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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阳光烤不热的孤独(散文)


作者:太行风 举人,3262.4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331发表时间:2017-05-13 17:31:54

【流年】阳光烤不热的孤独(散文) 我爷爷背靠着土崖凹槽中竖堆着的玉米秸秆,全身心投入地晒太阳。寒冬时节,天再晴好也有小风溜溜地吹。爷爷袖着两手,眯着两眼,正对着太阳,让被风吹得飘忽不定的阳光尽可能多地抚摸到他。他的后背囊进秸秆里,让储存着阳光和草香的秸秆从后边给他提供温暖。他雪白的头发和胡子,在太阳下闪烁着刺眼的白光,高调宣扬着一个高寿老人的生命沧桑。
   立秋以后,南太行西麓山地的风便日甚一日地硬起来。这时的风,对于青壮人算不了什么。可对于爷爷,却是掠夺他体温的犀利刀锋。他老迈的心脏和衰退的机体,已无法与风相抗衡,即使五黄六月天,也不能换季将厚厚的棉衣换下。秋凉后,他只能像只科隆群岛的海蜥蜴,借助阳光和家中燃煤的炉火,弥补身体温度的不足。秋冬的风拿捏准了他的软肋,毫不留情地撕开他的衣服,钻入他体内,在他的血液、骨骼、脏器里住下来,使他原本就有了倾斜度的身体,愈变成一个抖抖索索的问号。
   爷爷在土崖凹槽晒太阳时,偶而有村邻从旁边的小路上经过,大声喊他三叔或三爷,问候他身体还快当吧。爷爷很惊喜地直起身腰,藏匿在皱褶里的笑容先试探了一番,才呼啦一声一涌而出。令他兴奋的是,竟然还有人愿意进入他的世界来和他说话。他会因此激动好长时间,甚或是一整天。他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对方是谁,可终归于失败。他只好抱歉地甚至有点谄媚地笑着问,你是谁呀,我眼睛不管用了,看不清人了。然后半张着没牙的嘴,眼巴巴期待着对方的回应。问候他的人只好大声喊着报出自己的姓名,并把话语斩成一小截一小截的:“我是,某某某,我说,你还好吧?”爷爷终于听清了,连连颔首说:“我好,我好,就是老不中用了,白吃白喝等死呢。”问候他的人赶忙截住他的话头,大声喊道,快别这样说,你这辈子行了好了,能活过一百岁。爷爷说千万不敢,光吃不能动了,活着是害。
   这些人宽慰他几句后离开,如果是两个人以上,会边走边感叹:“‘不怕得子晚,就怕寿命短’。你看人家三爷(三叔),四十岁才得了老大,四十四岁又有了老二,可照样儿孙满堂,红红火火一大家人。”
   他们(她们)说得没错,八十六岁的爷爷的确儿孙满堂,一地阳光,一大家人红红火火。可这红火,对爷爷来说只是个假象。他徒有其表的的眼睛、耳朵,在他与周围人之间挡起一堵高墙,将他和其他人割裂成两个世界,他独处一个世界。他曾经是家里的最高主宰,可早在二十年前,他和他的两个儿子便进行了权利交接。他们分割了他一辈子扑闹下的家产,各自占据了家里的中心位置。
   我家和大伯家共十几口人,同住一个院子。一日三餐时,上地的上学的都回家来吃饭。这时是最忙乱的时候,院子里你来我往,人声嘈杂。可这些,与爷爷没有关系。他静静地待在以前一直和奶奶居住的老窑里,已无能力关注谁回来了,谁没回来,没回来的原因是什么。我们这些本来耐心很差的孙子孙女,很难进入他的世界,就不试图走进去。只有大伯、父亲逮空子问问他们的父亲:“爹呀,今儿得法不得法?”再有,就是我们孙男孙女中的其中一个,受指派将饭端给他,然后迅疾离开,去扑自己的饭碗。早饭、午饭后,我两家出工的出工,上学的上学,匆匆而去,院子里往往就剩下爷爷孤零零一个人。
   爷爷越来越像一个会出气、有温度的雕塑,被搁置在家里的高处。他还像是家里供着的一尊神,地位很高贵,可只有在初一、十五和逢年过节的重要日子,才会被人想起,供给他一炉香和必要的供品。
   爷爷被时间打败了,他也默认了这个结果,向时间缴了械。他雪白的头发和胡子,就是向时间和生命打出的降旗。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剩下来就是在静静地等待,等待一个日子的到来。他知道,上天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一切。
