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小女人
大男人
矮墩墩
一双大脚走不停
谁说贫困天注定
双手肯奋斗
幸福自然会降临
小女人
大眼睛
一张小嘴笑吟吟
谁说生来克夫命
姻缘前生定
再嫁必是好男人
第一次路过一个名叫梦里圆的小山村,我老远就听见一群小孩在唱这首歌谣。
“谁是大男人?”我挡住一位小男孩问。
“我只会唱,不晓得。”小孩子一溜烟跑了。
“谁是小女人?”我向一位正在洗衣服的年轻妹子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人家已经嫁人了!”大妹子快人快语。
“我知道她嫁人了,嫁给大男人对不对?可我想知道他们的故事,行不?”
“不告诉你,因为——因为我不认识你!”她一说完就提起篮子走了。
这种疯丫头,真拿她没办法。
后来,我从道听途说中了解到:大男人因为家里穷,45岁时才娶了已结过三次婚的小女人,小女人比大男人整整小了20岁,因为连续死了三位丈夫,所以她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命里克夫、注定要守寡的女人……
差不多是一年之后,我第二次特意绕道来到梦里圆这个小山村,希望能有机会亲自碰见大男人和小女人中的一个,好让他或她亲口告诉我有关他们的故事。可我刚走进村口,听见一个放牛归来的小女孩在唱一首歌谣:
大男人
广东行
牛高马大傻又笨
别人打工钱里滚
只他死脑筋
捡到巨款不动心
小女人
是妖精
徐娘半老有风韵
一双媚眼勾男人
天生二奶命
见钱眼开当情人
我听了很纳闷,连忙叫住唱歌的小女孩:“小朋友,这歌是谁教你唱的?”
“没有人教我,是我从其他小孩的口里听会的。”小女孩天真地说。
“哟,真聪明,你能告诉我小女人的家住哪儿吗?”
“我——我不告诉你,因为,因为我妈妈说小女人不是好人,是狐狸精,要我每天回家不要走她家门口过。”
看样子小女孩子还不到六岁,可她很听她妈妈的话,不肯把小女人的家告诉我一个外乡来的陌生人。当我准备摸出糖果来哄她,她却急匆匆地赶着那条老水牛走开了。
还好,有位年约六旬的大伯从我身边走过。
“大爷,我是县电视台的,您能告诉我有关小女人的故事吗?”为了能及早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得不对面前的这位老大爷撒了一个谎。
“同志,你是电视台的?小女人嘛——其实也没什么,她老公大男人在广东打工,听说拣了一大笔钱,可他心好,把钱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了失主。小女人在家除了种田,还自愿为本村新近丧妻的包工头二狗子当保姆,帮他照顾不满半岁的女儿,于是村里难免就有人在背后说长道短——”
两年后,我是作为县电视台的一位正式记者,第三次来梦里圆村,这一次我的任务是采访农民企业家大男人和民办小学校长小女人的。我为他们分别写的专访题目是:《大男人,泥腿子打工打出大乾坤》和《小女人,从寡妇到小学校长的创业历程》。
如今,你若有机会去梦里圆村,无论碰到小孩还是大人,他们都会主动告诉你有关大男人和小女人的故事,还会亲口教你唱这样一首歌谣:
大男人
李大兵
勤劳善良有学问
致富不忘众乡亲
免费办培训
扶贫帮困好标兵
小女人
时秀英
美丽贤慧有爱心
天生就有帮夫运
辛勤当园丁
教书育人扬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