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心】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随笔)
一个我熟识的茶馆老板吴突然猝死在茶馆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听说在窜了两个酒场后也死了。两个人都在同一天死亡。当然,这一天死去的人一定不只他们两个。
茶馆老板人不错,很爽快大气的一个人。开茶馆一二十年了,颇有些财气,不管茶馆迁到什么地方,都会有很多旧客新客聚集。
所谓茶馆并非老舍笔下的《茶馆》,而是棋牌室的别称而已。打着茶馆的旗号,行赌博(当然是小赌)之事,非法经营便能够堂而皇之地"开门大吉"了。在民间,这种性质的茶馆已是遍地开花,公安部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没人举报,不发生打架斗殴事件,也懒得介入。小赌寄性,为闲人找一去处,大约也是社会和谐的一种需要吧!呵呵。当然这不是我今天写作的目的和重点,此处暂且省去一万字……
开茶馆虽投资不大,但却是一个很熬心血的营生。早上不能睡懒觉,七点钟左右要把门打开候着客人上门,够四人时凑一桌,三缺一时茶馆老板先顶上,等有人来补上时再下桌,如此生意便日渐兴盛红火起来。两元的,一桌抽头二十元;五元的,一桌抽头三十元。一天三场,生意好时,每天挣二三百块钱甚至更多是不成问题的。比那些上班拿死工资的小公务员小领导们可强多了。
不过,茶馆这营生也辛苦,早起晚睡,中午也午休不成,就是好身体也经受不住长期的熬煎。而且年轻人大抵是看不起这营生的,所以开茶馆的大多是些中老年人,或找不到工作无事可做的,或家有门面位置偏僻的,弄个茶馆多少能挣俩钱花,又有人陪着打发寂寞,倒也是两全其美的事呢。
偏偏这吴老板是一心把这茶馆当作事业做,天天脖子上挂一小包(里面装着一元、五元、十元的零钱,供客人换用),一晃一整天,轻伤也不下火线,医院也舍不得去,不是怕花钱,而是怕花时间。小病扛着,大病拖着,久而久之,高血压,心脏病都找上门来了,而这些病最怕的就是生气、熬夜、辛劳,生活不规律,污浊的空气。这些因素,吴老板差不多每天都要经历。终于有一天,他的身体熬到了极限,心脏病瞬间发作,就那样突兀地倒在地上,虽经120医护人员及时救护,却天力回天,一缕魂魄终离了躯体化作了云烟。徒留下一片妻儿老小的哭声和悲痛……
那个一天窜两场的醉酒而死的人大概其境遇也差不多吧?!是不是每次醉酒都会给自己找无数的理由呢?!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总不能以牺牲生命或健康为代价吧。死生事大,其它又有什么所谓呢?没了生命,没了健康,所有的名利地位享受,又何从依托?!
我的父亲一生喜欢吸烟喝酒,虽经家人苦劝良劝,终是不听,不是他不懂道理不知危害,而是因为无法控制这种口腹之欲以及心中的执念,将死生之道看得过透,一句"人活一世,终有一死"便打发了六十七年的人生旅途,终结了他的一生。每次回家省亲,看见案几上父亲微笑的遗像,一阵阵的痛楚和悲伤就会涌上心头,让我不忍直视。死去的人又哪里会知道活着的人内心深处的伤悲呢。
我曾真诚地劝过许多喜好吸烟喝酒的人们远离烟酒,珍惜生命和健康,但能听进去并改之的几乎没有,甚至还稍有不悦,于是便罢了。
生命之轻重,于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解法。有的人看得轻,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将金樽空对月,及时行乐,快意人生足矣。有的人看得重,戒烟戒酒戒色戒各种欲,起居有规律,养生有讲究,以求能够颐养天年,长命百岁。其实,生命之长短,有多种因素决定,但远离不良习惯,不轻视不放纵,不苛求不贪生,顺其自然,让人生尽量活出其长度和宽度,才是生命应有之意吧。
不管我们怎样看待生命,之于我们而言,生命终有一天会走向终结,无所谓喜怒哀乐,而对于生者来说,亲人离去的哀伤,却永远刻在心里,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刻渗出血泪来。
珍爱生命,就是珍爱我们的家人亲人和朋友,让彼此陪伴的时光能够多一点,久一点,让所有我们爱的人和爱我们的人能够在陪伴中少一些寂寞和悲伤,多一些幸福和快乐!
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珍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