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萤火(外四首)
【一】萤火
失去的童心,总会左顾右盼
荆棘也许不是荆棘,越美的花也许
毒更致命。一路上,闪闪烁烁的疑惑
从未点亮过黑夜,那颗孤独的心
是否一定要自焚,才能光明磊落
梦想像个笑话,又像一朵萤火
这样的点明了主题,突然豁达了
每个白日不停的奔跑,不就是为了
追赶黑夜吗?天一黑,就不顾一切
燃亮自己,忽略别人的星空和明月
我只有一朵萤火,在风里,在眼里
闪闪烁烁。从此,别再压抑
【二】落红
滴血是一种生活的写照,镰刀
割破麦田,剪下脐带那一刻
大地和母亲都在滴血,然而
我讨厌那个滴血认亲的典故
一样的鲜艳,一样的疼痛
为何不可包容
我总忆及一个梦
一片桃花在月光里,翻飞
不是翩翩起舞,是零落
不是欢快的,多少是不舍的
风也染得绯红,眼睛也红了
跌落的疼痛,不只于肉体
分离的愁苦,不只于一人。所以
月光总是凉幽的,多少年了
很少给予烫慰,或安眠
灯火阑珊处一定会繁华落幕,像注定
那一抹平躺的红艳,亦会凉楚
只有大地和母亲,可贴慰她
【三】刺
玫瑰害怕拮取,长出一根刺
刺猬太弱小,长出一身刺
生活没那么容易,长满了荆棘。所以
出没在生活里,扎伤在所难免
除非不伸手,躲在角落,没有想法
蜗牛或是乌龟一样,把头缩进壳里
那种惶恐也会生出刺,扎在心里
你何尝不是一根刺
扎伤了多少爱你的人啊
爱你的人都会向你伸手,想要拥抱
生活不是一样吗?你伸出手
才能拥抱它,才会拥有它
即使,依然会被扎伤
却是坦荡的,无畏的,坚韧的
【四】归向烟火
从一棵梧桐的清寂里走出来
秋意浓稠。稻田边陲
升起一根根耿直的炊烟,热情
向上。烟火弥漫开来时候,隐约
始终未能温暖的,一首词的凉意
上阙在宋朝,下阙在心里
这些年,居士的兰舟
泊在湖心。时而波动
时而静谧的情肠,也被一根稻草所认识
关于宋词,不止于儿女情长
还有家国情怀。一个稻草,爱有多深沉
就愿意为爱失掉多少金黄和热烈
甚至燃烧自己,仅仅是为了烘托秋意
然后坦诚的归向烟火,扯下阁楼的棉絮
包裹凉失在古朴里的心,生吃一瓣蒜
辣出潮湿的韵律,然后一头扎进集市
去讨价还价,在高低起伏的嘈杂里
体会另一种逼仄
【五】斜屋
在村子里歪出半个身子,靠在一棵柳树上
爬山虎的藤叶爬过它的割痕,把它的疼痛
装饰得葱绿。它内心深处的支离破碎
来源于生活的细枝末节,以及那根不孝的支柱
在风雨侵蚀的岁月里,悄然倒下,留下它向西
倾斜的姿态。落日一样、靠向扁担山
像个异类,蕴含着一种勇气,包容了地心引力
包容了一群流浪猫,也渴望一种被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