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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南散文】小个子班主任和我


作者:惜煦 童生,622.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851发表时间:2009-10-05 23:57:50

班主任姓黄,名慈贤。一听就让人有老师的感觉,不知道是否从小就预示了老师走上讲台的命运?
   老师的个子还不到一米六,有次从他的身边经过的时候,发现老师竟然没有我高,禁不住有点想笑的冲动。皮肤黑黄黑黄的,头发短短的,有点类似锅盖的感觉,不过倒是利落多了,随着岁月的侵蚀,头发越来越有风霜染过的痕迹,皱纹也在聚拢着,上次我回家的时候发现老师越显得苍老了,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和抽烟越来越厉害的原因,老师经常抽烟喝酒的,有时就带着浑身的酒气,然后叼着一根抽得还剩一点的烟慢悠悠的走上讲台,不甘心地快速的多吸了几口后,才把烟灭掉。其实我倒是不觉得老师有多喜欢抽烟,只是习惯了而已,习惯了以后又不懂得加控制,看见老师吸烟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开心的表情,只是静静地吸着,老师本来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一般我看他抽得凶了,就会劝他不要再吸那么多的烟了,对身体不好的,然后他就会对我笑笑,然后收敛一点,老师笑起来眼睛眯起来,本来长得个子就小,再这么一笑就更像小孩子了,实在让我怀疑老师平时的不言苟笑是为了维持老师的威严所做的努力。
  
   认识老师的第一天
   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中学竟是如此拉开序幕的。
   中学开学的第一天,由于班里的一位男孩把班上的一位男孩推到我的身上,我当时听说的镇上的人很野蛮的,如果不能建立起自己的威信就很容易被人欺负,结果证明他们真的很野蛮,并且当时那位男孩子的行为也让我感到很羞愤难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行为,于是,狠了一下心,与那位推人的男孩杠上了,结果是我的头上被弄出来一个巨大的缝,血喷涌而出,我呆呆的用手捂住额头,那时我都蒙了。他有必要那么凶吗?其实我从前从来不对人凶的,结果证明了我还是比较适合做沉默的那一位。于是在以前小学同学的牵引下下楼去找我们的班主任。尽管用手捂住了,可是血还是不住的往外涌,一直从手缝里渗出来。当时我是心里挺忐忑不安的,不知道老师心里会怎样想,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孩子,会不会呵斥我呢?结果老师看见了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叫我们到外面去等他的车,声音也是比较温柔的。多少安抚了一下我当时极度恐慌的心,从来我都是那种文静的类型的孩子,碰到这种场面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心中思绪繁杂:坏了,这下可怎么向父母交代啊!开学第一天就弄出个流血事件…以后在班里怎么过啊!老师同学会怎么看我…血流得那么厉害,怎么办好啊…一个个想法像浪潮一个接一个汹涌而来,几乎将我击倒,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周围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感觉转动的轮子被抽掉了一部分,再也转不起来了,内心有一个强烈的冲动就是冲出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了,是的,再也不想回来了!但我们匆匆忙忙像校门外走的时候,守门的人说了句:刚来就打架,真野蛮!鄙视的语气!当时我内心感到极度的屈辱和羞愧,心想这地方再也是容不得我的了,我也一秒也不想在这多呆的了!
   紧接着,我就上了老师的嘉陵摩托车,风呼呼的吹过,当时老师没有激动也没有愤怒和惊慌,毕竟我这是给他惹了一个大麻烦,只是给了我一个安静的开车的背影,这对于当时的我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在风中,血不断地流啊流的,有些还重重地滴落在老师的衣服上,老师应该能够感觉的到吧,我想。
   接着,我们到了诊所,大夫叫我放开手,一放开,不由得倒吸一口气,撕心裂肺的痛!我竟然能够感觉到裂开的口子软塌塌的,看来裂得厉害啊!紧接著,大夫就叫我们去医院缝针。缝针!天啊,实在挑战我的极限,平时我连打针都是下了莫大的决心,竟然现在要去缝针!虽然心中异常恐惧,但还是很快的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医院。
   当时已经是九点多了,镇上的医院阴森森的感觉,一盏灯在大厅里释放出苍白的灯光,混合浓重的消毒药水撞击着我的心灵,想到还要缝针,我腿都有点软了,但由于实在太伤心了,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我只是呆呆的坐在一旁,等待老师的安排,不发一语,然后我就躺在了让我感到极度恐惧的简单的手术台上,内心颤抖着,紧紧的闭住双眼,我实在敢看那些恐怖的工具了。内心的恐惧不断攀升,只能紧紧地闭住双眼。接着,医生在我的额头注射了麻醉针,接着,便开始在我的头上扎洞了。一个,两个…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针在我的额头上扎进去抽出来,痛,很痛,特别是从额头上抽出来的时候,伴随着肉的抽动,实在是痛不欲生的感觉。医生一个个缓慢的扎着,我怀疑我当时是不是要死了,紧紧地闭着双眼,不发一语,每扎一下,我都要用力的闭紧双眼,由此来减少那巨大的痛苦的冲击力。终于,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医生终于不再在我的头上扎了,不过拿线缝的滋味也并不是那么的好受,那些线硬生生的在我的肉里穿过来穿过去的,有痛又不舒服的要紧,接着便开始拧紧了。正当医生在拧的时候,老师轻柔的嗓音传到了我的耳朵:别拧拧太紧了,女孩子嘛,留了疤就不好了。当时我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心房,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老师一直在旁边陪着我的吧。
   缝好了,就该吊消毒药水了,后面,那个男孩和他的妈妈过来了,男孩一直没言语,只是他的母亲在我身旁讲了许多,当时我真是万念俱灰啊,说的什么都记不得了,无所适从啊!老师好像一直坐在旁边吸烟,接着,老师问了我一句想去哪儿,突然,我想到了家,一直没有言语的我,清楚地说了一句:我想要回家!老师就劝我说,天太晚了,山路不安全什么的。当时我一心只想要回家了,一点也不觉得在这个接近午夜的时候回去有什么不妥,听见老师说不能回去,我的泪终于在此刻爆发了,一颗颗,止不住的往下落,伴随着肩膀的抽动,无法抑制。老师那时好像一直在旁边吸烟了吧。
  