   二
   爷爷年轻时,曾经很强大。他尽管经历过逃荒,反复被饥饿、贫困追杀,可没影响他拥有强健的体魄和一身好力气。他有着中原大汉的形体,个头高大,体态匀称,曾血气方刚过,英武威猛过。即使现在,他的面孔虽然变得像核桃一样皱皱巴巴,可依然轮廓清朗,五官端正。这一点,可以从大伯、父亲、我们四个堂兄弟身上得到反证。我们都体形修长,端庄亮堂,没一个丑男子。这都是秉承爷爷基因的结果。当然,也是有奶奶的基因的因素,据本家上辈人说,奶奶年轻时,曾是一个很中看的女人。
   爷爷一生中,有着极强的土地崇拜倾向,奉土地为神明。他有一身好力气,也舍得掏力气,并拥有丰富的农事经验和田间的各路技术。为养活家口,也为攒钱买有自己的地,农闲时还常当脚夫,担着本地产的瓷器、铁器、土特产品等,向东走二百多里崎岖险道,翻越太行山,担到河南辉县的薄壁。返回时,再担回那里产的或中转的粮食、咸盐、布匹等,挣得几个脚夫钱。在他的一生里,把农民做到了极致。
   村里老人给我讲过爷爷做脚夫的一个故事,证明他年轻时确实是个大力王。他第一次到高岭北边的瓷窑取货时,为担子的两头各挑了一口石二缸,一口八斗缸,一口五斗缸,大缸套小缸,然后又挑大盆小盆和碗碟之类往里边套。瓷窑管事的人说,你挑那么多,能担得动吗。爷爷说,既然挑了这些货,就担得动。管事的说,远道没轻担,你挑这么多,别说担到河南,如果能不歇肩担上对面那道岭,我分文不取白送给你。爷爷说此话当真?其答当真。爷爷说那我可要试试了。其说,你尽管试,不过有言在先,如果你歇过担子,这些货的价钱翻一倍,敢不敢赌一把?爷爷说,赌就赌,我赢了,照你说的办。爷爷说着,挺身挑起担子,脚步不急不躁,担子颤颤悠悠,没多大工夫便担上瓷窑对面的山岭。那是条“回龙岭”,路绕着走,离瓷窑的直线距离却不远。爷爷搁下担子对管事的喊道,东家,你说的还算不算话?那管事的羞愧地笑着,喊着回话道,咋不算话,光听说岭南边的逃荒村里,有个叫辛某某的,力大无比,没曾想你也这么厉害。爷爷喊,你不认识辛某某呀,那个人就是我。管事的喊,怪不得,是我有眼无珠了。爷爷喊,货我担走了,可我不会白要。我现在手头紧,下回来取货,一起和你结算。管事的喊,哪能,墙是一堵,话是一句,你只管走。可我爷爷又来取货时,硬将两次的钱一起付,管事的死活不要上次的。最后,一伙挑夫和瓷窑上的人从中砍了一刀,让管事的兑现了赌注的一半,我爷爷出了一半的钱,双方都没失信于人。
   我记事以后,七十多岁爷爷已不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可他从来没消闲过,不是开小片荒地,打理那些地,就是熏荒肥,刨药材,割草喂驴等。从开始的健步行走到拄起拐棍,再到到了步履蹒跚,颤颤巍巍。他的两个儿子越来越反对他干这些活,性急的大伯高声对他吼:“你养了俩儿子叫干啥,不是让给你养老吗?你成年累月磨蹭的那点活,不够我弟兄俩不歇晌干一个晌午,你就省省心在家歇着吧。”可爷爷不听,照上山不误。直到他逝世的前两年,实在连走路、弯腰、起立都很困难了,才停息下来。这时的爷爷只剩下活着的力气了,我甚至怀疑,他还有没有气力回过头望望他一生走过的路。
   三
   爷爷进入一个人的世界,是奶奶去世以后。这一年,我家于年头年尾送走了两位老人,正月一个,腊月一个,对头正好一年。
   个子高高、捣着小脚后跟走路的奶奶,一生性格刚强,精于田间地头和家里灶头、剪裁针线、养蚕缫丝、纺花织布等各路活计。兼以她一辈子养儿育女,劳苦功高,在家里享有很高威望。我家没分家前,家里十几口人的大锅还由奶奶扛着,大娘、母亲和两个堂姐从地里回来,才搭把手。大伯和我家分家后,奶奶和爷爷自起锅灶。太行山上是非产麦区,生产队分的麦子只够过年过节和待客的用度。可他们的两个儿子,宁愿全家吃糠咽菜,也多给他们的爹娘一些白面、小米、玉米糁和玉米面。有奶奶照应着,爷爷想吃干吃干,想喝稀喝稀,活得很熨帖。可奶奶突然撇下爷爷走了,爷爷的饭食改由大伯和我家一轮三天端给他。这对爷爷来说,差别不是一星半点。俗话说,满堂儿女赶不上半路夫妻,何况他们是相处了六十多年的夫妻,奶奶的位置,谁也代替不了。奶奶离开导致的直接后果是,爷爷断崖式跌落入孤独的深渊。
