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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渔舟】水之吻,山之魂(散文)


作者:熊心可鉴 秀才,2033.6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300发表时间:2017-02-18 21:02:23
摘要:许多年没去乡下,听说通了公路,家乡风貌变了,可民风没变,善良勤劳的品质没变。


   午头村,是我姨妈家所在的村,这是一个仅有百户人家的小村庄。和它的名字一样,中午的日头,总是充满激情和朝气。我始终迷恋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勤劳纯朴的农民。
   村里有两座山,北面的山叫“大岗山”,南面的山叫“小蒙山”,北面的山比南面的山略高,延绵起伏的山峦在天际尽头交汇,像丈夫亲吻妻子的额眉,像妻子拥依在丈夫的怀中,用各自的景,凝望。用各自的韵,相守。青山迤逦,树木郁葱,两座大山南北对峙,山体之间相隔数里,在日月同辉下细数着年轮。
   山脚下,村房顺着山势,由低到高搭建,朝南背北,面北靠南,和两座山一样,相互对望。低洼处,是延绵几里地的绿油油的稻田和黄灿灿的油菜地,绿黄互染相间,直逼你的眼,撞乱你的心。成百上千的蜂蝶在油菜花中嫚妙飞舞,忍不住用双手轻抚它,缓慢地走在花的海洋里,抬手嗅闻,指掌弥留纷芳。迷了我的心。那白色的梨花,粉红的桃花,一朵朵,一团团,一簇簇,像白色的衣袖,像少女的脸。在山坡上、田地里、屋檐下、沟壑旁,出现在它想出现的地方。像翩翩君子等待着窈窕淑女,只求夜色中那一香吻,让你醉,醉到天明。石桥和田埂是通往南北村房的路。孩子们更愿意在石桥上行走,可以欣赏石桥下的风景,看得见在石桥下田间地头耕种的爹娘。大人们却往往选择在田埂上行走,因为那里是劳动的地方,是有希望、有收获幸福的地方。
   白天,看见南面的门,望见北面的窗;看见北面的笑,望见南面的容。佛晓,一缕缕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烟和雾,雾和云,云和山,山和村,村和树,树和水,水和鱼,人与自然和天地浑然一体。吃饭啰!你由南面而出,我由北面而来。放学啰!你从北面而进,我由南面而去。夜沉,看见南面的灯,望见北面的影。大人和孩子们互说着南北之间有趣的事情。
   中午,温和的阳光直射在山岗上。狗儿懒散地睡在小山坡的晒谷场地上,四条腿趴在地上,像个醉汉,微闭着眼,尾巴偶尔在地上轻甩两下。花猫走上前去用爪子挠了挠它,无所顾忌地躺在狗儿柔软的肚子上。村里来了个生面孔,狗儿短暂地立起两条前腿,睁开惺松的眼,看了看,又耷拉下脑袋继续做它的春梦。小白猪和小黑猪不约而同地从南北方向而出,像是有个约定,齐聚在石桥下的水草地里溜溜哒哒,时走时躺,形影不离。庄稼地里,壮汉子们挥动着锄头,肌肤和锄头在阳光照耀下,铮亮铮亮。果园里,女人们头戴草帽拿着剪子修枝剪叶,微笑在成熟的果子里绽放。
   村东的尽头是一片广阔的湖泊。岸边小木船在微波中轻轻地摇晃。湖心上渔民正撒着网,湖面上的几只野鸭时而倚水滑翔,时而潜水秘游。岛屿上长满了茂密的小山竹,听得见鸟儿在啾啾地鸣唱。山和竹的影子倒映在水中,呈现出一块块的荫凉水域,时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似乎想呼吸水之外的“绿色”空气。
   每年的开春,女人们都划船登岛,去岛上采摘各种野生菌菇和小竹笋,再划船十几里,拿到集市上卖。男人们将捕到的鱼,同样划船十几里,拿到集市上卖。分工明确,井井有条得打理着生活。辛苦了一天,女人早已给自巳的男人备好了酒菜。竹笋焖肉,菌菇蛋汤、花生米和鲜鱼肉,夫妻俩互敬着酒,说着将来……温床上秀着恩爱,天上的星星害羞地躲进了云彩。老人坐在枣树下的石碾子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焊烟,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回忆着自己的当年。
