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专栏•光影流年】不能忘却的纪念
一直以来,我都想努力地写一篇能真正表达自己心意的纪念文。即使知道有些心情是无法表达出来的,却不忍就这样落成文字,那些岁月的沉淀带来的伤痛,谁都不能拒绝,只能承受。
我不想把它叫做悼文,每一个情景历历在目,睁开眼睛,就像这一切从来没有从世界上消失,可我永远也看不见。
不知道是否还可以说抱歉,现在想起来,我都没有给您买过一件像样的东西,更不用说我的承诺,它永远都不能兑现,这比任何事情都值得悲伤。
那些记忆的线长长短短,是无法说再见的告别篇章,五毛钱两包的鱼片,夏日从空中捏住蜻蜓的双手,是我童年里永不磨灭的美丽痕迹。什么都敌不过。
您看,很多话我还不曾讲过,也许互相面对的时候也永远无法说出,却仍然在每一个想起的瞬间,感到遗憾。又遗憾。记得几年前,看见您在五四广场摆棋摊,我和同事走过,我看见您,您却躲避我的眼光,或许你觉得我和同事在一起,看见您不修边幅的样子会尴尬?可怎么会,我扶起您的那个瞬间,心里无比的快乐,我只是想让您知道,不论什么,于我,永远比不上亲情,您带给我的比我回报的要多得多。比如这个夜晚,我除了默默地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掉眼泪,什么也做不了。我曾说,以后过得好了,一定要照顾您,可是,到今天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到。
所以,那天七日坟,我去了,小舅妈说,让我去取骨灰,我捧着走下来的时候,伤痛无法抑制,那上面的照片明明那么鲜活,昨日种种在眼前怎么能让我接受逝者已斯,可我却不敢让任何人看见我掉眼泪,悲伤太剧烈的袭来,我不能承受。
今天,是你的忌日,妈妈和姨妈都说,您和姥爷都是同一天过世的,姥爷去世前最不放心的就是您,这或许是他不忍你生活的不怎么快乐把您一起带走的。
几个月前,姨妈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让我帮忙照顾她那个小孙子,我毫无犹豫的答应了,那个时侯,她掉眼泪了,如果您在世也一定也会希望我这么做吧。妈妈说,你别看你姨妈平时脾气大,其实心可软了,我来这里前,给我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哭了,问是不是爸妈对我不够好,要求太多。妈妈和姨妈总说这么多孩子,我的心地是特别善良的,也总觉得我是那个独当一面的,坚强的,这只是我不想他们知道我心底的脆弱。
今天,您离开我们一年了,我只能写着这些话,平淡的,没有任何文学加工的语言,怀念过去的一切,不论您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希望您能过得好,不要再受太多的苦。或许在妈妈的记忆里,你永远是那个多才聪明,又有点老实过头的大哥,而在我记忆里您永远是那个喜欢自由的烂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