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和老李在一个单位，办公桌面对面，又都是单位骨干。“四清”运动开展时，老张老李都抽出来去搞运动了。因二人配合的好，工作搞的自然有声有色。搞到后来，连房东都舍不得了。老张老李也情难割舍。
　　 临分别那晚，房东咬牙又咬牙，拿出招待贵客的豆渣招待老张老李。
　　 尽管房东一再催促，老张老李却就是不去伸筷子，二人还以为那是房东家的干肉哩。
　　 后来，房东要老张动筷子，老张却情不过，动了第一筷子。老张嚼了嚼，眉头一展，放下心来，那不是肉。老张抬头去看对面的老李，老李正大眼瞪着老张。老张忍去了想要辩解的话语。
　　 房东又去劝老李，老李笑笑，推说牙疼，始终没动筷子。
　　 回到单位，生活会上，老李说出了这一节。
　　 老张听了，辩解道：“那是豆渣。”
　　 老李说：“可那是招待贵客的。”说完，老李闭口不再言下去了。
　　 其他人听了，都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老张。
　　 此后，老李的办公室换了好多回，职务也一升再升。老李出来进去，都前呼后拥了。
　　 老张留下来了，职务始终原地踏步踏。每遇运动，虽不受多大冲击，敲打敲打，总也少不了。直到退休，老张还是坐在那张办公桌上。
　　 每每想起，老张总是一脸苦笑，后悔死了不该动那第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