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只想期待你的凝视(散文)
这颗心可能沉寂了很久,即使黑夜再孤独,始终还是那么平静。每天生活在阴郁的角落里,身边就是那些伤感泪水的潮湿,浸泡在如此心酸的环境里,早就习惯了那些苦涩,习惯了那些坎坷。
有时,我也曾畅想自己有一方辉煌的天空,在温暖如春的阳光里,我高高地站着,只有我自己是最高的,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怀着虔诚的目光仰视着我,那是凝视的目光……如今还是那样孤单,天空那黑漆漆的云始终紧绷着敏感的弦,生怕滋生出来一点阳光,我只有眼巴巴望着长空苦苦地叹气。
或许,上天给了我一个一生已经注定了的命运,让我如此苦苦等待,又让我如此期待。我的悲哀在于生于卑贱,惨淡的皮囊下掩着一颗躁动的心。我只想灿烂一下,辉煌一下,那个闪着光的圈儿我不想常戴,我只想期待你的凝视……
这个春天,似乎来早了,那强劲的风吹迷了人们的眼,都躲在那温暖舒适的蜗居里清闲了,我还是静静蛰伏在河边那片背阴的小洼地里,后脊梁上的冰碴还是煞有其事地用它那贱手霸气地压着我的脑袋,最让我瞧不起是那陪了我一冬的那片枯叶,一看到那冰缝里透过来的点点光亮,就酥了,如烂泥一般躺下了。任凭怎么呼喊,它还是在那烂泥里沉沉地睡着,一直甜甜地睡着。我只好眼睁睁看着它睡着,我看见睡梦里枯叶的灵魂带着甜蜜的微笑飞了起来,随着风飞上天空,只留下身边一壳颓废的残躯,慢慢化为泥土……
看着枯叶的灵魂带着闪光的圈儿在空中翩翩曼舞,我开始使劲,想让自己的身体开始飘,可是僵硬的土地已牢牢禁锢了我的身体。我想沉睡,想在睡梦中化作仙子,在风中尽情地舞动我的身体……可是有一股力量推醒了我,冥冥中,那是枯叶的力量,那温暖的手积聚着无穷力量,我老以为它是那么柔弱。我醒了,彻底地醒了,眼前的阳光是如此的炫目,在这个春的节日里,周围都换上了多彩的盛装。
这个春天开始喧嚣起来,大地早已从冬寒里苏醒复活过来,被人们砍割过陈旧了的草木茬上,又野性茁壮地抽出了嫩芽。不用人工修培,它们就在风吹雨浇和阳光的抚照下,生长起来。这时,遍野是望不到边的绿海,衬托着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种种野花卉,一阵潮润的微风吹来,那浓郁的花粉青草气息,直向人心里钻去。无论谁,都会把嘴张大,深深地在春风里呼吸,像痛饮甘露似的感到陶醉、清爽。焕之四望云物,光明而清鲜,一阵暖风吹来,带着新生、发展、繁荣的消息,几乎传达到每一个细胞。
湖塘里莹莹春水,绿波漾漾,水中一切生物也都调皮起来,韵味的气泡扰乱了水面。远处的田野也已从沉睡中醒来,盈盈地凝着春的盼睐。田里的春苗犹如嬉春的女子,恣意舞动她们嫩绿的衣裳。岸边的柳丝,刚透出鹅黄色的叶芽。鸟雀飞鸣追逐,好像正在进行伟大的事业。几簇村屋,形式大体一样,屋瓦鳞鳞可数,如今蛰伏在屋体上一冬的褐黄色也开始慢慢褪去,渐渐浸染上绿意的韵致。住在那些屋里的人们,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看见春天降临,大地将有一番新的事业,新的成功,他们也欢欣鼓舞;不贪懒,不避劳,开始努力工作着。
我不甘心这热闹的场景,开始在春风里精心裁剪出自己的盛装,夸张地穿起。这个世界暖了,绿了,热闹了!人们走出了房屋,走进了这个世界。我的身边有了一个眼神,那是我期待的眼神。她美丽的眼睛里柔情似水,静静地凝视着我,那是一种感悟的敬重。
感谢春,微风里我这棵小草等到了所期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