   老师与我
   老师挺宠我的,从何时开始的呢?是否是从那个受伤的晚上开始的就不得而知了,而我是从何时知道的呢?从经验总结出来的吧,反正在老师面前我喜欢没心没肺的傻笑,做事也是随性而至,不会感到拘束和压抑,而老师呢,总喜欢用带着有点激动和无奈融合些微怒意感觉的语气和我说话,不同于平时平静无波的语气,就像训女儿的感觉。
   为什么那么信任老师呢?大概也是从受伤的那晚开始的吧,老师释放出来的感觉让我感觉很安心。
   有一次,因为迟下来一点点,我被门卫所在宿舍楼里出不来了,然后叫他他也不肯开,把我在里面急的,然后门卫的凶巴巴的语气语气也让我感觉很伤心,然后还有生活上的一些烦心事吧,心里越来越委屈,最后我们终于被放出来了,可是心里还是觉得憋得慌,结果,当我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就站在教师门口呢,问我怎么那么迟啊,或许有点怕老师训我,心里也有点委屈,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了,老师轻轻的问我:怎么啦?我只是一直的哭啊哭,什么都不讲,于是,老师便和我找个地方做了下来,我还是一直在哭,于是老师就静静的陪我坐着,什么都不讲了,后面又点了只烟抽着。我哭啊哭,越来越凶,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那悲伤的情感汹涌澎湃,无法遏制,慢慢地,当我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之后,忽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老师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了,会不会问我为什么要哭呢?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啊,不过,老师并没有问,还是静静地坐着,然后我就静静地看着操场上的阳光洒在我的绿色的鞋子上,透亮透亮的感觉,后面学校开校会,我就下去排队去了。
   还有一次,老师走到我的旁边,因为我坐在最后一排,老师就靠在后面的墙上,当时我正在写字,也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跑到我的旁边,结果老师开口了,看你手指与手掌连接的关节为什么那么高啊,一点也不像女孩子的手指!老师特地跑过来就说这么一句伤人心的话(上次回家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我胖了),真是让我有好笑又好气,好笑的是老师一般都是严肃的样子,不曾想他讲这么好笑的话,气的是老师分明说我的手难看嘛,实在是气人,不过我知道老师也没恶意的啦,找点话讲讲而已,我就笑着讲,真是的,我怎么知道啊!
   初三的一段时间,突然头痛得厉害,我告诉他要去买药,他问我怎么了,我说头痛,他问痛了多久了,我说一个星期了,然后他就很生气的对我吼道,都一个星期了还不去看,快点去啦!这老师,又激动了不是,我实在发现老师和我在一起很容易激动,平时又闷的要死,于是我就屁颠屁颠的跟我的同学买药去啦,我同学也讲,老师很关心你嘛。
   老师上课
   老师上课总是平调子,我们都讲老师在很多的时候充当个催眠师的角色,你在下面干嘛他都不生气,只要不讲话,因为老师本来说话声音就小,再一大声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老师喜欢自己讲啊讲的,也不太注重交流这件事情,有时就沉浸在自己讲课的世界里了,有时下面倒下了一大片也是如此。讲完了,他就走了。我还是很给老师面子的,一般不会怎样睡觉,就静静地听着老师念,虽然老师上课的方式很平淡,有时还是感觉很有味道的,听得有滋有味的。
   不过老师有时让人感觉也是不太好的,应为当时老师管理学校的账务,挺忙的,所以有时电话啊,就老师响,接了电话,就丢下我们讲电话,忙去了,有时叼着一只烟就慢悠悠地晃进来,狠狠的吸了几口后掐掉,或者就便讲边吸,有时烟瘾上来了,也不管什么的,就在课堂上吸了起来。还是很平静地讲着课。
  
