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救救孩子 ——落魄诗人与失足少女的故事
1.上海火车站外景日
(航拍)茫茫人海中,人头涌动。
(平拍)人流中,来来往往的脚步匆匆,有一个人脚步迟缓、无力。
何曙光(旁白):别了,上海,日头落了,我不会再来了。
何曙光在进站口停下脚步,站在人流中,一脸忧伤,欲哭无泪。身旁走过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其中不乏年轻的情侣。有的情侣做着亲密的动作。
何曙光面一副露鄙夷的表情。忽然,他开始吟诗。
(画面转入回忆)
何曙光(旁白)
这里是一个远离高等教育的粗俗街区
社会上所有的闲杂人等都在这里聚集
(配黑白画面)上海松江区达丰电子厂外围街道
何曙光(旁白)
不好读书的头脑很少从长远考虑问题
出租屋内住满了只图一时之欢的男女
(配黑白画面)工厂外城中村一间出租房内一对十八岁男女在床上亲热。
何曙光(旁白)
电线杆上贴满了根治性病、流产的标语
我不相信这样的土壤能够孕育出玫瑰
(配黑白画面)十八岁男孩在看贴在电线杆上治疗性病的广告。
何曙光(旁白)
可是我曾经最爱的人儿却不这么认为
她的芳心已经被一个网吧里的人麻醉
(配黑白画面)十八岁男女坐在网吧通过网络约炮。
何曙光(旁白)
那个非主流的人会给她很多甜言蜜语
和一个注定会刺痛我心的狗X的关系
(配黑白画面)小旅馆内男孩在骗女孩脱衣服。
何曙光(旁白)
却绝对给不了她一个走向高雅的机会
因为在这个远离高等教育的粗俗街区
(配黑白画面)在出租房门口,女孩依偎在男孩怀抱里,边抽着烟边指着远方让何曙光走开!
何曙光(旁白)
饮食男女除过上班吃饭就是同居游戏
(配黑白画面)出租房内男孩女孩边吃饭边亲热。
何曙光(旁白)
没有人会知道我最心疼的
不是坐了冷板凳的自己
(配黑白画面)失魂落魄的何曙光走在工厂外围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垂头丧气。
何曙光(旁白)
而是一个一去再也回不来的纯真少女
(配黑白画面)书店里,何曙光正把一本书交到女孩手里,女孩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忽然,这微笑变成了怒容。书店变成出租屋门口,那个这女孩指着远方让何曙光走开的画面又出现。
(画面从回忆中切出,转成彩色镜头)
何曙光神志恍惚的吟完诗,发现周围站满了许多人,在像看着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其中有一个看上去不到十六岁的穿着暴露的女孩正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抱在一起。
何曙光狠狠地看了他们一眼,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何曙光:救救孩子!
何曙光走入进站口。
“呜!”一声火车鸣叫声!
【推出片名】救救孩子
2.灵宝火车站外景夜
何曙光从出站口出来,走到火车站广场上。
有很多私家出租摩托、私家出租汽车朝他鸣喇叭。
何曙光径直走向一辆黑色宝马。刚走到车前,车前门打开,何曙光上车,坐在副驾驶位上。
宝马车发动,行驶在灵宝市的街道上。
3.宝马车上内景夜
何五一边开车一边递给何曙光一根软中华。
何五一:来,抽根烟。
何曙光用手一挡。
何曙光:我不会!
何五一:男人嘛!不抽烟、不喝酒,枉在世上走。
何曙光:五一,有事直接说事儿,没事我可要回家了。
何五一:刚回来,你急啥,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到那里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忽然,宝马车在桥头一个偏僻的小巷停下来。
4.吉祥旅馆门口外景夜
旅馆门口坐着三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30多岁的妇女——丽丽、娜娜、露露,见有男人路过就上前问住宿吗?
何五一带着何曙光走进吉祥旅馆。
丽丽迎向何五一。
丽丽:五一哥,从哪儿找来的帅哥,要不要今晚让我尝尝鲜。
娜娜与露露站在旁边放荡地笑着。
何五一:滚一边去,这是我给咱们新请来的同志。
丽丽: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更用不着客气了。
何五一没理她,带着何曙光走进了旅馆。
5.吉祥旅馆登记室内景夜
何五一与何曙光在沙发上坐着。
何五一抽着烟。
何五一:知道我想让你干什么了吧!
