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一个人的夜晚 (散文)
一
今晚一轮明月挂在了夜空,瑟瑟的泠风,有一阵没一阵地来,静静的小屋,就像一个清凉的静室,无声无息的时光,在张开的手掌缝里静走了。
一面是阳台上的烧水声,其实这细微的声音,也算不上什么了,只因今晚的冬夜其实是太静悄了,就连一只扑进来飞蛾,就像天空里掠过的飞机一样轰轰作响。
小屋的简陋,实在只能这般的过日子,这样的一个一无是处的空间,余一张可息的木床,硬邦邦的木板,一到冬夜里也是清凉的很,只因多垫了一床棉被,倒也将就睡下。
余下的一张桌子,与其说是桌子,不如说是一张矮凳子了,就比无头的凳子长那么一点宽那么一点,好在自己也没什么可放的。
这个冬季,我的感觉怪怪的,它是莫名其妙地来,又是莫名其妙地走,接着又是来一阵走了一阵了,就像无定的季风,耍着小孩子的脾气,我是奈何不了了。
都说南国的冬季是最莫名其妙的,我看就是了。冬季都己过半了,本来就短的冬,等回千里外的老家过完了春节,它也就过完了。
想起,一年的春节又到了,掐指算来就那么几天了,白天看着回家的同事,一个个穿着漂亮的着装,一只手拉着箱子走了,可我,却连回家的火车票还没抢到,心底多少也有些着急了。
我天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不争不抢的人,所以才什么事也做不好了。夜深人静时,我在自言自语说:这个世界,为什么就这样你争我夺的,我不想懂,也不想知道,更不愿意去做了。
二
想起从网吧回来的时候,黑灯瞎火里朔朔寒风就像凛冽的刀子似的,从看不见的来处来,当它横扫一切后,又像神龙似的淹没了。像这样的凛冽的夜晚,下班后我原本是早早回小屋的,可当我走在半路时,不知为何,心中难受,像中了什么邪术似的,一点都不能自拔了。
曾经的某个夜里,我说过,我这一生要想有所成就,横在我前面的最大的绊脚石就是我自己了。想起这懵懂的十年里,我虽无知,可我一直在与自己斗争的。这种相依相伴的对手,在我弱弱时就像一个水母的吸盘,也像这些无形的引力,一点点在剥削着自己。
十年就像一歌似的,没唱时热血沸腾的,等唱过了就像寂静的幕后一样,令人无悦。
一个月过后了,自那以后,我就一直泡在网吧里,就因为内心深处的柔软,我就可以谅解自己吗?深深的悔意,向着静静的夜空,孤独的人儿,你会感觉到可悲吗?
又是一年的春节了,这样转眼即逝的时间,十年就像琴指一挥了。我像一个无心的人似的看夜晚里依稀的星光,闪闪点点的,多渺小的一个人儿,听听这幽美的声音,像从地里冒出来的。
失去的,原本就回不来了,我可再意的是自己的无能。这样的我,又怎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亲了。
三
夜晚聆听着音乐,她说一个人无聊时,听音乐就可以解乏了。当然了,上了一个沉长的白班,到了深黑的夜里,又会剩下多少精力来弥补这错失的心意。
两天后,春假就到了,我没像往常一样请假了,就像我内心一样一托再托了。不想回家,已明显的写在了脸上,只是电话里的另一端的母亲看不见而已。
“车票买了没,是那天的。”
“……”
这样神奇的话声,可以千里转音,就像电视的画面里一样,有时候,我真感叹人类的智慧,是如此的可怕,真如那句话说的,没有人类做不到的,只有自己想不到的。
同样的为人,为何我就这么愚蠢呢!迷失的寒夜里,我多像一个可怜的人,就像啤酒里的一个小泡泡,不知何时起的,又不知何时了结。
在我睡下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梦魇,像回归的故里,孤独与可怕,狰狞的山河,一次次的惊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