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春之韵】光明(散文)
又是一个明媚的春天。天微亮,山寨子里已陆陆续续升起袅袅的炊烟,一簇簇,一片片,一团团的,和山里的雾揉合在一起,慢慢地漂浮在山的腰际,时上时下,忽左忽右。一切都是朦胧的,充满仙境和诗意。一座座梯田在山腰卧旋,像一簇簇盘景,有黄、有绿、有红、有粉,像一幅美丽的画卷。一间间高脚的小木屋,倚靠着山势微妙的搭建。漂亮的姑娘站在阁楼上,一边用木梳梳着自已秀美的长发,一边眺望着远处,正在精心的打扮着自已,准备出门去和她的心上人约会。油菜的花香沁人心脾,.蜂蝶在花丛中舒展曼妙的身姿,迎合着春天的脚步,轻盈地飞舞。鸡鸭在田间地头悠闲的觅食,几只鸟儿在空中盘旋,时而振翅高飞,时而俯冲滑翔,像在表演飞行特技。不一会儿,太阳从东方探出了“头,”像个大姑娘一样,脸上带着红晕,很是好看。不远处,小红领巾们正蹦蹦跳跳背着小书包,迎着朝阳上学校。几只小狗在他们身后追赶,几只蝴蝶飞来,它们停下脚步,用爪儿在空中抓了几下,又朝孩子们追去。寨子里有扇门却始未开,窗户上贴着大红的“喜”字,是一对新婚燕尔还沉浸在温存的浪漫中。一只年轻的花猫轻巧地跳落在窗台上,只是看了看,“喵,喵,”轻声地叫唤了两下,就跳开钻进芭蕉树的丛林里,去寻找它的幸福生活。水牛在主人的驾驭下,买力地走在水田里,在春光里叫唤着,山寨里的风景在春姑娘的怀抱里美妙荡溢。
山寨的低洼处,是一片翠绿的竹林。有一条清澈宽敞的小溪,流水在缓缓流淌。姑娘们在洗衣浣纱歌唱。竹林的小山坡上,一间低矮的小屋传来轻快的唢呐之声:小溪流水清又长,姑娘唱歌洗衣忙,岸上小伙止住步,对首情歌入心房,美好生活人幸福,国富家安民族強。屋子里是双目失明的二大爷在编唱自己的曲子。洗衣的姑娘们,每天都能在这听见二大爷优美的歌词。“二大爷,唱得好,词编得更好。”姑娘们大声称赞。“好,好,好,大家都好!”二大爷在屋里大声回应。
二大爷无儿无女,唢呐吹得很动听,还能拉一手好二胡,最主要的是他能编排精妙的歌词,很受寨子里的人欢迎。这么些年来,寨子里碰上什么喜事,都会请他去捧场。寨子里的人都会关照二大爷的生活。
今天是寨子里赵家娶亲,早早的,他就出了门。婚庆仪式上,他很卖力地使出浑身解数:赵家小儿郎,娶个花姑娘,夫妻床共枕,相敬待如宾,善待好父母,美德天下扬。赢得大家阵阵掌声。“二大爷,再来一曲吧!”大家意犹未尽。谁家娶媳我最忙,担心错词心里慌,只要大家心情好,我吹我唱我逞强。“二大爷,你真够谦虚,”大家哈哈说笑着。他笑了,笑得如痴如醉;他醉了,带着醉意回家。晚上起夜时,不小心崴脚。姑娘们早上在溪边洗衣时,没听见二大爷吹拉弹唱,走到屋子里才知道他脚扭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寨子里的人挨家挨户轮流照顾他。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早晨,微风吹过竹林,竹叶摇摆,阳光在竹叶间的缝隙间时隐时现。二大爷坐在小院石凳上拉起了二胡,没有神采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老汉眼睛看不清,心里事事却都明,无儿无女不孤苦,寨里乡民似亲人,好人终会有好报,家家户户福满盈,社会主义国家好,中国梦想更光明。他的歌声带着他的心,越飞越高,越走越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