   早在十年前,大伯与父亲俩人商量后,杀了房前屋后自家养的两棵大树。木头干燥后,请来木匠又锯又刨,砰砰邦邦给爷爷奶奶各做了一口寿材。做这种事,与死亡密切相关,可爷爷奶奶对这样东西非但不忌讳,反显得很欣慰,很满足。奶奶于这年的正月初五,走完了她八十二岁的人生道路,抢先住入“小木屋”,寄葬于一处土崖的洞窟中(我们这里的规矩,男当家先辞世,可以入葬老坟。如女当家先逝去,只能先行寄葬,待男当家也过世后,方可随葬进老坟)。爷爷的那口尚未上漆的白皮寿材,摆放在已不住人的南窑角落里,用四垛土坯支起来防潮。爷爷时不时去看看,用手抚摸雕刻着的兽头和花纹,蓬蓬蓬拍几下天板说,有这东西,我死得起了。我不像小时候那样又喊又叫阻止他说这样的话了,可仍然很吃惊。爷爷一点也不奢望活得更久,随时准备离开。
   奶奶在世时,两个人越来越退化成“老小孩”,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拌嘴生闲气。气头上的奶奶最好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屁股眼子大,把良心给屙了。爷爷拿着原话扔回去,就是,你屁股眼子大,把良心给屙了。两个人拿狠话互怼的时候,都是一副气咻咻样子。对他们的争争吵吵,他们的儿孙们都见怪不怪。我们知道,这是他们打破生活沉闷的一种策略,在找到存在感的同时,也排解了寂寞。故我们有时劝阻一下,更多时候任由他们斗嘴解闷。说不定偶尔就能听到他们不小心泄露的秘密。比如有一次我就听到,奶奶做姑娘时不仅人长得好,而且家境也比爷爷家强,可奶奶“瞎了眼”看上了他。奶奶说,那时她爹娘都不答应与爷爷的这门亲事,是奶奶非要跟爷爷。可奶奶好像很后悔,大声责问爷爷,这一辈子,跟了你都享啥福了,就是逃荒要饭,吃苦受罪,好几回几乎要饿死?爷爷虽也回话说,你老王家好,富得流油,可咋也照样逃荒了?可仅仅是嘴硬,扔下句“好男不和女斗”,在奶奶没良心的吼声中躲出去。
   可奶奶不管爷爷屁股眼子大还是不大,良心是屙了还是仍然留在肚子里,独自一人往另一个世界去。奶奶去世那晚,我全家大小和本家的人,都来送她最后一程,炕头炕尾和地面挤得满满的。奶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叮嘱我大伯我父亲,“招呼好你爹”。我受指派去叫在另一个自然村的大姑,一出门,看见爷爷独自坐在门墩上,嘴里嘟嘟囔囔地骂,你个没良心的王某某,让我先死了你再死中不中?偏偏你要先走。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幽微的星光下,爷爷皱纹密布的脸上鼻涕泪水一塌糊涂。从爷爷的话音里,我听出他内心深深的悲哀和无助,或许还有对以后生活的某种恐惧。
   四
   奶奶和爷爷去世这年,我十八岁。爷爷四十岁得子,六十七岁才有了我这个长孙,我最受他们二老的疼爱。对奶奶走后的爷爷,我本该抽空多陪他说说话,解解闷。可这时的我,除了这个年龄近于自闭的少言寡语外,还受着两件事的困扰,心里很烦。
   我十六岁初中毕业后,因时代的缘故,别无选择地回村里参加农业劳动,多数时间压在一条扁担下。加上当时粮食不过关,我从地里回来,肚子饿,身上乏,往炕上一倒,一句话也不想说。要命的是,我急于脱离农村走出去的希望,极其渺茫,经常处在郁郁不乐中。看不清我有什么前途的父母不敢大意,随乡俗差人四处给我提亲。可村里那些养着土得掉渣的丫头的人家,反而嫌我家穷,嫌学生出身的我不是块劳动的好料,都婉拒了求婚。我既庆幸,又憋屈得都快要爆炸。心情糟糕透顶了的我,除夜晚陪爷爷在老窑睡觉外,既不懂也没心思陪他说说话。
   不光我混沌不懂事,他的儿子儿媳、孙男孙女忙上工,忙上学,都像快速转动的陀螺。而且大家都认为,一个老人,吃饱喝足了,穿戴暖和了,人无病无灾的,还要再给人添点拖累?这恰恰也是爷爷不愿意的。他是个和善、明智、隐忍的老人,更懂得农人时间的宝贵。除非他身体不适时,大娘或母亲才有可能向生产队告假,留下来照顾他。可仅限于熬点土方子的药,端水端饭,照应他躺下后,依旧不停地旋转。对女人来说,家里的细碎杂活更缠手。唯独大姑抽空来看爷爷,给他洗洗手脸,不厌其烦陪爷爷说话。大姑是爷爷奶奶的头生女,此时也已六十多岁,可也伺候着一大家人,是抽空来的。说不了多一会话,就得赶回隔着一道山岭的家里,忙做饭,忙家务。
