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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丁香花语】一把苜蓿菜(散文)


作者:闰土 举人,3915.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7434发表时间:2017-05-06 13:50:06
摘要:阳春三月,路边的花草清丽娇艳,蜜蜂嗡嗡忙碌于花丛之间,彩蝶飞舞,新柳婆娑。此时,我却没有心思欣赏迷人的春色,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涌上心头。有关苜蓿的往事,历历在目。“一把苜蓿菜,救了一家人”,这句不是名言却胜似名言的话语,又一次回响在耳边。

【丁香花语】一把苜蓿菜(散文) 离开中观山庙会,下山的路上,我偶尔发现了不远处的一片苜蓿地,在微微地春风里摇曳馨香,鲜嫩翠绿,引人注目。现在苜蓿地太少了,我不由自主地停下摩托车,圪蹴在苜蓿地边,阳光下,那些郁葱旺盛的生命仿佛在对着我笑。
   阳春三月,路边的花草清丽娇艳,蜜蜂嗡嗡忙碌于花丛之间,彩蝶飞舞,新柳婆娑。此时,我却没有心思欣赏迷人的春色,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涌上心头。有关苜蓿的往事,历历在目。 “一把苜蓿菜,救了一家人”,这句不是名言却胜似名言的话语,又一次回响在耳边。
   记得我七、八岁的时候,一次吃早饭,我将剩下的半碗玉米糁子随手倒进脏水桶,急着跑去上课了。 那晚,我跟着奶奶睡,提起我早上倒掉剩饭的事,奶奶语重心长地教育了我半晚上,并告诉我要珍惜粮食。一粒米都来之不易,最后,她老人家对我说:“过去,别说是玉米糁子,就是那一把苜蓿菜,才救活了咱一家人的命啊!”
   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引得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对它赞美、对它长叹。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奶奶一次次吃饭的情景,她老人家每次吃完面糊糊或玉米糁子,总要端起碗,用舌头把碗舔干净,她也教导母亲和我。有次,她舔完玉米糁子碗,脸上沾满了糁子,我嬉笑着说奶奶是个“马糊脸”,我也常常模仿奶奶,好奇的用短小的舌头也学着舔起碗来。
   我从兜里取出一张小报,铺在地上坐下来,看着眼前绿油油的苜蓿地,思绪万千。我想,我应该守护这片苜蓿地,不让路人或动物糟蹋这些嫩绿的生命。在离苜蓿地约二百米的路上,跟庙会的善男信女,三五成群,谈笑生风,过往不断。庙会上播放的秦腔戏《下河东》、《花亭相会》等等,一浪高过一浪。一对野兔从田野里蹿出来,惊慌失措地从我身边跑过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切都不曾打断我的思绪,脑子依然电影般回放着奶奶讲给我的往事。
   民国二十一年,关中大旱,旱情波及到河南、甘肃一带,到处是逃荒的人群,人们从平川一下子涌入到大山深处,寻找填肚子的食物,山上的野菜吃完了,能吃的树叶、树皮也吃完了。我们一家四口来到半山腰,住在一个小窑洞里。上山时,爷爷只带了一袋米糠(碾完小米的外壳),十多斤玉米皮,还有财主家给的三十斤玉米面(财主给爷爷的打工钱),二十斤黑豆,二十斤和麸皮掺和一起的麦面,爷爷用扁担挑着,一家人上了山。青黄不接的二三月,爷爷在山上开荒种地,转眼,带来的粮食眼看吃完了,父亲和姑姑还因营养不良得了浮肿病,更无钱治病。奶奶只得四处挖野菜,寻找吃的。
   一天,在一个偏僻的旮旯里,奶奶发现了几十朵苜蓿,长得有三、四寸高,鲜嫩、翠绿。在当时,这样好的苜蓿菜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啊!奶奶四下张望,见无人发现,也顾不了许多,急急忙忙撅了一大把就拿回家了。回到家里,她把这事告诉了爷爷,爷爷烧锅,奶奶捡苜蓿菜,煮熟后再撒上两把玉米面和米糠,全家人香喷喷的吃了一顿。那时,家里眼看打断顿,精打细算,口粮仅仅能吃三天,也就是说,三天后,家里的粮食会全部吃完,米、面都没有了。
   思维活动真是五光十色、千奇百怪,命运之神总是向善良的人打开大门。幸福在向好人招手,向善良的人施放恩惠。就这样,奶奶每天去那片野地撅一二把苜蓿菜,悄悄地去,轻轻地回,唯恐别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于是,苜蓿、黑豆、玉米面,成了度饥荒的最好食物。你还别说,自从姑姑和父亲吃了馥郁鲜香的苜蓿后,身体也慢慢消肿了,病也渐渐好了,因为苜蓿有很好的营养价值,姑姑和父亲因长时间营养不良导致身体浮肿,这些苜蓿不但治了病,还救了我一家人的性命!
