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园】龙底漂流
学会活动结束这天,主办单位组织我们这群“笔杆子”,到被誉为“神奇龙底、梦里水乡”的南国第一漂——通道县龙底,去体验原始森林深处的神秘自然风光和惊险的漂流。
通道的原生态保存完好,从县城到龙底漂流旅游点约40公里,蓝天艳阳下,平整的柏油路象一条深色的带子,沿路层林叠翠,密林连绵起伏。我们乘坐的大巴在绿色海洋里穿梭飞驰,清爽激越的风把森林清新的气息灌进车窗,我周身的每一根毛孔都滋润在清新里了。
骑车驶进那条葱郁的山谷不久,在一处极富当地风情的木制建筑群旁的林间空地停下,下了车,接受例行的“安全教育”后,我们备齐头盔和救生衣等装备,上行好几里,到了漂流的起点。自此,这条穿越密林的激烈溪流,把我们连同红色的橡皮筏,一同卷入悸人心弦的旅程。
落差大的地方,急流拍击着嶙峋怪石、宏亮的冲激声在山谷回荡,我抓牢了安全扣,把自己窝在橡皮筏里,咆哮的浪花白沫包裹着我,水雾弥漫里,从一个个惊心的高度砰然跌落,这不仅是玩心跳的感觉,更常有心跳暂停的恐慌!
激流汹涌的滩头,橡皮筏在岸礁和怪石之间沉重碰撞、起伏、掉头、旋转,水底突出的石块不时把橡皮筏底磨擦得霍霍作响,假如突然卡紧了,橡皮筏顿失前进的力量,后面激流涌来,猛然把人和筏“吞噬”了……这样的情形也让人紧张亢奋!一路不但要躲避那些突兀的礁石对自己的撞击,还要不断见机行事,用“桨”——其实是一根一米多长的竹棒,点着礁石巧妙地借力,不断调整橡皮筏前进的方向。
途中不乏碧绿在高大树荫下的平静水潭,来到这里,如同进入聆听“高山流水”和观赏层峦叠翠的安适小站。此时橡皮筏里灌满了水,人也全身湿透,正值三伏,山风却如此清凉。恬静的小憩,完全可以尽情欣赏密林的美丽,只见攀越于浓郁树冠间的藤蔓,在风中悠闲地摇晃,几根枯树随意横亘在溪流两旁;偶尔有蝴蝶翩翩飞过水面,要么急速掠过一只不知名的小鸟,把深潭倒影的画面刻画几份生机;枝叶间漏下的阳光穿透过澄澈的水面,一些环绕暗淡斑纹的小鱼,惬意在疏落的光柱间游逛。
随波漂荡,风光无限,其乐陶陶。
一处堤坝造成的巨大落差里,我和同伴在一阵眩晕中,从人工水道急速冲下,连人带阀没入了漆黑的水底。原以为,这下肯定“翻船”了,等人和橡皮筏一同浮起来后,橡皮筏里灌满了水,人却还坐在橡皮筏里,摇去满头雾水,才发现已经进入一个宽阔的深潭,只见青山环抱、碧波醉人、满耳都是瀑布欢乐的声响。
两个半小时的漂流很快结束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漂流。我是个爱诗的人,激动之余,也没忘记思考漂流的韵味,整个漂流,其实就是一个诗意的过程,人的一生亦如同漂流,诗意不只在激烈搏击的途中中显现,也恬静于小憩里那份难得的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