   我偶然间发现,爷爷佝偻着身腰慢腾腾走路的时候,或者靠着秸秆晒太阳的时候,总是像患病的人一样,发出哼哼哼的呻吟。我问爷爷,你身体不得法吗,他回答说得法。我说那你为啥一直哼哼。爷爷自嘲地笑了,有点忸怩地说,我觉得这样才得劲,不由就想哼哼。我在若干年后才想明白,爷爷是用呻吟和偶尔的咳嗽,填充空洞的时间,也给自己弄出一些声响,排解和对抗可怕的孤寂。
   村里有老人或年轻人逝去,耳重的爷爷却听见了我们议论,很重很长地叹一口声,愤慨地说,老天爷瞎了眼了,该死的不让死,不该死的却早早就收走了。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是村里最年长的人。他的一生中,经见死人的事太多了,包括我的二姑、三姑、四姑,都先他和奶奶而去。如今,奶奶也离他而去。按他的识见,不会不知道寿命这东西不是平均分配的,压根就不存在公平与不公平。可他仍然愤愤不平着。我猜想,他已盼着离开人世,好与奶奶在地下会面,彻底从孤独的煎熬中解脱出来。
   夏天的时候,一直来看望爷爷的大姑发现爷爷腿部有了浮肿现象,一按一个坑,半天反弹不回来。大伯父亲和本家的大伯们看后议论说,男怕穿靴(脚腿肿),女怕带帽(额头皱纹展开),爷爷的时间恐怕不多了。可爷爷除了越加迟钝外,还是老样子,天气晴好时,仍然呻吟着挪出去晒太阳。可离大年越来越近时,爷爷一下起不了床了。我大声问爷爷你这是咋了,他语调平静地对我说,我恐怕要走了,昨夜我梦见你老爷爷、老奶奶、大爷爷、舅爷爷了,还有你奶奶,牵着一头小毛驴来接我。我被吓坏了,爷爷说的都是已过世的亲人。我赶忙把大伯父亲他们都喊来,大家终于停止了陀螺般的转动,在家里守护爷爷。
   爷爷最多在床上躺了三天,饭食有一口没一口,然后拒食并昏迷,像睡着一样静悄悄离开了人世。
   这时候,我终于知道疼了,很疼那种,像狼嚎一样尖着嗓门哭嚎。村人说爷爷是喜丧,不必太伤痛。我也认同是喜丧,不是谁都可以活到八十六岁的。况且,死对爷爷来说,的确是一种解脱。可我还是尽情地挥霍着泪水。只是我很清楚,我的泪水已不再纯粹,具有了表演给人看的成分。

共 5715 字 2 页 首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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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阳光烤不熟的孤独》源自“我”的爷爷。作者书写爷爷的时光,是跳跃的。描写了他艰难务农的场景,也描写了他年轻时当脚夫的故事;描写了他与奶奶的争吵,也描写了他与“我”之间的默默相处,以及爷爷离开时,“我”在哭泣中的成长。这些时光片影中,爷爷的孤独和阳光相依相伴,阳光走不进爷爷的孤独,孤独,也无需任何人知晓。爷爷在独品这份孤独的时候,充满着对生命和死亡的思索。而这份思索,就如他熟稔的农事,他逝去的力量,他听不到的声音,他说不出的话语一样,顺着时光中的孤独匆匆而去。任阳光布满多少四季,也走不回他的孤独。 作者书写此文,呈现爷爷生前的几个场景,字句间,一字一情,刻画尤为清晰。许,这也是作者曾经有过的一份孤独,和爷爷的相融相合,此刻,亦是难分难解了。此文表达手法特别,情感质朴,回味悠长。佳作,流年欣赏并倾情推荐!【编辑:平淡是真】【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705161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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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平淡是真        2017-05-13 17:32:29
