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者来,者来(组诗)
一、寻觅
风从幼发拉底河来,夹带
帕提亚卡莱的味道
拨开芨芨草
想顺着两千年前的马蹄印,找到
轮廓模糊的者来寨
克拉苏只会用鲜血书写胜利
战士没有带笔和纸墨
没有记录为成功而得到的失败
仅凭力骊靬二字解出历史的答案,难
那比找一条路回到罗马
回到君士坦丁的凯旋门更加艰难
二、东渡
中亚草原的胸膛没有传说中那么辽阔
没有一座帐篷愿意收留流荡的人,没有
一株草,愿意喂饱征战的马
东进吧
或许穿越城障烽燧
会有一处土地,能像
母亲温暖的怀抱可以靠着
在者来寨
没有战争
在者来寨
没有马叫
在者来寨
没有厮杀的喊叫
和平的夜晚
才能安睡,如孩子一般
三、魂归
放逐祁连山的马卸下马鞍
那喝过血的利剑正好用来劈柴
撒播种子吧
这样就有人掩埋客死他乡的骨骸
就有人修筑通往罗马的路
以免朝东的姿态活着
以头朝西的姿态死去
灵魂啊,你要记住一直向西飞就可以找到故乡
栓马桩长成大树
那群放逐的马,繁衍出种群
将有条条道路通向罗马
蓝色的眼
卷曲的发
壮硕的身躯
高耸的鼻梁
罗马啊,故乡
这些印记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四、凝望
横过天空的林鸦
染黑云的面庞
难道,那曾经的悲壮要再次,从天而降
就这样,静静站在石碑旁
等号角吹响
等勇士拔剑而起列队迎敌
很想,翻动眼前每一块石头
找到解除封印的钥匙,让
倒塌的长城枯萎的者来重新站立
远处,走来披着毛毡的牧羊人
他会是罗马人的后裔吗
有没有军团紧随其后,滚滚而来
者来哟者来
此刻,细如沙粒的我
在描绘王朝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