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那爱
故事背景:八十年代末期的大学校园里。
第一场
人物:小鸥,女,体貌平凡,衣着朴素,安静、忧郁、清冷,不合群;瑞辰,男,大众情人,幽默帅气;另外四五个女孩子,衣饰时髦,性格外向,漂亮活泼
地点:教室
时间:上午,课间
场景:瑞辰坐在课桌上,四五个女孩子或坐或站地围拢在他的周围,带着欣赏和崇拜的表情听他的高谈阔论。小鸥抱着一本书,认真地看着,偶尔会托腮出神地凝望着窗外,对瑞辰他们的笑闹仿佛置若罔闻。
瑞辰:我出个问题考考你们哦!
众女孩拍手欢呼:好啊好啊!
瑞辰:花的妈妈是谁哦?
众女孩:花的妈妈?这是什么问题?
瑞辰:脑筋急转弯喽,看你们能不能转过来哦。
众女孩冥思苦想。
瑞辰的目光掠过那些女孩,在小鸥的身上悄悄地驻留,看她充耳不闻、无动于衷,眼波里涌动着深深的失望。
小鸥低着头,仿佛在专注地看书,脸上却有忍俊不禁的笑纹绽开,原来她在听。
小鸥:(内心独白)答案是妙笔哦,因为妙笔生花嘛!(忍不住回头要去说出答案,但看见他被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簇拥着,开心地笑着一副如此享受的模样,笑容很快就在她的脸上消失了。被强烈的自卑感深深控制着,她急忙把视线收回到书上,复又将真实的自己,深深地隐藏在清傲冷漠的外壳里。
小鸥:(内心独白)他那么出色,怎么屑于理会我这只混迹在天鹅队伍中,灰暗无比的丑小鸭呢?凭他那样的油嘴滑舌,说不定还会嘲笑我呢。算了,我还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咬着嘴唇低头看书)。
第二场
人物:小鸥;瑞辰;周奋,本班男同学;女孩,瑞辰漂亮的女同学
地点:校园里
时间:周末的上午
场景:小鸥坐在校园的石凳上读书
女孩:你好,请问你知道瑞辰的宿舍在哪里吗?
小鸥:(抬头审视女孩,继而微笑着点头)知道,我带你去吧。路很绕的,你自己不一定能找到。
女孩:(感激地)谢谢!非常感谢!
小鸥将那个女孩带到瑞辰的宿舍楼前,周奋正好走出来。
小鸥:周奋,麻烦你去看看瑞辰在不在。
周奋:(看看小鸥,看看女孩,耸耸眉毛做个怪样)好的!(跑进去)
瑞辰双手插在口袋里哼着歌儿走出来,小鸥转身走开。瑞辰几步赶上她。
瑞辰:(郑重地)谢谢你送她过来。她是我的中学同学,只是同学,真的!
小鸥:(惊惑地望着他,半晌才轻轻地点头)哦!
瑞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挠着头自我解嘲地)有点多余,是吧?
小鸥笑了,瑞辰也笑了。
小鸥:(转身走开,一边走一边内心独白)他的眼睛好深沉、好明亮啊,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迷恋他。可他刚才什么意思呀?那么郑重其事地声明,还会脸红,真奇怪哦!
瑞辰:(看着小鸥的背影,懊恼不已地内心独白)怎么会冲过去说那样莫名其妙的话呢?真丢人,她会笑我吧?还有,平素骄傲冷漠的她,笑起来的样子竟是好可爱呢……唉!(烦恼地摇摇头)
第三场
人物:小鸥;瑞辰;
地点:校园里
时间:傍晚
场景:小鸥和瑞辰迎面相逢,瑞辰的手里拿着一本书
瑞辰:(热情地)嗨!小鸥!
小鸥:(点头微笑)嗯!
瑞辰:(把手里的书托到小鸥面前)这书我看完了,挺好的,你拿去看吧。(把书交给小鸥,笑着挥挥手跑开)
小鸥:(看看书,又抬头怔怔地看着瑞辰的背影,内心独白)那样狂放张扬的性格也会喜欢看这样的书吗?奇怪!(摇着头走开)
第四场
人物:小鸥;瑞辰;
地点:小鸥寝室
时间:黄昏
场景:小鸥一个人坐在宿舍的床上看书,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小鸥:(眼睛看向门口)请进!
瑞辰拿着一本书走进来,站在晕黄的灯影里,笑微微地看着小鸥。
瑞辰:哦,你一个人在哦!我口有些渴,可以给我杯水喝吗?我去打球,忘记提水了。
小鸥怀疑地看着他。
瑞辰:(急忙尴尬地补充)哦,我们宿舍的人,他们都忘了。(挠头笑)
小鸥:嗯,你坐吧。
瑞辰点点头,在小鸥床上坐下来。小鸥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他顺势把手里的书递给小鸥。
小鸥:(指指床头,那儿已有厚厚的两大摞书)那些我还没有看完呢。
瑞辰:慢慢看吧,看完了我还有呢。
小鸥:哪儿来的哦?
