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在你离开之前(外四首)
◆想起,在夜里
坐在自己的灵魂面前,问自己
该做什么,夜色苍白我能干嘛
没有你的日子,月光更洁白
影子太脆弱,一颗心透明得与玻璃杯一样
一杯白开水,加了红酒,变了模样
看不清你的脸蛋
在满头黑色发亮的头发之下红润
才想起,离开的时候满脸的泪花
掉进了黑暗的河床
像那年的冬天一样,你躺在我的怀里
一个月都没有梳理你自己的头发
◆紫蝴蝶
我看到满地的杜鹃花在泥土里燃烧
便使我想起你,想起另一个春天
我把花瓣挂在刀子上,准备将它撕碎
一只紫蝴蝶跨越那座死人的坟墓
向我扑过来,那时你就站在杜鹃花丛里
我看到紫蝴蝶,便看见了你
这个春天,一阵阵春风吹过我的心窝
我看见你悄悄把杜鹃花瓣埋葬
不让花香飘过我的鼻梁
花儿在你的额头上闪烁
路过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包括
飞鸟,白云,星星,还有月光与太阳
我看到杜鹃花,便看见你
今夜,杜鹃花开满校园
看不见紫蝴蝶
我不敢轻易将花瓣埋葬
在没有看见你之前,杜鹃花继续燃烧
◆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
我坐在你的窗前,就在十米以外
在一个没月光的夜晚
天空没有星星,只有一群赶路的姑娘
乌黑的头发,在心中荡漾
我就坐在你的窗前,就在阳台以外
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
微风吹起一片涟漪,身子冷得发抖
你在屋内穿起白色的衣裙
像黑暗里盛开的一朵木棉
从窗内奔腾而来,侵袭了我的心房
我坐在你的窗前,就在老树旁边
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
太阳,月光,星星和鸟群都沉睡了
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老树旁边
等你入睡的影子,然后
走在漫长的灯光下,与我的影子一起同行
◆空房
在河边有座空房子,房子边上有座桥
他们把它叫果尾桥,其实我就这样走来
水声划破芦苇,白鹭在水面歌唱
那时我就住在空房子里,你总是莫名而来
我的空房子的窗口朝向河水
就像你眺望大海的眼睛
每一个浪花都是一个爱的音符
每到黄昏,你便躲过路上的视线,莫名而来
早晨,便赶在世人的前面
匆匆而去,我知道哪里可以遮风挡雨
鸟儿的歌声在浪花中沸腾
在河岸上曾有一座为你准备的空房
◆在你离开之前
不知道为什么,天空阴暗了许多
就在她离开之前,乌云深处,是无人知晓的花朵
这天中午,如果我入睡了
满地的花朵就会凋谢,天空就会发疯
就在你离开之前,玻璃杯还在桌子上滚动
我的眼泪被高高举起,就挂在门边
看到鲜花嫩叶,我看到河流哭泣的模样
一株木棉将根深深扎进我的骨髓里
就在你离开之前,没有阳光,木棉在春风中流泪
如果今天不下雨,我将会带着我的灵魂
去寻找另一片属于阳光白云的花海
在你回来之前,天空突然下起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