何曙光:鸭子。
何五一笑了。
何五一:想当鸭子,你这身板不行。
何曙光:那我就不明白了,在你这脏地方,还能干什么?
何五一:发小啊,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我这也是为中国的光棍解决需求,这也是行善。
何曙光撇嘴。
何曙光:难不成我还得给你颁个奖。
何五一:颁奖倒不用,你只需帮我完成仙人跳。
何五一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警察制服。
何曙光: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假扮警察去敲诈嫖客。
何五一:到底是读过书的,脑子转得就是快。我就是这个意思,弄得好,让你月入过万。
何曙光:刚才不还是为中国的光棍解决需求吗,怎么现在又开始敲诈勒索了。
何五一:我这不叫敲诈勒索,而叫替天行道。
何曙光:呸!你这叫缺德!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走了!
何五一火了。
何五一:你别在这假正经了!想找干净的地方,那你去学校啊,你都这把年纪了,体制内你能进去吗?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看你三十多岁了,在外边屁也没混着,可怜你,想帮你一把而已,你以为我是真的找不到人手了吗?
何曙光忽然站起来,何五一吓了一大跳。
何五一做了个防守的姿势。
何五一:你想干什么?
何曙光笑了。
何曙光:我要谢谢你,你这顿臭骂,让我知道我该去做什么工作了。
何五一一脸迷惘。
6.袋鼠宾馆内景夜
三十多岁的卜鹏飞与三十多岁的杜若兰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卜鹏飞去吻杜若兰,被对方一把推开。
卜鹏飞:兰儿,你说好不容易熬到个周末,你还不让我尽尽兴。
杜若兰: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卜鹏飞:正在离,关键是女儿,她不放!
杜若兰:那就让她把女儿带走。
卜鹏飞有些不悦!
卜鹏飞:放屁!将心比心!你离婚的时候,怎么不把女儿让给南方啊!
杜若兰:这不是她那窝囊老爸没有正式工作,挣不来钱嘛!
卜鹏飞:你说的好像是我媳妇有正式工作,能挣来钱似的!
杜若兰苦笑。
卜鹏飞:要是你前夫、我媳妇都有正式工作,或者是去年我们都没考上教师,我们就都不用离婚了!
现场气氛忽然有些伤感。
杜若兰:不要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杜若兰主动去吻卜鹏飞。
两人激吻。忽然,卜鹏飞的手机铃声想起。
卜鹏飞有些扫兴地去拿手机。他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发小曙光。脸上又立马阴转晴。卜鹏飞按免提,接通收机。
卜鹏飞:曙光,你到灵宝了?
何曙光:我现在在何五一宾馆外边的小巷里逛,你来这接我。我找你有急事。
卜鹏飞:好的,你等着。
何曙光挂断电话。
杜若兰: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写诗的何曙光。
卜鹏飞:就是他了。
杜若兰:写诗的都是脑子有病,你说他好不容易在上海进了个世界五百强,却因为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跟一个小混混上床,他就轻易放弃了那么好的工作,回到灵宝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小县城。
卜鹏飞:他做的很多事情我都无法理解,你说他在上海照顾了那个四川小女孩一年多,居然没和人家上床。
卜鹏飞与杜若兰笑。
杜若兰:我看他不是在找老婆,而是在找女儿。
卜鹏飞:他照顾的并不是那个小女孩,而是他寄放在那小女孩身上的纯净圣女。
杜若兰:说白了,他对那个小女孩的爱情,是一种柏拉图式的无性的精神恋爱。这也真是难为那个小女孩了。我若是她,我也迟早会和网友上床。
卜鹏飞:可她这样做,要让我那发小养一阵子伤了。
杜若兰:何曙光一定在那小女孩身上投钱了。
卜鹏飞:他为了这个女孩,透支了信用卡里面的6万块。
杜若兰:唉,真是可悲,到头来屁都没得到,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个女孩也真是没良心,一个情种就要毁在她手里了。
卜鹏飞:据我对我这位发小的了解,他非但不会毁灭,而且有可能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杜若兰:好了,不早了,赶快去接你发小吧,去玩了,小心他被那些小姐给吃了。
卜鹏飞:没事,有何五一在那里,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卜鹏飞起身。
杜若兰:我可警告你,你可要离那个何五一远一点,别让他把你带坏了。
卜鹏飞:有你在我心里镇着,他影响不了我。
杜若兰开心地笑。
7.吉祥旅馆外的小巷子外景夜
何曙光走在烟花巷。不少农民工模样的人在朝两边张望。
小巷两旁布满了小旅馆。
每家小旅馆门前都坐有若干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三十岁妇女在拉客。
何曙光从迎春旅馆门口经过。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板娘和一个三十岁的妓女走了过来。
老板娘:住不住?
