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进行时
月平清早起来,面对着一段胡罗卜就开始愁肠百结了。看着这样苦大深仇的颜色,不由就有点愤懑了。但既然科学家们都说它富含12种维生素,却又不能不吃。
就像这中国式的婚姻一样,虽然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但许多人照样能够涅磐一般把日子过到白头偕老。
月平正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要涅磐,因为她不久前曾经读到这么一段话,说真正的爱就是最不计较回报的奉献。虽然她对儿子旋旋的爱是这样的,足以愿意为儿子牺牲一切幸福。但这居家过日子,似乎无法借鉴。每个家庭都有他的独特性。月平是想奉献的,但这美好的愿望就如同热脸对着冷屁股一般让她羞恼。
夜晚的屈辱感觉再次袭了上来。想到魏宾的生硬,月平就感觉自己吃了苍蝇一般恶心。不由慨叹这命运捉弄人,慨叹之余,眼泪却也打枣一般滴落了下来。正巧魏宾来厨房接水,看到了月平的眼泪后,审视了半天,觉得并不是辣椒、洋葱之类的刺激所致后,咕噜了一句:“扫八星!大清早的就洒尿汁子,你给谁添堵那?”
“谁扫把星了?我怎么扫把星了?”月平的恼恨终于爆发,她硬生生把刀使劲摔到了案板上。若不是还有点理智,月平甚至想把刀直接惯到魏宾的脚上的,她恨极了这双总是深更半夜回家的脚。
然而,这刀却好象明白月平心思似的,硬是在案板上蹦跳着然后直接飞啸着竟然真的奔向了魏宾的脚面,在泡沫拖鞋上噌了一下,还是吻上了那片有点肮脏的脚面。血迅速溢了出来,而那刀竟然还是赖在脚上没走的意思。
魏宾立刻跳着大骂:“你难道想谋杀亲夫啊你!”然后拾起刀示威性对着月季扬了扬:“烦了我把你头给剁下来你信不信?”
月平本来是失手的,但看魏宾这态度不由就很快意:“哼,还是轻了!把脚剁掉才好。”
......
战争就是这样再次爆发了。
尽管旋旋夹在中间哭嚎,婆婆也颠着小脚劝过这个劝那个,还是不能阻止战争的继续升级。直到老太太发着狠拿起了棍子把儿子打进了房间。
事后,月平抱着吓呆了的儿子,还是感觉自己是亏欠儿子的。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能力给予孩子一个温暖平静的家,却只能让小小的他处在担惊受怕中。于是月平就觉得自己的这份辛苦坚持很没有价值。
昨晚,魏宾再次喝得烂醉,直到凌晨一点才摇晃着进了门,不洗脸,不洗脚就臭气烘烘地摸上来要和月平做爱。月平厌烦透了这样的日子。但怕惊醒了儿子,只能忍气吞声任由他折腾。但月平只感觉到本来还在春梦中如潮的生命之水因为恶心却无端退潮了,干涩得让月平几乎想发疯。
魏宾完成了他的壮举之后就倒头呼噜开了,只余月平在绝望里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她的感情再次跌入绵绵的思念中无法自拔。
都说女人是感性的。可是此刻的月平只觉得自己再理性不过了。虽然思念高鹏致疯狂,但她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再去拨打那个号码,甚至不再允许他继续在她的生活里出现。在她的逼迫下,高鹏毅然离开了这个城市。他临行前说:“平姐,我希望我强大后回来,你给我一个公平的结果。我要见到一个单身着的你,而不是还依然和他搅和在一起的李月平。”
曾经,月平时常不记得和高鹏相识多久了,也许是三年,也许是两年。纷繁的生活让月平过早衰退了记忆。相反年轻的高鹏却是时常提醒她:“平姐,我们是02年2月22日认识的。”
月平总还是忘记。直到后来,高鹏说:“真是个笨女人啊。多好记啊,你看,都是2,多吉祥的数字,暗示我们两个人注定要永远在一起。”
月平说:“不要瞎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但从此,月平果然在脑海里刻下了这个日子。高鹏说过:“也许几年之后,我就会在这个日子里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但已经两年了,高鹏还是没有出现。联系他们的只有那细细的电话线。而月平也依然和魏宾纠缠在一起。
原来以为,只要离婚了,就一了百了,可是月平没想到离婚竟然是比结婚还困难的事情。关键是魏宾他根本就不愿意离婚啊!月平不明白魏宾的心思,就像不明白魏宾在外面到底欠了多少外债一样。
时常看到有人鬼鬼祟祟来找魏宾,而且都是远远地在大门外嘀咕。月平问了多少次,魏宾都是不耐烦地说:“女人家家的,最好别管大老爷们的事情。”
可是在魏宾的工资拿回家的越来越少,而且回家更晚的频率也越来越大的时候,月平还是感觉到出了事情。
正是那个日子,月平终生难忘。那天,月平的手机破天荒在夜半两点响了起来。接通后是魏宾极为虚弱的声音“快来救我......我快要死了,真的......”
