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小张长至七岁,自是要上学读书。
小张读书,自是专心,听话,成绩总是名列前茅。
父母听了,自是欢欣。心中暗道,张家也该出个秀才顶子,光耀一下门楣了。
从此,父母嘱小张,专心读书,其它动手动脚体力活计,不用去做。
小张听了,自是懂事地点头。学习也更加的刻苦。勤奋。
父母见了,自是更加惜爱。吃饭,穿衣,另相款待。
老大见了,自然吵着嚷着也要。母亲却几番劝说,老大终是不再吵嚷了。心里,自对这个兄弟有了恨意。对父母的一对儿女,两样对待,甚为不满。
小张见了,自是得意一笑,背起书包,上学去了。
年底,又是二三个奖状捧回家来,交给父母。父母接过,自是满心欢喜。扫视一圈,却已没得位置高悬了啊!最后,父母只得麻起胆子,将这新得奖状放置在祖宗牌位一处。也让祖宗看一看孝子贤孙的出息呀!
小学优秀,初中优秀,高中如何?也就拭目以待了。
自打小张升入高中,父母的心眼就更加活泛了。那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美梦,也不知做过多少回了。单等小张高中魁首,金榜题名了啊!
小张高一,倒也专心致志,也心无旁骜。高二上学期,也一如既往;下学期,还是学习。只是在去寢室,出来进去,看到有同学在打牌。小张见了,自是一笑,也不过去。似是不受半传染。去教室去了。多次见了,出于好奇,小张过去了。先是吊眼科。歪头胡。过后,见有空缺,上去贴脚了。别个来了,也不要回,只在一旁热闹。出主意。赢了,同学也不要。任由小张装进自家荷包。小张也义气,悉数交给同学。自家一分一厘也不要。笑笑,也就上课去了。因为,小张的心里,还有父母的告诫,老师的善诱,自家的理想在时刻提醒,敦促小张啊!小张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呀。小张的身子进教室了,眼睛也看着黑板,神情也专注。只是小张的眼前,看到的不光只是文字了。间或还有那方块梅花黑桃红心闪现了。心里自是涌现了曾经的一手手好牌。屁股上,自然有如针锥样难受。一节课下来,小张不再象以往样,觉得是种享受。反而是种煎熬了。老师一走,小张也不管不顾,以短跑的速度,冲进寢室。见到那几个还在战斗的同学,以及同学手上的牌,竟有了前所未有的亲切感。同学见了,二话不说,推给了小张。小张也不谦让,接过来,战斗。一把牌出完,小张身上的不适,竟消逝殆尽了。
从此,小张专心为之了。
而心中的那些羁绊,都成浮云了。
一段时间下来,小张有了“第一杀手”的称号。
而回报小张的,并非只有那硬壳的饭菜票。还有那不断下滑,以至冰点的成绩了。
小张从此也就与学习无缘了。
一棵好苗子,从此,也就枯萎,湮灭了。
所以后来,小张每每谈及,总是如果个没完。
但世上,又哪有那么多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