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姝婉的乡愁(散文)
乡愁是什么?乡愁是外公的把酒问故乡,乡愁是我曾经朝思暮想的地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漂泊四方无处归。”外公躺在摇椅上,常会叹出这样一句我听不懂的话。虽不懂,可我似乎能够看得出来外公要向往的方向。外公将我抱起,指着远方跟我说,姝婉长大了也会知道,有个东西叫乡愁的。离家越远,也许体会就越深。年幼的我虽不懂乡愁为何物?但记下了这个令人悲伤的词。
在很远的北方,有一个小镇,是我成长的地方。在那儿我幸福地生活过。和小伙伴们偷偷地摘了李家的杏、赵家的石榴也不会被责骂。那儿的人们很和善,偶尔会笑骂我们“小鬼头”,同时摘下最大的果子放到我们手中。好景不长,很快,母亲就带着我们离开那儿去邳州上幼儿园。走时,看见身后依依不舍的乡亲们,心中有什么东西渐渐扩散,千丝万缕地封住了泪和喉,想哭却哭不出来。到了邳州后,因弱小常被别人欺负。每每看到被抢走的玩具,总会想起原先的那个小镇,一想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最初的乡愁?
后来,我渐渐地融入了邳州。八九年光景如流云般消逝,偶尔也会想起曾经的出生的小镇,但大多记忆和心思都被邳州占据。大抵是我把它看成自己的第二故乡了。这里的一点一滴,像是春雨落尽心海,渐渐与它融合。这里的师长们,让我感到丝丝温润;这儿的同学们给我带来了数不尽的快乐。好多年,满心里盛放的,都是那一段美丽的时光给予我的欢乐。本以为不会再离开,可人生总是无法预料。鬼使神差般地,小升初发挥超常,我被远在徐州的撷秀中学录取。在师长朋友的劝说下,我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我以为的最后的故乡。
临走时,肖同学约我喝茶。只是,为何这次的茶这么苦。肖不说话,我也无言。沉默中,我必须离开。坐在昏暗的车厢里,我的身心仿佛被掏空。肖的茶,环绕于四周,我什么都不愿想,只想含泪在肖的茶中沉浮。不知这一次,那是不是也叫乡愁。
在大徐州,似乎日子并不好过。先是要快速地适应,然后是努力地去学习。狭小杂乱的出租屋中,我无法安放自己的思绪。放下手中的笔,窗外的陌生景物一点点变形,变为我记忆深处的大邳州帝国,变为我梦境里的苏北小镇。泪悄悄落下,压力、愁闷、失意……时常与思乡一起漫上心头。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啊!这个时候,我似乎才懂得何为真正的乡愁。
现在,我终于懂得外公那一份莫名的念想了,它和姝婉的几乎一样。那一份挥之不去的念想,原来有一个名字叫乡愁。
作者:徐州撷秀中学初二八班王誉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