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人间百态】枇杷树(征文.散文)
枇杷是儿时喜欢的水果,现在市面上虽然有卖的,但价钱较贵,一直舍不得去买。今年初夏,一位老乡来看我,令人高兴的是他还携带了几斤新鲜枇杷,让我又品尝到了家乡的味道。
记得小时,每年暑假,我就要到外婆家玩一段时间。外婆家后院的竹林旁,有两棵枝繁叶茂的枇杷树,其中有一颗枇杷树有一米多粗,近30米高,它葱葱郁郁,四季常青,风景独著。有人说它是古树,谁也不知道它的年龄究竟有多大。
枇杷树是孩提时玩耍的地方,在娃娃们眼里这颗树就像是一片森林,它的木质长地很结实。家乡人总是爱拿枇杷树的细小枝,砍下来做成钩子。如农村挑柴的钩绳的钩子大部分是用它做的;小时制作陀螺的木头也喜欢用枇杷树,它做的陀螺转的园,持续的时间更长。只是它木质结实,不容易做,我足背上的伤疤就是做陀螺时留下的。
每年的正月,我们都要在主干的次生枝上面选一个比较粗大的枝儿系上一个秋千,从正月初一荡到正月底才罢休。荡秋千是娃娃们的乐趣,是童年的记忆。
枇杷树是四季都常绿的,其实枇杷树也落叶子。它和竹子一样,落叶不在秋季,而它的叶子新老交替是在春夏两季,呈“渐进”式,每当新叶长起来,就落去早几年长出的老叶子。
枇杷树最迷人是它有摘不完的果实。初夏,麦子成熟的季节里,枇杷就成熟了。枇杷是梯次而熟,边黄边摘。从上到下,从低到高,不断地搜寻,一茬又一茬地摘果,着实令人开心。娃娃们在枇杷树的枝叶间,灵巧地上下游动、攀援,没有过恐惧,没有过失望,当自己的小脑袋从枇杷树的顶端的天际冒出来观看哪里还有成熟的黄枇杷的时候,心里会一喜;可当你一露出脑袋于树叶外时,才感觉出的那种森林的空旷。枇杷树上的生活,就像猿、猩猩、猴子,有对森林有些依恋。
每年暑假,一到外婆家,外婆就叫我爬到树上摘枇杷,每次都是满载而归,摘上半篮子放在堂屋里,让我吃个痛快。临走时,又上树摘一篮子枇杷带回家,和父母一起慢慢分享。
一天傍晚,我们几个小伙伴路过小镇街巷,看到有人叫卖枇杷,那香味让我们口馋流涎沫。我问小伙伴:“你们吃过枇杷吗?又香又甜的,真好吃!”他们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我,异口同声地说没吃过。“走,到我家尝尝从外婆那儿带回枇杷!”小伙伴们兴高采烈地一路小跑,来到我家。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满口香甜,意犹未尽。
其实后来让人见广的是在读初中时在一个叫枇杷溪的地方办农场。有一次,老师安排我们进山砍树,到山上一看,山上山下到处枇杷树,大约有几百亩,那年那月,枇杷树上已挂满了枇杷果,一串串的青的黄的枇杷果,把枇杷树的腰都压弯了。这场景让同学们兴奋地尖叫起来,有的口水就流出来了,抢着摘枇杷吃。没有熟透的枇杷果又酸又甜,熟透了的才是甜滋滋的,让人越吃越爱吃。剝皮、吃肉、去核,一个接着一个,那天我接连吃了好几十个。其果肉柔软多汁,酸甜适度,味道鲜美,越吃越想吃,好像永远也吃不够。那天我们连中午也没吃饭,就是一肚子枇杷,有的人把牙酸得已不能吃东西了。枇杷就这样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后来我走了许多地方,再也没发现如此规模的枇杷林。据说后来当地的老乡不少人就因为那一山枇杷发了财。
枇杷树在乡下是逗人喜欢的,大树可做木料,果实可食用,枇杷不仅味道鲜美,而且营养丰富,还有一定的保健功效。据《本草纲目》记载“枇杷能润五脏,滋心肺”。中医认为,枇杷有祛痰止咳、生津润肺、清热健胃之功效。现代医学研究发现,枇杷中还含有丰富的维生素、苦杏仁甙和白芦梨醇等防癌物质。花、叶、果皆为中药,可谓全身是宝。据老人说,在那困难的年月,就连枇杷树皮有人还用来充饥。
枇杷树只需一片土地,肥料来自于阳光雨露,便长出满眼丰收。枇杷树的样子是笨的,不像梅树那样有姿、有态,不开花的时候只是满树的叶子。枇杷树是朴实执着的,寒冬腊月里,百花凋谢,枇杷树却正开着花,陪伴着皑皑冰雪,陪伴着凌寒的腊梅。等到冰消雪融的时节,不起眼的淡黄色小花却凝聚成了一颗颗碧绿的果实,吸收阳光雨露。初夏时节,碧绿的小圆球才慢慢地变成一枚枚金黄色的果实;摘一颗枇杷放进嘴里,酸酸甜甜,满口生津,让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