何曙光摇头。
妓女拉住何曙光。
妓女:到里边耍一下。
何曙光挣脱妓女的手,举步往前走。
老板娘追上去,拉住何曙光。
老板娘:里边有未成年,你耍不耍。
何曙光震惊了,他止步。
何曙光:真的吗?
老板娘:真的,在里边,就是价钱有点贵。
何曙光:多少钱?
老板娘:150。
何曙光指着身旁那个三十岁的妓女。
何曙光:她多少钱?
老板娘:50。
何曙光:好,带我进去看看。
8.迎春旅馆内室内景夜
十四岁的少女朱情躺在床上抽烟。
门开了,老板娘带何曙光进来。
老板娘指着朱情。
老板娘:就她,你看怎么样?
何曙光:她还是个孩子!你们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我看她还像个在校的学生。
老板娘不高兴了。
老板娘:出来玩,少来这么多话,要玩就付钱,不玩就滚蛋。
何曙光:我觉得你们应该放过这孩子。
老板娘:你赶快滚,我们不做你的生意了。
老板娘把何曙光往外扯。
就在这时,何曙光手机响了。
何曙光接电话。那头传来了卜鹏飞的声音。
卜鹏飞:曙光啊,我在桥头羊肉馆等你。
何曙光:好,我这就过去!
何曙光与老板娘出去。
朱情继续抽烟,一脸麻木,似乎刚才的争吵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9.迎春旅馆门口外景夜
迎春老板娘与三十岁妓女站在迎春旅馆门口,望着何曙光远去的背影。
妓女:老板,这家伙是不是有病?
迎春老板娘: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我已经给何五一打电话了,他马上就出来,到时候让这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何五一身穿假警服小跑赶过来。
何五一:人呢?
迎春老板娘指着何曙光快走出小巷的背影。
迎春老板娘:你可出来了,赶快去截住他,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拿一万块钱出来。
何五一愣住没动。
何五一:你说你们没事招惹他干嘛!
迎春老板娘:怎么你认识?
何五一:我们一起光屁股长大的。
迎春老板娘十分扫兴。
迎春老板娘:既然是你朋友,那就算了吧!
何五一叹了口气。
何五一:你是算了,但我就怕他还不算!
迎春老板娘:怎么,他还要举报我们吗?警察局我们可都有人!
何五一:那倒不会!他这人轻易不会和官府合作。
迎春老板娘:我想也不至于。再说,错不在咱们,我已经把十四岁的朱情介绍给他了,我们正常做生意,是他突然发了神经病,要我放了孩子!这不扯淡吗?你也知道,为了这个女孩,我可没少给你那个朋友掏信息费。
何五一脸色变了,叫嚷。
何五一:什么?你们让他看到朱情了。
迎春老板娘:怎么了,他们是亲戚吗?
何五一:听我的,赶快把朱情送走,避过这一段再说。
迎春老板娘:为什么?
何五一:因为他现在眼里容不得有人欺负孩子。
迎春老板娘:他算老几啊!我们和朱情之间都是自愿的,他管得着吗?
何五一:别说了,你记住,这件事,没商量,你不想被死狗咬住,就立马把朱情送走。
迎春老板娘:好吧!算我倒霉!
10.桥头羊肉馆门口外景夜
何曙光走出小巷,站在桥头羊肉馆门前,从身旁一个冰柜里取出一罐啤酒,打开,转过身,对着偏僻的烟柳巷,边喝边高声吟诗。
何曙光:一个个抽着香烟的女人
坦胸露乳地站在暗地里
这里有全国最漂亮的妇女
从十七八到三十六七岁
只要给钱就能随心所欲
她们基本上都是贫家女
她们的文化水平普遍很低
所谓无知者无畏
当然个别也有高学历
堕落只是好吃懒做而已
她们大多都有感情受伤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