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南瓜情话(随笔)
南瓜丸子。南瓜,是人们都吃过的。老南瓜切成块,下锅熬粥,那香味,纯正,诱人,咬一口,软绵绵,入口即化,又甜又香,连那一锅粥,都是满含了青青的柔柔的家的温情。
嫩南瓜切成丝爆炒,加入葱花姜末,少量盐和十三香。加入酱油炒出来的是一个味道,清香,绵软,适合老人食用;加入醋炒出来的又是一个味道,酥脆,汁浓。还有,加入辣椒,味道更好;用猪油炒,味道更香。
还有一个吃法,恐怕是我自己独创的。那年,女儿三岁,正是家里经济拮据的时候,所以,就显得集市上所有的东西都贵的让我望尘莫及。冬日,邻居们都在显摆昨日买来的地瓜如何如何香甜,竟然还有人说炸了几个地瓜丸子。不管地瓜怎么吃,我都是不会流口水的,但是一听到地瓜丸子,我的口水就止不住了。
我想起那年在同学家吃到的地瓜丸子,可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也曾问明了制作工序,回家自己露了一手,当然获得全家人的一致称赞。
没有钱买地瓜,我苦闷了几天。就在我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的时候,墙角里一堆南瓜忽然跳进我的眼睛,直接就在我的大脑里喊叫起来:试试我吧,我可是又甜又绵软,口味不差地瓜呀!
农村里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什么东西有了另类的吃法,大家一时很难接受,就像我独创的韭菜疙瘩,也是那时候想出来的懒汉吃法,直接把韭菜饺子变成韭菜疙瘩,让女儿瞬间吃到又营养又美味的饭食。于是,我在一个晚上,把一个老南瓜切成小块,放大地锅里煮熟,熬透,让南瓜块一触即烂。然后捞到盆里,让它凉一会儿,等到温度能用手抓时,就加入少许白糖,下手抓成浆糊一般。大地锅里烧着热油,南瓜浆糊里加入适量面粉,搅拌均匀。像平成炸其它丸子一样,一个个丢进滚烫的油锅。这时候,一股股喷香的味道随着沸腾的蒸汽扑进你的鼻腔。金黄色的丸子在油锅里打着滚,呲呲的笑着,跳着。
它没有鱼丸子的腥味,没有肉丸子的闷香,有的是青草一样的甜美醇香。丸子出锅了,老公和女儿急急品尝,他们被那香味馋的实在是忍不住了。老公刚刚咬一口,就被烫的直咂嘴,他拿着一个丸子,一掰两半,不断地用口吹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小女儿的嘴里。
我当然等不及了,也忍着热气品尝起来,啊,和地瓜丸子一样的绵软,一样的甘甜,外焦里嫩,只是,它有一种青草的芳香,这是它的特点,它独有的美。老公和女儿大饱口福,我也美美地过了一回嘴瘾,在那穷困的日子里,不亚于我们家的一场盛宴。至那以后,我常常炸南瓜丸子,并且把它公布于众,引得邻居也来品尝,赞美。
窗台上有一把南瓜种子,是我切南瓜熬粥的时候专门留下来的,本来是想无聊的时候当成瓜子磕着玩,但是平常很少有真正闲下来的时间,也很少注意到窗台这个地方,所以,这些种子就留到了现在。
现在,正是各种种子发芽的时候,春暖花开,农民们正在忙着下种子,棉花,辣椒,以及各种蔬菜种子几乎都买齐全了,营养钵畦子里一个个小土娃娃正长着小嘴准备吞吃种子。
南瓜种子是少不了的,几乎每一家都会种几颗。还有的,直接就把种子种在路边,沟边,宅基地边,盖上塑料薄膜,周围压上土,南瓜种子在温暖的小土房子里慢慢地苏醒,吸水,发芽,生长。当南瓜秧苗长到三片叶子的时候,就可以把它们移栽到别处,或者把塑料薄膜撕破,让它们的植株在薄膜上面伸展。
夏季,炎炎烈日下,是南瓜秧苗生长最旺盛的时候,特别是一场淋漓的透雨过后,秧苗像是被魔术棒牵引着一样,在主枝上分出枝丫来,枝丫一夜之间爬出老远,上面还生着细细的胡须,胡须像小手指一样会抓住路边的草叶和树枝。茎上还长满细密的小刺,像玫瑰花枝上的刺一样,也会向来袭的敌人出击。
这个时候,南瓜还没有影子,仅仅是,每一片叶子的腋下,都携着一个花苞,在瓜秧不断伸长的情况下,那花苞也被越来越高地举出来,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孩子一样,每片叶子都在举着自己的小花苞,举着令自己骄傲的旗帜。那个时候,如果你有幸看到那副景象,你就知道,南瓜要丰收了。最好给南瓜浇足水,让它的叶片保持浓绿,厚实,那么,那颗南瓜的每一个花朵都会开的娇嫩,鲜艳,黄色的喇叭像仪仗队一样一朵接着一朵的竞相绽开,而那朵雌花上的小婴儿,也会顺利地生长。南瓜花雄花很多,而雌花相对少。老农们叫雄花为诓花,因为它不接瓜,是诓人的,说瞎话的花。但是,很多人不知道,南瓜的雄花也是一道营养丰富的菜肴。
早晨,把南瓜雄花摘下来,冲洗干净,开水烫熟,加葱花酱油,少量盐和香油一拌;或者,用醋、蒜泥、香油、盐调拌。还有一个吃法,煮熟的面条锅里,直接扔进去洗净的南瓜花,加入食盐香油,就是一碗口味独特的饭食。还可以配以青辣椒爆炒,那更是色香味俱佳的一道佳肴。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瓜秧也越长越长,越发越多,渐渐地铺满了周围的地面,这个时候,南瓜也在迅速地膨大,但是,人们还是不舍得摘下来吃,因为,它的生命还很长,还可以长很大很大,而且是,南瓜生长的时间越长,口味越好。不过,这时候,南瓜秧上又提供出了一味极好的美味佳肴,南瓜秧尖尖。
把南瓜秧尖端三片叶子的地方掐断,扯去外面的一层薄皮,洗净,直接爆炒,最好加入辣椒。我第一次听说此物能吃的时候,那位江苏的同事说,高级饭店里此味菜卖到二十五元一盘。南瓜的各种吃法,我想大家肯定都知道,也肯定都品尝过,不论是嫩南瓜的爆炒,醋炝,还是用老南瓜熬粥,炸丸子,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家常便饭,所以,我不想多说,但是,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南瓜种子也是很独特的一道风味小吃。
市面上卖的瓜子各种各样,你一定会在炒食摊位上看到很多种炒熟的瓜种子,其中就不乏南瓜子。其实,南瓜子也可以生吃,当然,炒熟了味道更香,但是我懒惰,就总是吃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