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以它特有的力量吹拂着大地，天蓝岭碧，麦青草返绿。山道中，陡坡上，平塬上，随处可见忙碌的庄户人家。
　　 一辆装着苹果树苗的卡车，行驶在公路上。
　　 一个月的调查摸底，入户走访，登记造册，制定计划，扶贫工作总算进入到实质性阶段。林业局的王凯坐在卡车的副驾座上，前往他所包的两个村的十五户贫困户。
　　 卡车被村民围着，笑容映红天，欢声淌满村。
　　 有的户让把苹果树苗直接送到了地头。
　　 下午三点钟，王凯走进最后一家扶贫户。
　　 女主人盘腿坐在土炕上，嗑着瓜子看电视。
　　 “今天给你家送来五十棵苹果树苗……”
　　 “早就给你说了，不要。苹果树太麻烦，不要。”王凯话还没说话，就被女人不耐烦的摆手打断。
　　 王凯耐着性子，讲着村上的土地适合栽苹果树，要依靠发展果业，脱贫致富。
　　 “种的麦子够吃，还能卖些作零花钱，啥也不想弄。”女主人转过头继续看电视。
　　 “今天手真臭，一晌没开胡。”一个男人拖着布鞋，手缩在裤带上走进大门。王凯认出他是这家男主人，说了来意。
　　 “真的是免费发放？那就多给我些，给我一百棵。”男主人喜滋滋地说。
　　 “不要，要了你栽你管。”女主人从房里走出来，嘴里的瓜子皮乱飞。
　　 “他这瓜娘瞎，免费的，不要白不要。”男主人瞪着女主人。
　　 王凯和男主人把五十棵苹果树苗从车上取下，抱进院子，女主人站在一旁嘟嘟囔囔。
　　 第二天，乡上正逢单日集市。一辆架子车上放着五十棵苹果树苗，一个男人正在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