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楔子
　　 在江苏东瀛县西边，有个东瀛山。这东瀛山以桃花盛开闻名天下，“去年今日此山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一位诗人的精辟诗句就出在这里。在这东瀛山山顶，有一古刹寒山寺。在寺庙外一片无边无际的枫树林里，有一位修仙的美女蛇精，芳名叫红红，看她长得：出水芙蓉体态露，樱桃小嘴柳叶眉，眼似三月桃花水，胸前春芽藏风流。
　　 这天女蛇精红红来到这枫叶林里，伸伸懒腰，睡意朦胧，她倒在地上厚厚枫叶上，不多一会儿，朦朦胧胧进入梦乡。
　　 她在睡梦中，看见一古庙缥缈在云雾中，她身体轻飘飘来到古庙里。在古庙里，一个相貌端庄的小沙弥接待她。在第一眼的眼缘中，她不知不觉对小沙弥产生好感，但小沙弥如离如现使她惆怅。
　　 她去追赶小沙弥。小沙弥与她相隔如一张薄纸，又像咫尺天涯路；如天上人间二重天，正当她百思不解，一阵古庙的钟声惊醒她的美梦。
　　 她睡在长满杂草的枫林树下，揉揉睡意朦胧的双眼，自言自语说：“我这是在哪里？”，她看看地上留下的一滩血渍。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己回答：“哎呀呀，原来我吞下这些土匪后，不知不觉睡着，正是吃得饱睡得香，蚊虫叮咬都不知。”。
　　 一阵山风吹来，沁人心扉：“咦，好一阵香火的香味，从哪里飘来？”红红自言自语问。她霎时间，从地上站起来，在枫叶林里手搭凉棚，从枫叶林缝隙间四处寻找。
　　 她猛然间发现：“啊！在山的北边不远处的丛林里，有座古庙。”她叹息完，沉思片刻，呆头呆脑想：“怪了。跟我在睡梦里一样，也是梦见古庙。行，看来这古庙跟我有缘。我去拜访，拜访。”。
　　 红红抖抖身上的灰尘，从枫叶林里向北方走去。不一会儿，她走出枫叶林，顺着山间羊肠小道来到柏树林中一古庙大门前。
　　 庙前早已车水马龙，烧香的人群络绎不绝，人山人海。庙前有唱戏楼，戏台上唱着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耍杂技耍把戏人群吆喝声，此起彼伏。
　　 红红跟着烧香人群，走向庙门，见庙门上写着鎏金大字“寒山寺”。她微微点头说：“我已经来到姑苏县东海岸边东瀛山寒山寺。我得进庙门参拜四大天王，大雄宝殿及观音大殿。”
　　 她边说边走进庙门，烧香跪拜了四大天王殿，大雄宝殿，三圣母殿，观音殿，大雷音如来佛。这时，她已经登上藏经楼，来到庙子南门沙弥念经堂。
　　 一阵《观音心经》观自在菩萨，行僧般如菠萝蜜多时。男沙弥吟诵经声传进她的耳朵里，她不知不觉向念经堂走去。
　　 她见念经堂关着门，在这庙堂森森的念经堂，她想推门进去看清楚。但是，又怕打扰人家修行念经，她只好独自站在门外听。
　　 不知过了多久，门慢慢打开。里面走出容貌端庄的小沙弥。小沙弥一看小蛇女红红这沉鱼落雁的神仙貌，手上的经书“唰”掉在地上。
　　 红红赶紧上前一步，拾起地上的经书，傻傻看着对方。对方干咳一起，她方回过神，对小沙弥道歉说：“小师傅，打扰了！小妹有礼了。”
　　 小沙弥接过红红递来的经书，合掌施礼：“多谢妹妹小施主！”红红微开樱桃小嘴：“不谢。”小沙弥看看她回答：“小施主来贫僧清苦念经堂，请进去小坐一会儿，现在已经正午，吃些饼子充饥。”
