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心愿】 韶山行(征文·散文)
凌晨五点,我就起来叫醒司机和学生了,其实,学生压根就没睡觉,有的学生还在零点前就起来了,乡里孩子每逢大事就心里激动,尤其是这次去韶山花明楼长沙旅游,这在他们一生中是第一次,不能不激动。
夏令时七点过十分汽车满载着七十名师生离校出发,不久就上了长岳公路。
这条公路现在叫107国道,已经不是四年前我走过的那条路了,路面宽展平坦,沥青浇面,路边楼房随处可见,四年前的这条路虽然打了水泥,却是凸凹不平,现在,它作为历史的陈迹,还残留在一些废弃的路段上。
学生们一路欢歌笑语,他们有唱不尽的歌,又开不完的玩笑,歌声随着汽车的奔驰在长岳公路上甩下了一串串晶莹的音符,伴随着歌声的是一些笑破肚皮的乡里少见识孩子的话。车过捞刀河,范老师灵仔叫了起来:啊,湘江!其实,那地段的捞刀河才两三丈宽;车过浏阳河时,他又叫了起来,却不知该称它叫什么名字了。浏阳河比捞刀河要雄壮的多,看见他犯难,我就给他解释了。
只有半个小时,我们的车子就穿过了繁华的长沙城,走的是五一路,街道两边,栉比鳞次的高楼大厦看得学生惊叫起来,一片啧啧声,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的稀罕。
宽阔的湘江,狭长的橘子洲,巍巍的岳麓山,人来车往的荣湾镇,这一切都在学生生活的屏幕上展现出一片神奇的世界。车子没有停,一直开进长宁公路,因为我们第一站就是韶山。
在长宁公路上走不远,就折向去花明楼的路上,一路上看到了许多热闹的场面,一辆辆车四脚朝天翻在公路上或者是泥田里,原因是天在下雨,路面是沥青,车轮打滑,司机一急躁,随时都会出事的,不知道死人否,有的车子坏得很厉害,我想象着,在那一刹那间的前夕,两辆相斗的车子是否也像要斗架的公鸡一样?
细雨霏霏,天空弥漫着轻轻的雨雾,田畴到处是翻过来的冻土,到处都有躬耕的农民,宁乡的地貌和我们家乡的没有多少差别,我默默地想,说不定那条田埂路上曾走过求学的刘少奇或者走过当乞丐做调查的毛泽东。
车子走了三十几里弯路,中午时候,正式驶入韶山这块神奇的地方,一九七六年正月,毛泽东尚在人世,我和当时的挚友国君曾经来过这里。今天,旧地重游,仿若隔世,在韶山车站一带,开始修建县城,韶山已经直辖湖南省管理,区级架子已经升为县级,县城初具规模。当年从火车上下来,这里是一块很大的空地,是留着给游客周旋流连的,据说,那是出自周恩来的设计。当年的滴水洞,那个一时传为神话的“西方山洞”还鲜为人知,更不要说去参观了。如今人们来到韶山很大一部人是冲着滴水洞来的。
车抵旧居时,只见停车坪和公路上全是车,陈列馆前亦然。
真可谓摩肩接踵,熙熙攘攘了,我们找寻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停车位。
先去参观陈列馆,这里比较详细地介绍了毛泽东青少年时期求学寻找救国救民真理的足迹以及他在各个革命时期为苦难的中国所创立的功绩。一个卓越而伟大的历史人物自小就经历了无数的磨砺和锤炼,遗憾的是,关于文革和毛泽东的关系,这里只字未提,也许是担心人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吧,也许是历史的结论下了一轮又一轮的缘故吧,总之,这个时期的毛泽东如果从历史上消失了,那么,毛泽东就不是毛泽东了。
午饭很简单,韶山人很会赚钱,菜少味道差价钱昂贵,我们还要吃,是因为肚子饿啊!
午餐后我们来到滴水洞,先买门票照相,然后进去参观。这里真是一个绝妙的处所,一条公路卧在一个狭长的山谷里,大约是几里长吧,两边以及背后是陡峭的高山,山上长着葱绿的常青树和竹林,泉水从后山静静地流出来,依势而下,小巧玲珑的水坝依势而建,次第排列于峡谷之中,在山口摆一挺机关枪就可以挡住万夫。一九六六年,毛泽东在文革烽火初期来到这个世外桃源隐居八十三天,写了有名的给江青的一封信。
毛泽东办公的地点实际上是一座小型的皇宫,犹如当年皇帝的行宫,整个建筑大致是这样的,中间是一长溜房子,墙厚一尺二左右,四周是宽大的走廊,都装着玻璃,也许是防弹的,屋外是水沟,形同城堡的壕沟,长廊有半圆钢门,厚约两尺。中间一溜房子依次是办公室、卧室、卫生间、会议室、活动室。毛泽东当年工作生活的一切用具全陈设在里面,包括那件又长又宽大的蓝条睡袍。
参观这处行宫之后,我们开始攀登虎歇坪,这里是滴水洞的后山屏障,有两华里高,陡峭无比,几百级石级是用于登山的通道。山顶上有毛泽东祖父母的坟茔,一九二九年,国民政府湖南省府想尽千方百计也没找到这个风水宝贝。我们拾级而上,只觉得头晕目眩,小腿打颤,每上几级,都要喘息一番,石级狭窄,下山的人络绎不绝,形同挂下的涌泉,每问一个学生还有多高,答曰还只走了三分之一,我们总是先丧失信心,继而又鼓起勇气爬山,终于,我们爬上了山顶,鸟瞰韶山全景,只见群山碧翠,烟雾缭绕其间,稻田点缀其里,与师友叹息曰:这真是一个出天子的地方,虎踞龙盘的钟山只怕也要让它三分,我们在一个亭台的狮虎像上照了相,玩够了就下山了。
下山已经是五点了,旧居关门了,我们只在前坪合了一个影,很遗憾,学生们没去里面一睹毛泽东当年生活的物件,也许,他们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车子回到花明楼,我们在预定的地方歇脚。花明楼除开工作人员以外,已经寂静无人了,食堂里已经收拾完毕,我们联系他们做饭,吃完饭后已经很夜了。
席间和亮仔喝了一斤四特酒,这酒烈度很大,当我还在食堂的时候,得报,亮仔已经醉了,在房间里闹开了,我去看时,他未脱衣服已经睡下,我和几位同事玩扑克,玩到二点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