  特别喜欢这样的描写,很多动词的使用,真的是教科书一般精准。喜欢。学习啦!
回复1 楼        文友:太行风        2017-05-13 20:17:57
  过奖了,再次感谢!
2 楼        文友:太行风        2017-05-13 20:17:10
  谢谢平淡是真老师感情丰沛的精辟按语!
独抒性灵,拒绝合唱。
3 楼        文友:借双慧眼看世界        2017-05-14 11:31:01
  拜读老师情感真挚的文字,认真学习品读:可他从来没消闲过,不是扛着镢头去开小片荒地,打理自留地,就是刨药材,割草喂驴,直到逝世前的头两年,他连走路、弯腰都很困难了,才停止了劳作。
走向太阳的路是烙人的,但太阳永远那么迷人!
回复3 楼        文友:太行风        2017-05-14 11:41:46
  谢谢点评。
回复3 楼        文友:太行风        2017-05-16 21:07:14
  谢谢!
4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7-05-16 16:15:19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回复4 楼        文友:太行风        2017-05-16 21:07:48
  谢谢流年各位编辑老师! 
5 楼        文友:燕剪春光        2017-05-16 17:46:08
  再强大的人都终究被时间打败,随之而来的便是孤独、死亡。
   爷爷的一生,是生命法则的最好注脚。佳作,欣赏并学习了。
有花皆吐雪,无韵不含风
回复5 楼        文友:太行风        2017-05-16 21:10:18
  谢谢燕剪春光朋友,老年的孤独,是个无解的死结,在我们国家即将进入老年社会的时候,这应该是个不轻松的话题。
6 楼        文友:伊蘭        2017-05-18 09:18:25
  将一个老人的孤独诠释得如此深刻,身为读者的我只有叹服,向老师学习。
万人如海一身藏。
回复6 楼        文友:太行风        2017-05-18 16:22:52
  谢谢伊蘭,你是一个用心者。
7 楼        文友:茉莉花香香满苑        2017-05-18 21:50:34
  写的真好,把一个老人的孤独寂寞写的淋漓尽致,把爷爷的独当一面到衰老写的自然真实,耐人寻味
回复7 楼        文友:太行风        2017-05-19 06:56:53
  谢谢茉莉花香香满苑朋友!
8 楼        文友:伊蘭        2017-05-18 22:32:07
  或许您对我印象不深,我却是您文字忠实的拥趸。曾经,同在山水。
万人如海一身藏。
回复8 楼        文友:太行风        2017-05-19 06:57:45
  有幸曾是同班同学,远握!
9 楼        文友:伊蘭        2017-05-19 08:46:38
  您是老师,我是学生。
万人如海一身藏。
回复9 楼        文友:太行风        2017-05-19 20:36:50
  同学,老师不敢当。
10 楼        文友:芦汀宿雁        2017-05-21 14:59:27
  记忆与现实,两相对照,写活了爷爷,穷尽了一个人世界里的风风火火和最后孤独的日子。
   标题特别,耐咀嚼,苦涩中有干香。
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
回复10 楼        文友:太行风        2017-05-21 15:56:07
  谢谢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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