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社会里的小事之：听女人讲她们的政治
　　 我佩服小孙，在原单位的宿舍现在是小区，不用门卫的电话打座机，偏偏用手机打我的手机，还丢大的：有手机不用买了好看？显阔？有手机不打电信、移动、联通凭什么发展？
　　 我不势弱，还高声：堂客，中国内地有三十一个省市区，有好多城市县城，还有企业，有公费那个不用？靠你几角的电话费，冒眼睛看见。三家大型国有企业有行政支持，垄断经营，不在乎你那几角钱。你是有用才买手机、上号、打电话。企业不认你是投资。
　　 在老子门口唱高调，小心对你的现。
　　 我怕？手上有钱到宾馆、娱乐城去，年轻的、漂亮的、有文凭的多的是。
　　 你这样讲伤感情，怕我管你不住？我会有办法的。管你不下地我跟你姓。
　　 喂，你讲：买菜看称，给钱几角几分要算，打电话就大方。
　　 那不看不算，人家会讲我是宝？莫对杂嘴子了，快点到门卫来；塑料袋子烂了，拿几个袋子来。
　　 小孙和我一样贪玩，坐在电脑旁一边看股一边玩游戏；出去一次买菜，一部女式单车的龙头两边挂满，后面架子上也堆好高；平常她讲是一个星期的菜，其实每样只有一点；香干子，最多五片，肉只有一斤，鱼最多两个脑壳，小菜是小把，臭豆腐十块，袋装小鱼两袋；她常挂在嘴边：每样莱韵下味，不要当饭吃，现的眼睛看了不舒服，嘴巴和心里也讨厌。
　　 当我把烂袋子掉在地上的菜装进带的新袋子里，正准备挂在单车上推。院里的小龙、小陈、小陶陆续提着菜进来。有手累了把莱放在围墙边歇气，一场戏就这样开幕了。我只好站着扶车，在观众席上看几个女人表演，听女演员们讲没有剧本的台词。
　　 小孙，买那么多菜，是那个生日？办几桌？我们几个去沾点喜气。
　　 好久没看见你们，还在上班吧！什么生日，我懒，一次买几天的莱。
　　 我证明，每次看见孙姐买菜都是这样，只是今里特殊，请劳动力出了山。
　　 不上班，做么子？怕像以前下海、辞职单干？下岗和买断工龄那一阵风刮过了；现在是那里有钱有利益那里有英雄好汉。叫什么自谋职业、自主创业。
　　 我正准备讲，堂客抢先：真是小龙讲的是请出山。袋子烂了，霸蛮要他拿几个袋子。今里是巧，一袋莱不重何是会烂袋子？只怕塑料袋要收钱，假也做得有个边？幸好在这里碰了你们。
　　 是巧，平常难得！官可以用钱买卖，挣钱可以走私，没本钱拐卖妇女儿童，那个不想当英雄好汉！
　　 合法的心安，省半夜敲门。天冷了，要学孙姐多买几天的菜。小陶满脸笑：不是菜会疯涨。
　　 有一句讲一句：菜贩子起早床，从批发市场贩些菜，卖得快赚点钱；要是没卖完还要便宜卖，时间力气不算，还亏，那个想是通。
　　 你不说有些菜贩子少称，算钱把别个当宝。
　　 我们不是菜贩子，平常要多个心眼。
　　 我习惯了，天买天，我那老公、崽坨子不吃现的。我平常没注意，小陈一对圆圆的酒窝，她老公有福？比我那位漂亮得多。是我没有福？
　　 我屋里那位嘴巴刁，先问再买，不是桌上的莱归我一个人承包。小龙的老公是政府机关的，听说有点职务权力，嘴巴长期在美食城和酒店。本来住机关的福利房，可能蓬年过节有一些客人，怕影响不好；和父母对换才住在这里。院里有十几栋几百户，真正属于自驾车的只有十几辆；大都是公车和做生意的工具车，院内电动车多，单车普遍。小龙本来调动工作，她在财会和小孙一个科室，她老公算是尊重女性。我不是户籍，有听说的，有平常顺便看的。
　　 小陈一边看小陶塑料袋里的莱一边说：难得看你买莱，你买的几样有蛮贵？
　　 比小菜贵一点。今里有几个生意朋友来，硬要在屋里呷酒。买些卤味和炒莱。小陶的老公做生意的，平常是她老公开工具车顺便带些回来。与我家上下楼。
　　 听说美国害人，什么次级债搞得全球比九七年的金融风暴还利害。人民币升值，物价上涨，水电气一个月要上千。电视里播沿海地区好多加工厂和外资关了，打工的农民都回老家。听人讲生意不好做？
　　 在乎人，有主意就有生意。听我老公讲什么商机，什么市场，还准备合伙开什么贸易公司。
　　 电视里讲危机，是最危险的地方最有商机。主要是人要有灵范，做生意的讲要有智慧，才能发现，能找得到，有生意做。
