功劳。
妞妞:是啊奶奶,妈妈为了你能早日住进新居,没日没夜的工作不说还每天踩缝纫机到半夜。
亮亮:我们一家省吃俭用的每天吃白水煮粉条,日子好苦呀!呜呜……
妞妞:哥你正规点好不好。白菜粉条也不错呀,挺好吃的是不是妈?
妈妈:嗯,你奶奶总算是住进了公墓,终于了却了你奶奶的心愿。咱们日子再苦些,妈再累点也值得了……
爸爸:(抱着狗皮褥子)妈,我爸爸留给我的狗皮褥子至今还在。我还每天铺着,可暖和了。我会好好保存的!
亮亮:是啊奶奶,我和妹妹一定会帮爸爸好好保存的!
妞妞:嗯,我和哥哥绝对不会再卖给别人!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