“你在哪里?”月平吓得一骨碌几乎跌下了床。
“我在和平巷口......”
月平快速把婆婆叫醒让他看着旋旋,就骑上电动车飞奔了过去。
和平巷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显然这里刚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魏宾躺在地上,尽管路灯不是很亮,但月平还是看到他青面獠牙着,鼻子四周都是血糊糊的。月平几乎是懵着的,她记不清楚自己是怎样在众人的帮助下把魏宾扶上车子的。
但月平清楚记得就是那次灾难,使她朝医院里丢进去了她全部的积蓄一万多块。魏宾的肝部硬生生被人打烂了三分之一,而不得不切除了。
也是从那次,月平才知道婆婆他们和丈夫合伙瞒了她一个天大的秘密。魏宾是在外面赌钱,而且小姑子和小叔子们已经凑份子帮助魏宾还过了五万赌债。婆婆哭着说:“那次,他跪在我面前求我,说以后再也不赌了。只要不让你知道。他怕你跟他离婚,他也知道你最恨赌鬼。谁想到他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月平在听完婆婆的话语就几乎晕阙过去。但她扶住了床头,摇晃了几次,还是支撑着站直了。她知道这个家已经被魏宾折腾得千疮百孔了。她不能再倒下。别说不知道他在外面的债务是多少,就是知道了,月平也没有能力偿还啊!
从此,月平的日子就沦在了不知道明日是在哪里的暗无天日里。。月平已经不恨命运了。她突然觉得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这样的男人已经不值得自己为她保存良善之念。尤其是妇人之忍更要不得。
但魏宾出院后,似乎安静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极尽赖皮无赖的嘴脸,再加上声泪俱下。月平最终软了手。好歹他也是旋旋的亲爹啊!
中秋节的时候,也是旋旋的生日,月平说;“晚上你早点回来给儿子过生日啊。”
魏宾说好。可是晚上他就再没有了消息。一直到两天之后才出现。理由就是和朋友出去喝酒了。月平已经懒得理他了。尽管他极力讨好着,努力做着家务。月平还是觉得不能再原谅了。
可是月平甚至于拿不出起诉离婚的钱了。交完儿子的托费,就只剩下了百十块钱。总不能借钱去起诉离婚吧。只好等下个月工资。
日子就这样在一次次的下个月里周而复始着。月平甚至等待到了麻木。尽管月平觉得自己骑着马找马的心态对高鹏来说很不公平。
她最绝望的时候就渴望高鹏的突然出现。她多希望高鹏果真如他当初允诺的那样强大着出现在它的面前说:“平姐,带上旋旋,跟我走吧。”
可是高鹏就像一个遥远的梦境,虽然美好虽然真实,但月平知道那终究不知道是在何年何月了。
月平记得曾经跟高鹏说过:“我的天空始终都是雨季。”更记得高鹏说过:“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方晴空,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一定给你你想要的所有生活。”
而今,面对着这样一团糟糕的状态,月平甚至想到了死亡。她想象着自己死亡之后,魏宾的后悔不迭。也想象着多年之后,发达后的高鹏见到她坟墓时候的捶胸顿足。
就这样微笑着,月平没看到,一辆飞笨着的货车正朝她呼啸而来。
月平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飞了起来。飞翔着的感觉真好啊。飞翔的时候,月平是这样想的:高鹏,你发达了没有啊?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呢?
可是这飞翔也像一个梦境一样,终于完结了。月平感觉到疼痛了。是那种撕心裂骨般的破碎感觉。月平呻吟了一声“好疼啊!魏宾,你对得起我们的儿子吗?旋旋,我的儿子,我的最爱......
让人欣慰的是本篇的女人让“离婚”在进行。
以为你把我忘了,怎么现在很忙吗?也不去梧桐看我了,唉!
先来踩个脚印儿,晚上回来细读你的文章呵。
要记得,来梧桐看我,不然,不然。呵呵。
想你,抱!
其实,妇人之仁,是误了多少事情啊,甚至误了自己的一生!月平作为中国妇女之一,纠结在可怜可恨的婚姻里面无法自拔,这里面固然有外在的因素,比如儿子,可是难道她自己就没有责任吗?人生苦短,她对自己的一生到底负责了没有???
及时抽身退步,一切还来得及!告诫所有处于死亡婚姻中的人们,善待自己的婚姻——解体,或重建,都是一种态度,一种境界。
清平姐姐,期待你下一次精彩的文章!喜欢你的小说,有现实生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