　　 是的，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有好多生意人跑到那里挣钱发财。人总要吃穿，伊拉克比阿富汗有钱。
　　 到底是炒股的，我是不懂。
　　 炒股赚了钱才是真本事。孙姐，咯响股市怎么样？
　　 讲亏了套了你们不信？讲赚了你们可能会信。
　　 又不跟孙姐借？炒了十几年买一台汽车玩玩。
　　 上班几分钟，买车要车库，还要考驾照、上牌，开车耗油，过路过桥要交费。买电动车放在楼下，怕学雷锋？
　　 宿舍区没贼吧？
　　 看你走运不走运。
　　 那是，没用不如手上有钱好。现在是手上有现票子就是爷。是谁讲的：屋里有粮心里不慌，家里有米心里有底，手上有钱天天笑脸。
　　 有口才，有水平。人是巧，样样有，最怕发生像四川大地震！想起电视播大地震，人要爱身体，爱生命，爱朋友。
　　 莫讲大地震，那天我们在办公室，整栋楼摇晃，吓得要死，都跑下来，站在平坦空地。互相安慰！患难见真情！
　　 人有地方感情，有一次跟老公送货到外地，碰了生意场的对头，我们准备开车走，不亮他主动喊我们；他讲一家人出来旅游。
　　 人是有感情！在异地听到家乡话亲切，都会转头望。
　　 巧，说曹操曹操到。小陶提着莱说声一齐不陪上车走了。
　　 不一会小龙的老公打电话，无奈地讲：又是一个呷饭，崽伢子到他爷爷奶奶那里去了。
　　 幸福啊！自己想吃什么就炒什么，省得问这个那个。
　　 一个人在屋里清静。
　　 有电视看？买一台电脑，上网打发时间，随便几个小时过去了。
　　 上班望电脑，回家也坐，怕会得坐骨神经，也伤眼晴。
　　 也是，要不互相走动？
　　 怕打扰？
　　 打电话先讲好！
　　 小陈看手机：不早了，回去准备煮饭。
　　 我开始推着女式单车。女演员们讲什么莱多便宜，什么菜少贵，什么物以稀为贵。有说什么水果是美国的、台湾的，说改革开放好！就是要有钱；连超市在星期六礼拜天搞特价促销，每次进去投资一二百。
　　 小陈对我、小孙和小龙挥手。
　　 第二幕开场。来了一个刚从麻将馆出来的小谭。
　　 踩一脚，问一件事看。我和几个女人在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听她问：六几年七几年的学费只要几块？是真的吗？
　　 听我公公婆婆讲：他们上小学只有一二块，初中二块多，高中五块。
　　 不可能吧！我读书时，没免学杂费时小学九十几，初中上千，重点高中要一万多。
　　 听我娘说过：她拿粮折子到粮店排队买米，只要几分钱一斤，最好的一角多是米芯子。那时工资低，一些物质要凭票。
　　 不可能吧！现在一块多一斤的米还是一般的。泰国米要好几块。
　　 我听我叔叔讲，凭票买肉只有几角一斤，排骨、骨头、肚子肠子猪肝心肺没有要。
　　 简直不敢相信？现在最不好的肉要几块，早几年买二十块。猪流感，电视里讲是甲流感，猪肉才跌下来。
　　 有一阵禽流感，鸡鸭和鸡蛋鸭蛋便宜没人要，怕得什么病。
　　 牛奶里还有什么氨？
　　 不懂解的是？物价这样涨，工资冒涨么子。
　　 政府机关有好几年是年年加工资，工人是百分之几。
　　 公务员要和外资企业、私人企业的老板一样，叫什么高薪养廉，看少些贪官腐败分子。
　　 国家经济发展了，物价上涨了，工资应该同步吧。真搞不懂！
　　 发行国库券、国债是搞重点工程建设，三峡，青藏铁路，……
　　 发行福利彩票，没听到做什么大事？发行足球彩票请了外国教练，听说花钱像流水。冲出一回亚洲，呷了几个蛋回来了。
　　 听说国家的外汇储备买了美国的国债。说是中国加工的便宜货运到美国买，冒晓得美国在欧洲把南斯拉夫联盟分成五个国家，什么反恐打了阿富汗，没几年打伊拉克。美国何是不把打战的钱支持贫穷的非洲同胞。
　　 这些不是我们女人的事。
　　 那女人的事是什么？
　　 像你，找一个有钱的老公，生一个细伢子，好点带，自己吃好穿好！
　　 我还没想，谈了爱，结了婚，不自由，随跟那个男的开玩笑，传到老公耳朵里，不是劝就会骂，搞不好会离婚。
　　 我听了这不大不小的小谭讲话，真好笑！她还有点蛮不在乎：人生只有几十年，在自己没玩够时，千万不要想什么爱什么婚。现在是什么年代，改革开放，我是女人我怕谁。
