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父亲节(随笔)
今天是父亲节,人们都在祝贺父亲节日快乐,可是,我的父亲却在今年正月二十五日,因肺病去世,享年84岁,那伤离的场景恍若就在眼前,一幕幕教人心酸。
我的父母共生育了五个孩子,二男三女,如今都已成家立业,结婚生子,而且有了第三代。如今生活好了,父亲却离我们而去。
记忆中,小时候家里生活十分拮据。父母就总是担忧,辛辛苦苦地劳作挣来工分,用工分供一家六七口人生活,(工分,就是当时的劳动价值,十分算一个工,年底决算)还要供我们几个上学。那时,家里吃菜很少放油,甚至连盐也只放一点点。困难的时候,更是以玉麦野菜度日,为了一家人的生活,父亲节衣缩食,总是穿带补丁的旧衣服。我清楚地记得,最困难时,他只有一条裤子,弄脏了就趁夜间洗一洗,晾出去,第二天接着穿。父亲一天到晚,总是打柴、挑水、种地。早晚上山检菌子,啥子红菊碗,青担关,大脚菇,三塔菌。冬天就下河捉鱼,那时的鱼多,一般都是十几斤,有时也拿去卖,换点油盐钱。
虽然穷困、艰苦,但父亲对于生活却是乐观、豁达的。他喜欢开玩笑,喜欢哼唱一首“红湖水,浪打浪”的歌曲。父亲喜欢看一些书,喜欢打金钱板,还能讲《红灯记》、《智取威虎山》、《三国》《聊斋》中的许多故事。夏天的晚上要去看秧田的水,冬天会给牛羊添草。农闲时给我们讲苏武牧羊、荆轲刺秦等古代故事。我家曾有一本建国前出版、书页已经发黄的《千家诗》,父亲更是经常捧在手头,一看就是半天。记得,涨大水时,就去石牛堰口网水柴,一个夜晚,有时会捞千斤以上的水柴,就得一背一背地往家里背,下雨天,路又难走,脚都被雨水泡的白白胖胖的,唉,想想那段岁月,真是苦不堪言。
父亲对我和弟妹们的学习很重视,他总要认真检查我们的作业和打过分数的试卷,然后给予批评或鼓励。四五岁时,父亲就教我背诵古诗,第一首好像是《床前明月光》。上小学,大约我会背出五十多首古诗了。他还教我们背《老三篇》,最高指示。那时,大队有宣传队,常常带我们去看节目。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父亲去年年底终于病倒了,而我却毫无能力把他从死神那里拉回来,医院里,我苦苦守在床前,却不能挽回他的生命,如今眼前空空,十分遗憾。我的父亲,即便在病中,也还随时关心着我,经常会问:“生活咋样,还顺心吧?”至今,父亲的那份关怀、那份牵挂,想起便不由哽咽。
安息吧,父亲!您会永远活在儿女们的心里。祝您在天国节日快乐!
2017年6月18日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