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园】雪韵千寻
一
今冬的雪比往年来的早些时候,比往昔来的更加猛烈!它像个肆虐的暴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仅仅半天的时日,就漫天蔽野,白茫茫一片,那大片大片的雪花像个撒了欢的淘气孩子,狂奔、飞舞、四处乱窜,让那些来不及躲闪的喧闹,失去了曾经的繁华和妖娆。
看那曼妙婀娜、多枝灵秀的柳树,还没来得及挽起飘逸的秀发,褪去媚艳的绿色,怅然间发髻缀满了白白的花朵。一摇一摆的风儿仿佛故意挑逗冷的打颤的枝儿,时不时用那些白色的花儿引诱着柳枝儿的耐性,于是耐不住寂寞的枝儿随着风一起起舞,白的花,绿的枝,还有绿色枝头上的那些亮晶晶、发着光、若隐若现的雪球儿,在空旷的世界,多了几分遐思和韵味,构成了一副生动幽邃的喧墨画。
那棵还没落光枣的树,在茫茫碧野的白色世界,几点猩红,不期然点缀其中,让人不由遐思万千,思绪遥远,是那对恩爱的人儿轻放的几粒红豆,遗落的几滴相思。
还有那“大雪压不住,青松挺且直”的神奇,在白色苍茫的映衬下,虬枝劲伸,竞迎苍穹,即便在严寒的暴戾下依然青翠欲滴,毫无改观,也难怪被称为“岁寒君子”冬天极致了。
背阴的墙角,几株月季,依然绿裙红衫,春意盎然。在一览无尽的白色世界,给人几分期许和希望。生命的惊喜总在这些不被人注意的地方,亦如这几株月季,这几朵红色的渲染,带给人的总是对生命的赞叹和春天的向往。枝头上几只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的鸟儿,也许它们也沉醉在这“北国苍茫凌霄飞,满园绿色关不住”的世界。
二
A柳
满园绿色关不住
白绢轻裹羞无语
柳家丽女轻摇曳
秀姿曼妙舞一曲
B松
大雪压顶虬枝舞
满园绿色关不住
根植山涧魂不怕
傲笑苍穹看云舒
C女贞绿篱
一架篱门一墙春
天宫雪女添神韵
满园绿色不关住(此处通注)
飞花伴奴焦尾琴
D冬青
白纱飞扬衣袂舞
凌霄雪神散花曲
东郡青碧此君寄
满园绿色关不住
二
这场突然而至的雪,让人多了些闲暇,添了些意致,更让人多了些向往和回忆那些浪漫的往事的空隙。我喜欢踩在雪地上听那些咯咯吱吱的声音,于是随性而走,希望有那么一点发现和惊喜。譬如一抹暗香,一段回忆,还有那突然窜出的兔子,抑或那冻得瑟瑟发抖的刺猬。当然还希望能发现一枝艳梅,在这苍茫而又清萧的雪野多少增添一点媚俗,将会是怎样的惊喜。踏雪寻梅又将是人间多么极致的浪漫。想想儿时的年少,有雪的日子多少快乐,多少笑声,随着年年的雪来雪往,依然杳无音信。留下的只是诗词歌赋中那黯然销魂的影子。
B、烛影摇红----踏雪寻梅
卧看飞花,倦懒妆,弹瞬间,银装佐。飘清香脉脉消魂,台映梅花雪。
年少欢歌岁月,忘几何?绘帛卷阅。赋诗吟乐,踏雪寻梅,回填词阙。
三
一步步行来,一处处走过。怅然一无所获,既没看到兔子的狂奔,更没嗅到梅花的销魂。眼前依然银装素裹,雪花飞舞。回身迷濛的是那两行时深时浅的脚印。
偶尔探出头的那些绿色提醒了我,今冬的雪来的不是时候,梅还没有到争艳的时刻。花亦如人,是有时令和时节之说的,依然随性而走,茫然走到了一处偏僻幽静的小路,来到了一个并不繁华的世界。
一处简易的平房孤零零地立在空旷苍茫的雪野,房子的周围隐隐约约可见爬墙虎的缠绕,在雪飞不到的地方偶尔可寻几枝爬墙虎的绿色和已经变了颜色的枯叶。两个打雪仗的孩子在那儿喊着、叫着、疯着、跑着、那一红一蓝的颜色映衬着雪的洁白,像点缀的一抹飞云。后面跟着一只撒着欢的狗儿,随着小主人的奔跑而跳跃。
一排排方形的盒子有规律地堆积在房子的四周,俨然是一架绝好的篱笆。仔细辨认,原来这是一处养蜂人的庭院。院子的窗台上摆放着几盆盛开的菊花,浓浓的黄艳高高凌驾于白色的地面,凭空给人增添几分思绪的流浪。
A
曲径幽处有人家
白毡绿藤蜂篱笆
稚子雀跃欢呼叫
茫茫雪野飘红纱
B
随性赏景心无涯
曲径幽处有人家
犬吠高歌殷迎客
菊在案台添俊雅
C
赏雪赋词诗酒花
痕深迹浅寻儒雅
曲径幽处人家有
断桥残垓一篱笆
D
雪女北国散飞花
袅袅炊烟越篱笆
红泥火炉围坐叙
曲径幽处有人家
注:文中轱辘体没用七绝格律,借用古风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