瑞辰笑笑,没有说话。
小鸥专心地看书。
瑞辰:(一边喝水,一边偷偷地看她,甜蜜又苦恼地内心独白)真是个典型的书虫,可恨又可爱。永远都是这样冷冰冰的,真怕自己一言不慎将她得罪哦。还是这样老老实实地等着她的觉悟吧,但愿她的心不会永远这样麻木。唉!无奈地摇头叹息)
瑞辰:(把杯子放下,看看手表,站起来)我要走了!
小鸥: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目送瑞辰走出门去,小鸥抚摸着那些书。
小鸥:(内心独白)他从哪儿淘来这么多书呢?看上去新崭崭的,不像有人看过哦。难道是他买的吗?他不像爱读书的人呢,那么这书是他专门买给我看的么?莫非他也喜欢我……(抚住羞红的脸)怎么可能?(表情渐渐黯然)
第五场
人物:小鸥;瑞辰;小鸥妈妈
地点:小鸥的家
时间:暑假里的一天中午
场景:酷暑盛夏,日烈如火,小鸥在家看书。
瑞辰:(推着自行车出现在小鸥家的院子里,衣衫被汗浸透,皮肤赤红,满脸淋漓的汗水。嘶哑着喉咙喊)小鸥。
小鸥:(跑出来震惊地看着瑞辰)天哪,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瑞辰:(嘶哑地)我要喝水!
小鸥端来一大杯温水,瑞辰咕嘟咕嘟一气灌下。
瑞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哇!好痛快,好舒服!没想到你家离车站这么远,早知道我就不租自行车了!
小鸥:(困惑地)你到底来干什么哦?
瑞辰:不是我自己要来,是老师安排我来的。老师说要利用暑假时间,组织我们几个进行为期一月的勤工俭学实习,他已经给我们联系好了对口单位。老师说这是一次专业实习的良机,让我们最好不要错过呢。
小鸥妈妈:(走出来,怀疑地看向瑞辰,不悦地开口)好不容易盼个暑假,乖乖在家呆着,哪儿也别去。
瑞辰看着小鸥,满脸的哀恳、期待。小鸥看着妈妈,犹豫着。
瑞辰:(小心地)阿姨,是学校安排的哦,不去不好吧?(转向小鸥,乞求地)小鸥……
小鸥:(下定决心)好,我去!
瑞辰立刻喜笑颜开,看向小鸥的眼睛闪烁着星辰一样明亮而热切的光芒。
第六场
人物:小鸥;瑞辰;清柏
地点:校园里
时间:下午
场景:小鸥和瑞辰在寂寂无人的校园里并肩漫步
清柏:(迎面走来,扬手招呼着)嗨!你们早来了?(特意转向小鸥,深深地看着她微笑着)小鸥,你也来了?
小鸥:(微笑着点头)嗯!
瑞辰:(看着清柏)清柏,你这是从哪里来哦?
清柏:我刚从老师家出来。人已经到齐了,他们现在都在老师的家里。老师说,明天早晨便可以出发了。
瑞辰:哦,好!(转向小鸥)小鸥,咱们也去看看吧?
小鸥:嗯,好!
瑞辰和小鸥同清柏挥挥手,彼此走开。
清柏:(突然折回来追上他们)要不,我也再跟你们走一趟吧。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和老师再定一下。
第七场
人物:小鸥;清柏;周奋;李婉,女,同班同学
地点:校园门口
时间:早晨
场景:小鸥和李婉提着行李来到学校门口,周奋也已经站在路边等待着,他们要去的那个单位,会派车来接。
清柏背着包走来,站到他们中间。
清柏:(眺望着远方)老师刚刚打电话问过,来接的车早就出门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小鸥:(看着清柏低低地问)瑞辰呢?
清柏:(依然向远方张望着)瑞辰在另一组。
小鸥:(意外而且困惑地)昨天,昨天他还说在这一组的哦。
清柏:(收回目光看着小鸥)老师说我专业知识比较扎实,而且我对咱们要去的这个单位比较熟悉,所以临时将我和瑞辰调换了。
小鸥:(失望地)哦!
第八场
人物:小鸥;灵儿,女,公司员工,和小鸥同龄,漂亮;玉儿,女,公司员工,
地点:实习公司女工宿舍
时间:傍晚
场景:小鸥和清柏一起下班回来,在门口分别。也刚到门口的灵儿和玉儿看着清柏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
小鸥:(疑惑地)笑什么哦?你们两个,莫名其妙的。
玉儿:你们学校竟然派了两对情侣来,到底是给你们实习机会,还是恋爱机会哦。
小鸥:(恼怒地)瞎说什么呢?谁跟谁是情侣啦?
