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某人杯】初为打工仔(三)(短篇小说 征文)
痛苦中仍能坚守信念,是人生存在的最大价值,这个世界好比一座大熔炉,烧炼出一批又一批品质不相同的灵魂。人这一辈子,无论男女,不管贫贱富贵,从你“呱呱”坠地祝声四起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度过一个漫长的人生,探险的一生,经历远不止《西游记》里讲的九九八十一难的一生。冷汗涔涔,战战兢兢走在人生的旅途中,茫茫人海里,你会遇见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有朋友、有知己、有爱人、还会遇到小人和敌人。唯愿所有相遇都是美好,健康活着的时光里,经历的每一份精彩,都一定要好好珍惜,不管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珍惜我们拥有的一切,过好属于我们的每一天。
渐进春节,也是卖书的黄金季节,老板特意从南京劳务市场雇了个叫小雯的女孩来书摊帮忙买书。小雯是安徽人,读过高中,一个外表朴素文静的女孩子。她听村里外出打工的姐妹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于是说服父母,辍学出来挣钱见世面。原本一个人打理的书摊,因她的到来让我着实轻松了不少。
小雯很勤快,也许是因为农村出来的孩子,她还会做饭炒菜,做的色味俱佳也好吃!
“老哥,今天书摊生意不错,犒赏一下你,今天午饭我做豆芽肉丝怎么样?”我长小雯一岁,她来的那天起就称呼叫我哥。
“哈哈……好呀!吃饭的点,生意淡,我能照顾好书摊。你去吧,去做饭。饭好了你先吃,我的饭你用饭缸给我带过来就行。”
“哪里话,做好就赶紧的过来,一块吃吧!”
“行行,随你的便。哈哈……别忘了给我捎棵大葱和几瓣蒜!”
“好的,好的,忘不了!等好吧,我知道这些都是山东人的最爱……”
“知足吧!能吃上热乎的饭菜,可不敢说好歹。”心里想着,嘴上说着谢。
大约50分钟的样子,小雯急勿勿端着米饭提着莱,让我先吃她看书摊。
忙碌的日子过的真快。大约半个月光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小雯说要提前半小时去做饭,反正以前都是我一个人照看书摊,早走会也无大碍,没多想就应了。
晚上回到往处才发现,一个多月没顾上洗已变馊的衣服全部洗好晾晒。当时真的很激动,远离家乡有段时日,久违的被关心的感觉,兄妹般温暖的情谊,让我噙在眼角的泪花差点落下来。
人不生活在那个底层的环境里,你是很难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点滴温暖的可贵。寒冷的冬天里,裹床被子和衣而睡,几乎是一个冬天都没有洗澡,冰冷的水洗一堆衣服会是怎样的感觉?幸好农村的孩子身子骨还算硬朗!有点感冒发烧的都是硬抗过来!没人关心的日子,冷暖自知!
记得有一次,小雯看书摊,我去卖报纸。那天天气阴沉沉,有种随时可能落雨的样子。平日里早该卖完报纸该回来的时间,可晚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卖完。天黑了我仍然拿着剩下的几份报继续沿途叫卖,哪里知道小雯收拾好书摊苦苦的等待,见我迟迟不回,她想去找我没人守书摊,这么晚了不见我回来,又担心怕出点啥意外,无奈纠结的眼泪簌簌掉下来了!第二天,说啥都是她去卖报纸,让我守书摊!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人多了有几个不地道的小人也不足为怪。一次,一个买书的花里胡捎的小青年拿了一本书就走,没付钱。小雯叫住他,这小青年硬说付了钱,倒拉一粑说小雯耍赖!急得小雯脸通红,眼泪差点儿落下来!出来久了这样的无赖见怪不怪,吵下去只会影响卖书,老板遇见了还会不分青红皂白,我放走了那个买书没付钱的的青年,一边安慰弊屈的小雯:“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每个人难免会遇到这般小人。凡事只有看淡想开了,才能够释然。好了,好了,就当是买了包子喂了狗!或者是今天运气不好丢了钱!我才发了工资,算我的好不!和这样的人生气不值的……”
“呜呜,城市咋还有这样的人?坏了天地良心!他要是真喜欢看书学习,就是说掏了钱买给他也愿意,可这种泯灭良心还污水泼脏别人的货色,真的让人觉得可恶和气愤。可你……”见我放走小青年,小雯气不打一处来。
“哈哈……说的好,说的对,就当我们俩做了一次好事吧!说不定那个家伙读完书,忽的一下良心发现,明天给你道歉送书钱呢!”我故意缓和紧张的气氛,说着开玩笑的话。
小雯是个高中生,其实是因家里供她读书吃力困难,她高三读了三个月就出来打工了。她很聪明好学。没人买书清闲时她都会不忍浪费时间,选读书摊上自已喜欢的书。我想如果不是辍学出来打工,现在她应该是坐在大学课堂里读书的大学生了吧!环境弄人,岁月忧伤啊!