　　 跟你讲，听姐姐说几句：帮人家打工拿几百，在牌桌赢了还多玩几天，输了呷爹娘的，二十好几了，妹妹你要想点事，也有点不好意思吧！
　　 姐姐，不是我讲你，我爸妈从没有你这样讲过。我是独生女呢！
　　 我堂客使眼神才没有继续，顺便说：人要相信命，自然有个自然。像我，找一个扶单车的男的，还要请。
　　 对头的，命就是命！
　　 小龙、小孙都用一只手遮着另一点手竖大拇指。
　　 我插一句：人啊，到了河边头，要是过河有急事，河上面只有一根独木桥，何是搞？这叫人到桥边自然直。
　　 小孙接着：小谭，我们过来人为你好！虽然跟你爸妈同事，按年龄我们是姐姐。
　　 谢谢各位！我是心直口快！本来跟麻将馆的人打赌；我不信，看来我有好多不清白！又要认输了。
　　 年轻，没事！只要改。那天办喜酒，莫忘了我们做姐姐的。
　　 不晓得何年马月？到时，我和我男朋友挨家挨户上门请、送请帖、收红包。又说拐了场，都来热闹！我进麻将馆，愿赌服输，搭帮不是请客，让别个亲一下脸。
　　 你还没谈爱了，这叫改革开放？
　　 我上班那里开玩笑不分男女。
　　 麻将馆有老人有婆婆子。
　　 没事！都晓得我。各位再见！小谭回到她打赌的麻将馆。
　　 我们几个又向前行。有人说：小谭算好的，不像一些女的在舞厅歌厅疯，醉酒。有人还会讲：那是的，有些像她这么年龄，要么是当官的情人情妇，要么是有钱商人的公关花瓶；还有夸她：要是沾上毒品，不但身体会不像样，她爸妈着急，还要钱；没钱就去卖淫。有人接着：女的做鸡，男的做鸭，大都是为了钱，过好一点。……
　　 第三幕蛮热闹。
　　 到了楼下，锁好单车，正淮备一起上楼各自进有人说的没有情感的钢筋水泥结构的屋里，住顶楼的小宋下来了，本来打声招呼各奔东西；她说她屋里昨天晚上进了贼。这下在一楼散步、做运动的、在遮雨亭打麻将的婆婆姥姥都围了拢来。
　　 有问好久的路？有讲偷了么子家伙？有说都睡着了没一个醒的？
　　 小宋不是很急的样子：谢谢各位关心。是围墙那边爬过来，沿防附窗上去的。
　　 你屋里安了附窗。
　　 那贼胆子蛮大？
　　 围墙蛮矮？
　　 可能？不晓得用么子把电焊的都搞开了，没一点响声。偷没偷什么？我屋里都是敞的，随贼翻。听老公讲他丢了手机。
　　 万幸！只是受一点吓（长沙话讲黑）。
　　 要跟单位领导讲一下，把围墙加高一点。
　　 只怕单位不管，交给办事处了。办事处那有钱做咯号好事？
　　 不加高不交卫生费。
　　 那不好吧，又不是小区收物业管理。
　　 是的哦！
　　 要是窗户关好，不会进来？
　　 是熟贼吧？住六层楼，偏偏偷顶层？
　　 不晓得下层的偷了没？我是告诉大家一声。
　　 谢谢小宋，对门对户，上下楼层，互相关照，贼下次不敢来了。
　　 冒听人家讲。
　　 那贼不打开眼晴，到当官的屋里可能有油水。
　　 最好偷贪官屋里。
　　 是的，贪官明目张胆的偷企业的偷国家的。一般职工屋里不作孽，积得要死的钱买几样像样的东西置些家伙；真的是牙齿隙里省出来的。
　　 小宋说有事，走了。
　　 一切都平静，好像什么没发生什么？只是我和小孙上楼，开门时，叫到远处一些议论，也伴有麻将声。
　　 第四幕在屋内。
　　 一进屋，小孙先开网线，再开电脑，还讲：看我的农场丰收，要是差点时间，帮朋友浇水、除草、杀虫；打一阵麻将。她把买来的莱放在客厅不管。
　　 拜托看看时间。
　　 啊！要搞饭？好像她看了电脑上的时间。肚子饿，呷火龙果，要不呷哈蜜瓜？这一阵累了，等我丰收再搞饭。
　　 在屋里听你的。
　　 你把屋里做旅社还是宾馆？是我一个人的事？包打包唱？菜里面有臭豆腐，你韵两片味，跟我留两片。在碗柜里有方便面，干呷煮呷随你；小康水平，将就一点。有时人不要和人家比？人比人比死人！像网上讲的：任何一个国家，不分大小、不分贫富、不分强弱，只有一个总统，或一个主席，或一个首相，或一个总理；只能一人当家。有几个人当家会乱套？中国历史上有：东北有满洲国，武汉有汪精卫，南京有蒋介石，延安有毛泽东。归根结底，毛泽东在北京建立了人民共和国……
　　 我开我的专用电脑，点燃一根烟，上网收集信息；等她叫呷饭。没有想刚才女人讲她们的政治。可手机有收到短信的响声，不得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