灵儿:周奋和李婉分明就是嘛!人家都公开承认了,偏你还煮熟的鸭子,嘴硬!
小鸥:他们是不代表我们也是哦,真是的!以后不要乱讲了,我和清柏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最普通的同学关系,知道吗?同学关系,最普通的!(加重语气强调着)
灵儿:真的吗?如果不是我可要去向清柏表白了,他正符合我全部的理想呢。
小鸥:随你的便哦,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玉儿:(撇嘴羞灵儿)小小的女孩子,这样的话竟然也敢说,脸皮还真厚!
第九场
人物:小鸥;灵儿,
地点:实习公司女工宿舍;
时间:中午
场景:小鸥靠在床上看书,灵儿冲进来
灵儿:(一脸怨怒地)小鸥,亏我把你当朋友,你竟敢这样耍我。
小鸥:(懵懵懂懂,一脸无辜的茫然)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
灵儿:(生气地)你不是说你跟清柏只是最普通的同学关系吗?他怎么告诉我说,你就是他的女朋友呢?
小鸥:(意外地)什么?(恼怒地)他胡说!我去找他。(怒气冲冲地冲出门)
第十场
人物:小鸥;清柏
地点:实习公司院内水池旁,
时间:中午
场景:清柏正蹲在水池边洗衣服,小鸥跑来
小鸥:(气呼呼地劈头质问)清柏,你怎么可以乱说话?
清柏:(慢慢地站起身看着小鸥)小鸥!(半天,低下头低低地说)对不起!
小鸥:(依然生气地)对不起就完了吗?这样的事情也是可以乱说的吗?你知道灵儿对我误会有多深吗?你为什么要害我?
清柏:(突然抬头看着小鸥,眼神坚定而热切)因为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这是我心里酝酿了许久的最美的梦想。
小鸥呆住!愣愣地看着清柏,不知所措。
清柏:(深情地轻唤)小鸥!
小鸥如梦方醒,慌乱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清柏:(冲着小鸥的背影,稍微提高声音)小鸥,晚上我去找你。我带你去附近的月亮湖玩,可好?
小鸥脸上漾起甜蜜羞谨的微笑,但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停留,还是风一样迅速地离开了。
第十一场
人物:小鸥;清柏
地点:月亮湖畔
时间:晚上
场景:皓月当空,晚风习习,月亮湖的荷花散发出阵阵醉人的清香。小鸥和清柏分别从月亮湖的东西方向迎面走来,最后在一棵大柳树下会合,相视一笑后,并肩站在明亮的月光下,看荷,赏月,听啾啾虫鸣。
第十二场
人物:小鸥;清柏;瑞辰;其他同学
地点:学校教室
时间:元旦前夕,周六上午
场景:最后一节自习课
小鸥走进教室,掀开课桌,发现有一张贺卡,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桌洞里。
元旦快乐!
只有简简单单最寻常的四个字,下面工工整整署着的,是瑞辰的名字。小鸥蓦地回过头去,正迎上瑞辰关注的目光。同时射过来的还有清柏的目光,充满探究地看着她,还有她手上的贺卡。小鸥急忙转回头,将贺卡夹进书页,若无其事地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
下课了!
清柏径直走到小鸥身边。
清柏:小鸥,下午没课了,咱们出去玩吧!
小鸥:(惊慌失措地)啊?什么?
周围同学惊惑的目光。
清柏:走吧!(不由分说拉住小鸥,扭头就走)
瑞辰死死盯着小鸥和清柏的背影,眼神狞厉,惊痛郁怒。
走出教室,小鸥甩开清柏的手。
小鸥:(生气地)你疯啦?不是说好低调些,毕业后再正式公开交往的吗?这样算什么?如果学校知道了……
清柏: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没人管那么多。我可不想再等了,免得……夜长梦多。
小鸥:什么夜长梦多?不懂!
清柏:你傻,所以不懂!
小鸥:什么?
清柏:没什么,乖乖听我的就好了。走吧!(拉着小鸥离开)
第十三场
人物:小鸥;瑞辰;
地点:学校教室
时间:下午
场景:适逢值日,小鸥拿着抹布仔细地揩拭每一张课桌。瑞辰的桌子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方小小的纸片。小鸥拿起来看时,上面竟是这样一句话:虚伪的爱,得到的是默默的情怀,真诚的爱,得到的却是无尽的伤害。小鸥倏地抬头,正碰上瑞辰的目光,无限痛伤地注视着她。小鸥惶然地望着瑞辰,满眼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