一次我看到小雯心不在焉还有点失落的样子,问她:“想家了?”她没说话,点点头算是回应。“那我们每人说几句思乡的诗句吧!最好是自己的话。我先说好吗?”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拽回她思乡想家的思绪。
小雯沉默不语,没说行,但也没有拒绝。
我便稍加思索,故意大声念出几句小诗:岁月匆匆过/长别思乡愁/打工时光好漫长/不知那季是归程/白月光/ 冷空城/寥落街灯廖落情/ 逢佳节思乡切/任感情的潮汐穿越时空/少年离家不谙离愁/ 而今背负太多异乡风寒路冷/每迈一步都冷汗涔涔战战兢兢/才悟出乡情为何物/捡几串儿时的欢笑/品一品故乡淡淡的乡情/即使遭受委屈饱尝人间冷暖/故乡仍是一位慈爱的母亲/不弃不离地遥望着远方/为离乡的游子祈祷祝福/感受故乡的幸福好想化成一只信鸽/把远离家乡游子的信息/带给日夜思念的故乡……
小雯说她不想说家这个有点沉重的话题,吟一首“期盼”小诗作答吧!
人生在世淡看人生/善待自己/有点期盼/没期盼的日子苍白可怜/如雾里迷失了方向/茫茫人海找不到归宿/生活也黯然无光/一年四季/有三九严寒/也会迎来春暖花开/有三伏酷热/也会迎来秋凉丰收的喜悦/有秋霜扫落叶/也会迎来银装素裹的风光/有盼就会有坎坷变坦途的希望/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喜/经年离家思乡苦/盼望早日回故乡/受了委屈哪敢失意彷徨/用心执着地去追逐/哪怕是一星点儿希望之光/犹如童年天天盼吃的白面馒头/读书上学时盼考上大学实现梦想/大学毕业盼找份好点的工作/工作了陪父母享受天伦之乐/健康活着总要有点期盼/不管是一世繁华,还是经年沧桑……
“哈哈……好诗,好诗!”我们彼此鼓励着拍起巴掌。
情人节那天收了书摊,小雯执意要请我吃饭,吃饭时还要了酒水,让我陪她一块喝,我看她楚楚动人的眼睛,没有忍心让她失望。其实小雯不怎么能喝酒,喝下一杯红酒就有些醉意了,她告诉我了一个伤感的故事。
她初来到这个城市,是在一个个体服装店打工,管吃管住,月工资二百元。起初她很感激老板对她的关心,庆幸自己遇到了好人贵人,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后来她发现每当老板娘一离开,老板总是热情有加,目光异常。终于在一个下着小雨的晚上,老板强迫欺负了她,她说她才十八岁,孤立无助便动了轻生的念头,后来想到家乡的父母,想到自己人生路还长,她最终选择了坚强!
情人节一杯酒,触动一颗滴血的心,小雯说:“打工的岁月伤痕累累,也学会了坚强面对,是时候该回家了!”小雯说她的眼泪流干了,不打算在打工,明天就结束打工生涯,要用打工挣来的钱,学门能养活自己的技术,回家干个体!我极力的安慰着她受伤的心灵,连连称赞这是个不错的注意,还开玩笑的和她说:“等你当了老板,富贵了,不能忘了我这个曾在一个战壕里共过事的战友呀!”
小雯笑笑:“但愿吧!我知道这个书摊也不是你的最后的结局,我相信你会有更好的前途,相识于微时,经历书摊相守于贫贱,再见,但愿后会有期!”
这就是告别的离去吗?还邀请了吃饭,这般的郑重。第二天,再没见到小雯。回去的行程为何这般匆匆,都让我没来得及去挥手相送。
经年岁月好难忘,我们每个人之所以对亲情友爱都会产生向往与留恋的情结,是因为那股浓浓的亲情友情始终温暖着我们的心房,兄弟姐妹般的关怀友爱,使亲情友情的纽带紧密相连。世间的亲情友爱催人奋进,给人以幸福。喜悦之时的分享,失败之时的鼓励,落寞之时的抚慰……都使我们的人生充满了浓浓温馨深深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