   老师的字
   老师的字瘦长,像宋体,不过,起承转合间,柔和却不失力度,字体中显得饱满柔和,不像一些老师的字,过度强调力度,却让人有尖刻的感觉,柔和中也不会有轻浮的感觉,笔直有力,自有一番不同的风骨,是我看到的老师中最喜欢的粉笔字了。看老师写字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举起一支粉笔,于是便在上面行云流水般的书写起来,感觉老师没有用力哦,可是字却一个个地出来了,向你展现他们谦和严谨的态度。
   有段时间我会和同学一直不停的赞叹老师的字,心中在想:老师的字怎么那么漂亮呢,要是自己也能写那么漂亮的字就好了!学校有次出板报,老师们写的,我一看,就知道,哪个是老师写的了,好好的欣赏了一番,写的字那么的独具一格,舒适宜人,真的是挺佩服老师的,不过,我常在心里想呢:看老师的样子也不像写字那么有风格的,呵呵,被老师知道着想法肯定又要说我傻丫头了,又带着略微无奈和生气的语气。
  
   老师与摄影
   老师经常在学校里帮学生们拍照赚钱,有时也到其他学校帮别人帮别人照相,赚些外快,有时看见老师小小的个子上,挂着一个挺大的那种单反相机,站在一群学生之中忙个不停,其实感觉有点滑稽。
   之前我一直认为老师是为了赚些外快才照相的,不过后面我发现老师也是很喜欢摄影的。因为我在老师的家里看见了很多漂亮的风景照,优美清新,都是老师照的哦,所以才明白老师对摄影也是十分的热爱的啊!不过老师把这些照片悉数给了我的同学,当我问他要的时候,他说没有了,他说:怎么不早些要呢,现在都没有啦。唉,我要是早知道可以要照片就好啦。
   有一次去看老师的时候,老师又给我们看了很多,然后我问起他的摄影事业,叫他把相机拿出来欣赏一下。老师的相机好多哦,而且都是单反,有些还有镜头,外加很多工具,那些相机真的好重啊!接着老师又给我们照了照片,还说我笑得傻里傻气的!
   对于老师,最大的心愿,希望敬爱的老师能够保重身体,不要在抽那么多的烟了,喝太多的酒,突然有个想法,上次看到有一种对经常吸烟的人很有好处的茶,下次回去就给老师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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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观察细致,写出自己与恩师之间发生的许多事,颂扬了恩师高度的责任心、奉献的爱心、高尚的人品以及精湛的教学基本功和高雅的爱好,刻绘了一个当代人民教师的光辉形象,字里行间表达作者对恩师的敬仰之情,真情实感,事例典型具体,语言淳朴,刻画人物性格特点栩栩如生。问好作者,祝你更多更好的作品出现在江南。 【编辑】都市黑马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910060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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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都市黑马        2009-10-05 23:59:57
  作者观察细致,写出自己与恩师之间发生的许多事,颂扬了恩师高度的责任心、奉献的爱心、高尚的人品以及精湛的教学基本功和高雅的爱好,刻绘了一个当代人民教师的光辉形象,字里行间表达作者对恩师的敬仰之情,真情实感,事例典型具体,语言淳朴,刻画人物性格特点栩栩如生。问好作者,祝你更多更好的作品出现在江南。
喜欢文学,曾经在省、市级报刊发表过作品
2 楼        文友:都市黑马        2009-10-06 00:02:20
  学习欣赏了,写的不错嘛,谢谢作者!
喜欢文学,曾经在省、市级报刊发表过作品
3 楼        文友:惜煦        2009-10-06 07:30:43
  谢谢都市黑马编辑的评论,握手问好!
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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