　　 红红心不在焉回答：“如此正好。”小沙弥便拉着她的手走进念经堂。红红瞬间脸绯红，回答：“初次相会，怎好打扰？你放手，拉我的手，别的沙弥看见要笑话。”
　　
　　 二、烧饼情缘
　　 小沙弥赶紧松开拉住的芊芊素手。红红一脸羞红，羞羞答答问：“沙弥哥哥为何在这脱凡尘的寺庙苦修？难道不寂寞苦度么？哥哥家住哪里？叫啥名字？”
　　 小沙弥合掌念叨：“阿弥陀佛，寺庙苦修。来生幸福，我家住湖南省，叫梁东升。自幼在寒山寺庙子苦度苦修。”
　　 他们两人边走边聊，一眨眼走进念经堂内。梁东升施礼：“姑娘，请坐。待我去内屋取出烧饼来。”
　　 小蛇女霎时间感到一股暖流温暖她全身。心中有股对小沙弥好感的热流，慢慢使她的心跳加快。她摸摸自己绯红的脸，有点微微发热。
　　 她默默问自己：“我这是怎么啦？”梁东升端着豆沙馅烧饼来到她面前，微微歉意说：“小姑娘，我们寺庙吃得清淡，没有荤馅烧饼，只有素馅。你凑合吃些，垫垫肚子。”
　　 红红假装斯文回答：“初次相会，怎好打扰？”梁东升合掌回答：“阿弥陀佛，我们出家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小姑娘莫客气。”
　　 梁东升对红红点点头，赔笑说：“姑娘莫客气，我去去便来。”梁东升走出门去，将门拽回。
　　 红红见梁东升走出门，她将桌子上的豆沙烧饼，小心翼翼从盘子里用手拿出一个，细细慢咽细嚼；一个豆沙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点点头，自言自语：“好好吃的烧饼，正合我胃口。”不一会儿，一盘六个豆沙小烧饼统统吃下肚里。
　　 吃点烧饼后，小蛇女独自思忖：“这小沙弥，不仅人好看，相貌好心肠更好，这样的人间男子依靠得住。”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思忖。突然，她一眼瞟见自己后面，还有一门，透过门缝隙，门外有间卧室，卧室后面还有一小门开着，门外红花烂漫。
　　 她好奇推开这门走进这间卧室，见这间屋子精美无比。屋子后门外一树海棠花开得鲜艳，实在可爱。见卧室铺设一华丽大床，金钩罗帐，鸳鸯绣枕，红红暗自思忖：“和尚也能住这么好的卧室么？这分明是女人的卧室，难道这梁东升还金屋藏娇么？”
　　 她正迟疑间，走近卧室一张桌边细玩耍，见桌上笔砚精美，在桌上还有一笔稿笺用一方块檀香木压住。红红走近一看，上面写着：“流水潺潺桃花开，落花有意水流无情。”
　　 红红暗自沉思片刻，思忖着：“咦，这两句七律诗句，分明是少女情窦私开的相思句子。难怪这梁东升真的金屋臧娇么？这么好的一个人还干着偷鸡摸狗的儿女情思勾当？！”
　　 一股嫉妒愤恨不平的怒火在她心中燃烧，她自言自语骂一句：“这臭皮囊裹身上，乔装打扮得人模狗样。”
　　 她又往回思忖：“也许小沙弥有啥有口苦难言的事，也说不定。不能错怪他。”她想前想后，嘴唇一咬，自语说：“管他的，恰巧，我看见这诗句，少不得做二首七律诗句，说出其中的玄妙，很可能梁东升看见会水落石出。”
　　 想罢研墨润笔，提诗一首写于笺纸上。诗句：露滴娇花鸟梦惊，沙弥苦修救世人，娇花朦胧思沙弥，沙弥有胆可采之。”
　　
　　 三、寺庙快嘴婆