   苜蓿和韭菜一样,撅了后,只要雨水跟上,马上又会长出新叶,奶奶一有时间就担着水桶,浇灌那些救命的苜蓿。细心的奶奶多长了个心眼,在撅苜蓿菜时,特意留了几朵苜蓿。听她老人家说蓝颖颖的苜蓿花格外引人注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秋季,她收了这些种子,准备来年再种一些。奶奶对苜蓿特别钟情,三月天气,久旱无雨,她从地窖里打上仅有的一点水来,一窝一窝种上苜蓿。那时,父亲还小,为了糊口,爷爷挖地种粮,奶奶和姑姑在山上寻找野菜回来充饥。
   为了那一点点苜蓿,奶奶日夜操劳,又怕被别人发现偷撅,常要看护。奶奶为了苜蓿能茁壮成长,一次她担着粪土去给苜蓿上肥,山地凸凹不平,脚下一滑,人摔倒了,粪土也倒了,脚扭伤了,十多天里,每天都是柱棍行走。在窑洞里,很快三年过去了,在爷爷、奶奶的辛勤打理下,清贫的日子慢慢有了起色。微弱的油灯下,奶奶和爷爷聊起苜蓿菜的事,奶奶说,“你看怪不怪,莫非老天有灵,最困难的时候,我就碰到了这些救命的苜蓿?”爷爷笑了,沉思了一会儿说:“你瓜的,连这都不知道,那是一群小鸟叨下的苜蓿种子埋在那里,春天就生根发芽了。” 在那捉襟见肘的日子里,一把把苜蓿菜救了我们全家人的性命,我又想起倒掉的那半碗玉米糁子,想起奶奶语重心长的教诲,奶奶的形象在我心里顿时高大起来。
   一阵凉风吹过,我清醒了许多,打眼一看,已经夕阳西下,山坡上的桃花沁人心扉,田野的黄昏更加迷人。天色已晚,我踏暮而归,再回首望望那片令我留恋不舍的苜蓿地依然在我心里回荡不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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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在一次春游中,发现小时候看见的苜蓿,变勾起许多往事:阳春三月,路边的花草清丽娇艳,蜜蜂嗡嗡忙碌于花丛之间,彩蝶飞舞,新柳婆娑。此时,我却没有心事欣赏迷人的春色,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涌上心头。有关苜蓿的往事,历历在目。 "一把苜蓿菜,救了一家人”,这句不是名言胜似名言的话语,又一次回响在耳边。 浩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引得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少男少女,对它赞美,对它长叹。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奶奶一次次吃饭的情景,她老人家每次吃完面糊糊或玉米糁子,总要端起碗,用舌头把碗舔干净,她也教母亲和我。有次,她舔完玉米糁子碗,脸上沾满了糁子,我喜笑着说奶奶是个“马糊脸”,我也常常模仿奶奶,好奇的用短小地舌头也学着舔起碗来。苜蓿是一种山野菜,可在哪个年代,却会代替粮食给人们充饥。往事难忘,激励自己珍惜今天的拥有。本文故事淳朴厚重,给人思索。推荐欣赏!【丁香编辑:社长娇娇】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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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娇娇        2017-05-06 13:51:54
  苜蓿的记忆是一份美好,尽管里面有许多心酸的往事,如今看见它,心底依旧会想起那些年,那些事。问好作者!祝创作愉快!
娇娇
2 楼        文友:娇娇        2017-05-06 13:52:16
  阳春三月,路边的花草清丽娇艳,蜜蜂嗡嗡忙碌于花丛之间,彩蝶飞舞,新柳婆娑。此时,我却没有心事欣赏迷人的春色,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涌上心头。有关苜蓿的往事,历历在目。 "一把苜蓿菜,救了一家人”,这句不是名言胜似名言的话语,又一次回响在耳边。
娇娇
3 楼        文友:娇娇        2017-05-06 13:52:46
  感谢赐稿丁香,期待更多精彩!
娇娇
4 楼        文友:天使的左翼        2017-05-06 13:55:43
  家乡有许多苜蓿菜,母亲也会采摘一些回来做着吃,苜蓿菜很有营养。
天使的左翼
5 楼        文友:天使的左翼        2017-05-06 13:56:21
  一篇乡土文化文字,读来很亲切!问好作者!
天使的左翼
6 楼        文友:辽宁孙成文        2017-05-06 14:09:17
  生活本身就是最美的故事,这篇文章描写朴实简洁,却给读者带来美好的记忆。
闻杰
7 楼        文友:辽宁孙成文        2017-05-06 14:11:05
  阳春三月,子啊旷野的大地,挖野菜本身就是一种极好的享受,看着嫩绿的小菜芽,那份欣喜只有亲身体会才能知晓。
闻杰
8 楼        文友:峥嵘岁月        2017-05-06 14:49:06
  美好的记忆,心酸的往事,这些已成为压在心底的过往。只要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几乎都有一本心酸的往事,对过去的记忆。好文共赏!问候老师!
峥嵘岁月
9 楼        文友:峥嵘岁月        2017-05-06 14:50:19
  感谢老师投稿支持丁香花语征文活动!期待老师精彩的文笔再次展现在丁香社团!
峥嵘岁月
10 楼        文友:木斯塘        2017-05-06 16:33:49
  初夏,到处花红柳绿,采野菜的人会很多,一篇接地气的好文,给美丽的季节增添一份清新。
木斯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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