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礼物(小说)
湖北的老陈再过二个月就是六十大寿,可今天就收到女儿送的生日礼物,让老陈有点意外!
老陈有三男一女四个孩子,女孩是老二。待女孩长到该婚配年龄时,老陈通过战友介绍,在县城为女儿找了一家只有一个男孩,父母都是双职工,且家庭经济条件较好的婆家。双方父母见面后都很满意,就待孩子们相互了解,培养感情了。老陈委托完妻子,就背起行囊外出去打工。
谁知女儿并没沿着老陈铺就的路走,而是与另一男的打得火热。老陈在外悉知,只好在电话里问家中的妻子:“是怎么回事?有这么好的婆家怎不去?”
妻子在电话里回道:“我也不知,据女儿说不是婆家条件问题,是那男孩子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
“真是瞎胡闹!她知道什么类型好?全靠你去引导……”老陈身在外地.,只能隔靴搔痒地对着电话里的妻子大声吼。
“有本事你自己回来管教呀!女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妻子也不客气地对着电话里的丈夫吼道。
真是女大不由娘。当老陈得知女儿找的那个男孩比女儿大了好几岁,还是个没妈的孩子,又是两兄弟时,肺都气炸了,便急急回来想阻止。晚了,生米已煮成熟饭了。老陈只对女儿说了一句:“以后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女儿出嫁那天,老陈只好把男方送的聘金和礼物折成人民币给女儿购买了一份终身保险。
妻子问:“怎不留点下来?”
老陈反问道:“女儿的幸福不是你的心愿么?”……
人们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可老陈并不这样认为。不管女儿嫁出与否,都是自己的骨肉,她的幸福是父母的终身责任,只是把以前直接说教方式,转成待人处世接物上进行历练考验。
有次,外孙女断奶,放到老陈家带了三个月。之前女儿怕兄弟说闲话,就对老陈说:"爸,我每月补助五百元作辛苦费,另外买的生活用品先记着到时一并算给您。"老陈没说什么,只是把话记在心里。
三个月过后,又恰逢年底,女儿女婿提着大包小袋来送年货,顺便把自己女儿接回去。女儿喜滋滋地给老陈送上十五张百圆大钞后,似乎对买孩子用品一事给忘了。老陈又拿出记事本给女儿看。女儿当即拉下脸叫门外的丈夫进来说:“还有买东西的钱未给。”老陈知道女儿女婿嫌他太抠并不作声,依旧收他该收的几十元钱。女儿出门回去时老陈掏出二张百圆红钞放进外孙女的衣服里说:“这是给宝宝过年的压岁钱。……”女儿也无任何感激之举照单全收。
其实,这些辛苦费后来在外孙女周岁生日时全塞进红包里。妻子惊呀地问:“怎一个小小的周岁包这么多?”
老陈说:“这本来就是她的!……”
还有一次,老陈家有几棵板栗树,正当摘果实时,老陈却病倒在床,三个儿子在外地打工,自然想到女婿,便打电话叫女婿来帮忙。收完栗果女婿回家时,老陈想:现在年青人都嘴谗,这新鲜栗果水份重,食多了会伤脾胃,等在家里风干一段时间再给,就没给女婿带些栗果回家。第二年又到摘栗果时,妻子怕老陈体力不支就说:“还是叫女婿来帮一下吧!”
老陈把手一挥说:“不用,叫了也不会来。”妻子不信,掏出手机拨通女儿电话,果然女儿回答说:“这段时间没空,能不能等半个月后……”这栗果一熟就像临盆分娩的产妇,一个个会自动蹦下来,哪有等的事情,明摆着就是不肯来。后来妻子在与女儿聊天中,女儿不知不觉说出丈夫当时的话:去帮干活还没得板栗吃,不去帮忙倒还有得吃不完。
原来,老陈知道城里人都喜欢这纯天然板栗,因此,每年收完板栗,风干一短时间后,除了留足自己食用的,其余都给了女儿。
吃过晚饭,外孙女就拉着老陈手说:“外公,我们去散步吧!”这时,只见女儿和女婿在门外嘀嘀咕咕,似乎像是女儿在向女婿讨钱花。老陈牵着外孙女的手刚迈出门,就被女儿喊住:"爸,等会带我去下您同学开的黄金首饰店吧!"。老陈想:此时不逢年不过节去金店干啥?自女儿嫁出起至今已有十年,老陈就没吃过女婿家养的一只鸡。所以,女儿家虽在自己县城,可老陈一般是不会去打扰她们的,除非有特殊情况。后又随儿出外打工了,一年只有过年时才会回家一趟,去女儿家更是少了。这次,是老陈有急事回来办理,才在女儿家住上了两个晚上。
唉!现如今年青人就爱消费。老陈没多想,坐在女儿车上,来到同学开的黄金店。女儿挑了一枚十几克重的9999黄金戒指套在老陈手上说:“看合适不?”老陈有点诧异地说:“这是干啥?”
女儿说:“爸,还有两个月就是你的生日,可你明天又要出去,到年底才会回。所以,现给你买个金戒指作生日礼物,提前送给你!”……
回来后,老陈把戒指摘下放进盒子里时,妻子问:“怎又不戴了呢?”
老陈答非所问地:“只要她们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