　　 红红写完后，又拿起纸笺念过一遍，自己摇摇头：“我这七律诗句写得一点没有文采新意，我诗兴正浓，再提一首七律诗句在上面。”
　　 红红复又提笔在纸笺上写着：“芊芊素手扶云鬓，嫩嫩肌肤弄风姿，当年高宗宠贵妃，远古媚娘害纣王。”
　　 写完这首七言绝句，红红点点头嘻嘻大笑：“如果这小沙弥有羞耻之明，看后这诗句一定会恼羞成怒。”
　　 她将纸笺拿在手里，复读一遍，仍旧放在桌上用檀香木压好，座于桌子边的木凳上，迷思苦想：“小沙弥，在你屋子里有几个朋友？女朋友或许是同窗好友？”
　　 一个庙子的老婆子在梁东升带领下，手里拿着几个茶盅慢腾腾走进来。梁东升羞涩低头：“妈妈，你真会开玩笑，哪是我的女朋友？你不知道沙弥不准开荤，告诉你妈妈，是个女施主。”
　　 “嘻嘻嘻……小师傅，看看。我把你猜准了哦，是女的噻。你们孤男孤女在一间屋子里，单独相处，不是你的女朋友，谁相信？”
　　 梁东升脸唰红一大半，叽叽巴巴看着老婆子回答：“妈妈，你是误会，她可不是我的女朋友，再说，沙弥能开荤？”
　　 “哎呀呀……小沙弥，我老婆子是庙子里烧茶送水的，我不会给祖师慧绝打小报告的。相信妈妈，告诉妈妈，这小女子青春几何？家住哪里？姓氏？”
　　 老婆子边走边嘻笑着看着小沙弥，叽叽呱呱嘴里嘿嘿笑着说。梁东升额头上冒出热汗，吱吱呜呜低头：“妈妈真是越描白纸越黑，我哪里有这些事？我现在连小姑娘名字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她有多大年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眨眼时间，走进这卧室门里，红红没有看见老婆子，老婆子便声音先传来，“今日喜鹊叫咋咋，一定有贵客来到。”
　　 老婆子呵呵大笑走进卧室，她大声嚷嚷：“梁相公，这小妹子是九天仙女落凡尘，这么漂亮一个水嫩妹妹，是你的女朋友吗？”
　　 梁东升走在老婆子后面，听见老婆子这么一说，这么一闹，羞愧难当，脸一下比红纸还红。抢先走到红红面前：“小姑娘，莫要听妈妈的。她在庙子里烧茶送水，经常这样开玩笑，不要见怪。”
　　 梁东升说完，狠狠瞪一眼老婆子：“就知道瞎说八道，也不怕得罪这女施主。”老婆子嘿嘿笑起来：“小姑娘，不要见怪，我开玩笑开习惯了，老婆子不会说话哦！来来，姑娘请喝茶。我自我介绍，我叫吴慧来，庙子里烧茶送水的老婆子，庙子上的沙弥都叫我快嘴婆。梁相公很尊重我，叫我妈妈。”
　　 老婆子动作麻利，嗖，嗖，一会儿把三个茶盅放在桌子上，边提起茶壶倒茶水，便问：“姑娘今年青春多少？叫啥子名字？”。
　　 红红一笑：“小女今年是十九岁，父母双亡。我小名叫红红，书名，狐倩倩。今日到寺庙拜佛，因见沙弥念经，误入念经堂。受你面前这小沙弥施舍烧饼充饥。”
　　 老婆子仔细打量小蛇女：“看姑娘一身道服，该不会也是尼姑？如果这样，可惜年少月貌花容，遁入空门，岂不可惜。我老婆子命苦，不得步入庙门。你这样，不是辜负青春年少。”
　　
　　 四、快嘴婆的童年
　　 红红面浅羞涩，微微一笑，樱桃小嘴一张嘻嘻回答：“老妈妈真是好眼力，一眼便看出我是道姑。实话告诉妈妈，我是修过一段时间道，与道教有些善缘。不过现在我已近离开道教还俗。”
　　 红红说话停止一会儿，如有所思；沉思片刻疑惑问正在掺茶水老婆子：“老妈妈，看你脸上布满深深的纵纹，知道你是过来人。你说命苦，难道你有心酸的往事？”
