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嫂的传说
一
牛嫂是我们村里最牛的女人,她一生做过很多事,当过媒婆,说过书,唱过山歌,还学习写过小说。所以非常牛,故称“牛嫂”。在我们这个高山子顶上的小村落,早前是靠打猎和种水稻为生的,文化程度却不高,但我们这个大村庄钟腾村,真的是个山青水秀,地灵人杰的好地方,风光却是极其的好,风水却是极其的灵验,古代竟然出过武榜眼,也真可谓风光一时,名扬千里。
恢复高考后,我们村陆陆续续考出去读大学,读中专就有很多很多,重点大学就有十几个。这个文化香炉的熏陶,香火从来就没有中断过,这个地理号称姓黄的聚居地:大坪片区的“地心、地骨!”可并不是虚构的传说,以前福建省平和铜矿就在这里,既然地下有金属铜,哪么,可见这里的地“心”有多重,地理有多厚重和沉稳。
我们这个大村庄就叫钟腾村,是个革命的老区,平和的革命先躯,很多都在这里活动过,像陈天才,赖国文,沈亚发都曾在这里打过游击,搞过地下活动,陈天才还是老红军,在钟腾村认过一个革命的老妈妈,哪个年代,我已经懂事了,童年我是在这个村的横路下组高山子顶上放过牧,打过猎的。
很幽默的事,就是这个老妈妈随着陈天才(解放后平和第一任县委书记,县独立团团长)的得道而得道,失道而失道,时而是革命的老妈妈,时而是反革命的老妈妈,陈天才走红时,她是革命的老妈妈,陈天才挨整被批斗时,她就是反革命的老妈妈。陈天才一生遭遇了寻常人所没有遭受过的苦难,时而大红大紫,时而黑猫狗腿子陈狗才,从叛徒、内奸,工贼到粉碎“四人帮”,场场运动,竟无一幸免,真可谓是老运动员也!
不过,我们这个村是以“钟腾”这个烈士来命名的,这个却是千真万确,因为革命先烈钟腾同志就是牺牲在这里的。
文革前的有一届县政府选举,我们村出去在县政府当干部的,竟然被选出“三个半县长”,就是一届当中选出三个副县长,“半个县长”是正县长赖国文,因为,他是我们这里的女婿,按我们平和县霞寨镇的风俗,女婿俗称“半个儿子”。
这都是载入平和文史的确确实实的故事。
而牛嫂是我们组(小队)的一个尤为突出的人。她没喝过多少墨水,但头脑却是顶呱呱的好用,能文能武,无所不能,还会提着鸟枪打猎,而且枪法神准的,百发百中,真可谓我们小村落里的“神枪手双枪老太婆”、是享誉一方的名人,就是从长相而言,在我们这里方圆几个村落,也是百里挑一的,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在我们这个只有两百多号人的小村落里,她可真的称上为“女神”,确实不假。
二
牛嫂的父亲当过木匠,也打过猎,在我们这个小村子里,也可算得上是半个能人,牛嫂的妈妈是从隔壁乡的崎岭新南村娶来的,长得很漂亮,人也很善良,小时候,她却经常背着我去墟场上买东西,我叫她婶婶。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在牛嫂长到7、8岁的时候,牛嫂的爸爸和妈妈吵了一次架,牛嫂的妈妈气不过,竟然去服“甘苇”(一种长在山上的野生草本植物,里面的化学成份含强碱,俗称断肠药)自尽了,真是很可惜的。
从此牛嫂就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也没再娶女人,就这样把牛嫂慢慢抚育成人。
长大后的牛嫂,出落成我们这个村里最漂亮的年轻姑娘,眼睛很大很大的、很传奇,富有魅力和色彩,真是美极了。
牛嫂的爷爷,是我们这个小村庄里的大能人,一方能工巧匠——木匠。
所以,牛嫂是在爷爷和爸爸极端的溺爱下长大的。
村里有一个帅哥叫马强,长牛嫂两岁,长得虎头虎脑的,浓眉大眼的,剑眉底下的两颗大眼睛,非常的可爱,真的是每个姑娘见了都会爱上的,所以,牛嫂从小与马强一起放牧打猎,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自然也成了村里公认的郎才女貌、心心相印、形影不离的最好的好小伙伴。
以后马强渐渐长大了,出去当兵了,后来还被选送到军队的军校去读大学,最后提干了,所以,牛嫂就和马强结婚了。
结婚的那天晚上,邻里八乡的人都来祝贺了,在我们这个不大的小村落,这可是豪门大盛宴呀,来祝贺的,来凑热闹的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我恰好成为那场婚礼的主持人,见证了这场婚礼的隆重,庄严,盛大。
故乡是十分美丽的,总在我神牵梦绕的梦中,哪成片的杉木树,青松,翠竹,总是把最青、最翠、最绿的秀丽景色呈现给我们,假如说有幸在文学上、音乐上,书法上我有一席爱好的痴恋以及新的发现的话,故乡永远都给予我最美的灵感和想象。那山风的犀利,那层峦的明媚与璀璨,那百鸟的啼翔,那迷雾的疯狂……这一切的一切,永远都会在我的诗里,我的梦里,我的歌里呈现的……
后来牛嫂随军去了,我再也没见到她了,也没见到过马强,因为我远在外地,远在漳州工作,是很难有时间回家乡看看的,但是,我今天想回家看看,回故乡看看,去追寻一下梦里的故乡,梦里曾经无数次相见过和牵手过的牛嫂和马强!
是啊!听说牛嫂和马强回家探亲,那么久没有见面,我的心也是非常激动的,十几年没见了,牛嫂应当变得更漂亮吧!马强也应更帅吧!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所以,骑着摩托车的车速也加快了,我恨不得一下子就奔到他们身边去,心跳得也一直加速着,所以,随着心跳的加速,我的车速也一阵又一阵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