   村里的男男女女,大人小孩都识水性。一到放署假,孩子们就到湖边游泳玩耍。小男孩光着屁股,在水里欢快地游着,像一条鱼儿。游累了爬到岸边的石头上晒太阳。小女孩见状,用手刮着自己的脸说:“羞,羞,羞”。小男孩越发得意,干脆起身站起来,吓得小女孩赶紧用双手悟住自己的眼睛。一阵悠扬的口琴声,传来《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歌曲,是个稍大的男孩坐在牛背上倾心地吹响。小男孩忘情地站在石头上倾听,小女孩的双手也顺从地从脸上滑落。岸边埋头吃草的牛抬起了头,草里的蛙停止了“呱呱”的喊叫,湖水冲涮着岸边的鹅卵石,发出“哗啦啦,哗啦啦”愉悦的声音。
   又到了嫁娶的好日子,江边上的几十条小木船早已披红挂彩。船老大的一声有力吆喝:“开船啰,娶媳妇喽”。岸上爆竹噼里啪啦作响,一只只船儿雁阵排开,像一只只离弦的箭,带着新郎倌的心射向对岸。锣鼓声,笑声,唢呐声,震天铺地,几十里水路热闹非凡。船悠悠,心悠悠,新娘盖着红盖头。水悠悠,天悠悠,新郎上岸抱你走。
   村子里的人们深爱着这片水域,繁衍星火相传,构建人间天堂。
   村西的尽头,是南北两座山延伸段的合围交汇处。山上有数条的山路,是村民们上山植树,砍柴,烧木碳……几代人踩出来的路。到了植树的季节,男人们用柴刀劈荊砍棘,一座山一座山的开荒,一座山一座山的去种植,一座山又一座山的树成林。几代人用厚厚的茧子,让昔日的荒山变成了“绿海”。深绿色的是成林区,青绿色的是成长区,淡青色的是育苗区。村民们像呵护孩子一样呵护树木,让它们在雨露阳光中、在四季轮回里茁壮成长。不同体形的鸟儿选择不同的林子。斑鸠,野鸽子喜欢在成林区,云雀,白头翁,布名鸟则选择在成长区和育苗区的林子里栖息。这里是鸟儿们的天堂。伐木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森林深处冒起的白烟,有人在焙烧过冬用的木碳。外表粗旷的男人们,内心却像点燃的木碳一样温暖。
   山里有许多野果树。到了采摘的时间,女人们就三五成群,挎着竹篮进山摘野果。一篮子一篮子地提回家,一篮子一篮子地做好各种风味的野酱果干。杨梅干酸甜,李子干肉嫩稍甜,毛桃干肉实稍涩,女人们用巧手给老人和孩子带来欢笑,让他们舌尖上的幸福,留在记忆中。女人们精心挑选的新鲜杨梅和谷酒浸泡出的杨梅酒,专门用来犒劳自己的男人,养胃通肠。那淡红的酒色,像女人们温存的心,调养着男人的身体,拴着男人的心。男人痴醉忘情之时都会说:婆娘是酒,我是酒里的梅。
   大山的最高处是坟园。那里是仙逝之人的风水宝地。几代船老大,山老大和长寿的老人都在这里长眠安息。山顶上可以环顾周围的一切,那湖,那村,那山,那树,已逝的心和山山水水早已相融,守着水,护着山。村子里的男人有高山一样的胸襟,女人有湖水一样的柔情。村里的人是宠儿,水像母亲一样,用情韵孕育风调雨顺;山像父亲一样,用神蕴浇灌五谷丰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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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午头村,是作者姨妈家所在的村。作者对那里的山水、人物和生活细节记忆深刻。此文描写了村里的风景和生活细节,南北两座山、湖泊、村房、稻田、菜地、炊烟、草木、小狗、小猫、小猪、孩子、婚礼……这一切,体现了大自然的纯美和乡村生活的和谐、浪漫、无争、诗意。喜欢具有乡村风味的文字,写出了地域特色,描写细致。水之吻,山之魂,是为深情之作。欣赏!推荐阅读!【编辑:情韵悠然】【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170222000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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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情韵悠然        2017-02-18 21:03:49
  问好熊心,感谢支持渔舟!祝你创作快乐!
2 楼        文友:熊心可鉴        2017-02-18 23:36:55
  感谢悠然老师的编辑,辛苦了。祝渔舟老师们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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