　　 老婆子吴慧来将泡好的茶的茶盅递到红红面前：“姑娘，请喝茶，不要问我的往事，太多心酸。你再问，我的眼泪快流下。”
　　 老婆子边说，边把另一泡好茶的茶盅递给梁东升；点头对梁东升苦涩笑笑：“小师傅，你说是不是这样。我的往事你是知道的。”
　　 梁东升看见老婆子吴慧来坐在他傍边，边端起茶盅，轻轻喝一口；用手做向小蛇女做一个请手势：“女施主，请喝茶！”
　　 红红端起茶盅：“小师傅请！”
　　 梁东升看看老婆子眼角流下眼泪，为打破桌子上的僵局，他对小蛇女呵呵一笑：“女施主，我们面前的这老妈妈，年轻时，也是这里的一大美人，只是红颜薄命，你听我慢慢说给你听。”
　　 原来这老婆子吴慧来是当地大财主徐东升家里的一个丫鬟。聪明伶俐，刚满六岁，她的爹妈很早就死亡；跟着哥哥徐二牛过日子。后来徐二牛与本村田翠华结婚。
　　 田翠花不是省油的灯。刚新婚的第二天晚上，他们在新婚床上，田翠花脱下花裙红袄，睡在徐二牛身边，徐二牛一把搂住她，在田翠花嫩嫩的脸上亲一口：“老婆，昨日和李二娃打牌，输了二千个铜元，现在我身上身无分文，你看能否给十个铜元？”
　　 田翠花推开徐二牛：“你就知道打牌，你除会逛窑子打牌，还会干啥子？呜呜呜……我倒了八辈子的霉运，嫁给你这窝囊废。”
　　 田翠花在床上呜呜呜哭起来：“你不是没钱吗？你的妹妹吴慧来丫头，却在家吃闲饭。你们一个赌钱，一个吃闲饭，你的爹爹徐大牛留下的这点财产早晚被你们坐吃山空。”
　　 徐二牛听到这里，不耐烦回答：“好了，我的心肝，不哭。我明天把我的妹妹送到我的东家徐东升家去当丫鬟，为家里挣点收入。”
　　 田翠花瞬间破涕为笑：“二牛，我怕你把钱输光，我将钱袋子藏在我的内衣里，来拿呀！”徐二牛嘿嘿一笑，压在田翠花身上，嘻嘻笑着：“我来拿啦，嘻嘻嘻。好一对玉峰山——”两夫妻在床上嬉闹起来。
　　 第二天早晨，徐二牛拉住刚满六岁的养父生的妹妹吴慧来，来到他租田地的东家徐东升府上。
　　 “二牛娃子，你早晨来我们徐府干啥子？”徐府管家柳二刚起床，见徐二娃走进徐府大门，伸伸懒腰打个呵欠问。
　　 “柳管家，我找徐老爷，我的妹妹来徐府当丫鬟。”徐二娃拉住妹妹吴慧来手回答。
　　 管家柳二不屑一顾，昂起头嘿嘿一笑，打量小吴慧来嘿嘿一笑：“二牛娃子，你妹妹还是个小女娃子，到徐府当丫鬟，能干啥子活？去、去、去……是不是钱被你的新婚小娘们锁起来，你娃子打牌输了，没钱花？徐府不收这么小的丫鬟。”
　　 徐二牛一脸无可奈何，正欲拉住妹妹吴慧来的小手回去。
　　 却忽听人道：“谁说徐府不收小丫鬟？老爷爷我正缺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丫鬟。这个小女娃，徐老爷我收下了。”一个嘴里叼着大烟，手里端着茶盅，满腮胡须的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徐府西厢房走来。
　　 管家柳二点头哈腰施礼：“徐老爷说得对，老爷早晨好。”
　　 徐二牛拉住妹妹吴慧来，走到徐东升大地主面前，毕恭毕敬施礼，“徐爷好！这是我送来当丫鬟的妹妹。妹妹，快叫徐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