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散文]天凉好个秋
秋天是一个寥落的季节,窗外的杨树已经松懈起来,微黄的叶子不能再任性地阻隔这悲悲戚戚的雨滴,而是温顺地任其穿肠而过,稀稀落落砸了一地湿的光阴,这时,苍凉便也似狂花落叶般从容起来。
雨在秋天通常是不受欢迎的,生命渐衰的季节,它们扮演的只是无常的角色,而自然万物就这样,在一场又一场的秋雨过后,衰残了,凋零了。匍匐在潮湿的地面,无力再抬起曾经高昂的头颅。我弯腰捡起一片残红,淋湿了的花瓣,是否还会重现那一季的灿烂?
曾经谁的笑脸似阳光明媚?谁的心因为爱的滋润宛若回到了春天?一切属于美好的东西都那么简单,当知如此,又何必苦苦寻找通向永恒的阶梯?
拯救,一个多么辛酸而又温暖的词,还记得吗?四月末的午后,那场相遇,你温软的话语唤醒了我死一般的沉睡,睁开眼我看到一个世界的花朵。从此,我开始明媚地过着日子,一任芳香的记忆洒满青春的日记。我说爱是一种拯救,你笑的那样灿烂。如果爱真的是一次拯救,那么拯救的尽头能不能不要再是伤?即便是伤也无所谓,只是你走了,谁来安慰?
这时,我又打开那些爱的过往,昨日你关怀的话语还能温暖我的心湖,可今日为何只有我一个人盈盈的伤?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你可知道,我多想能够见上你一面,扑到你怀里,哭出我所有的悲,所有的凉,所有的伤,然后重新上路,重新过场。
雨停了,喜鹊躲在树的怀抱中,那几鸣清脆破了安静,似乎在嘲笑我痴痴的模样。我打开窗,感受那雨后的清新和凉爽。
天凉了,真的凉了,风不在是舒适的温度了,撞到皮肤上,感觉微微的冷,起身披件外套,想稳住失了的温度,冷意却没有少减。想起昨日,走在阳光底下,我一直说冷,你说,应该是热吧?我笑,其实,心的凉与阳光无关,与温度无关。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真的脆弱,比如感情,其实比人要脆弱,一句谎言可以寒了余生的光阴,一句恶语可以结束一段刻骨的感情,真的就只是这一句不信任的话语吗?三尺的冰,怎能归罪于一天的寒?如果都是注定,那么我们应该感恩。只是我做不到冷静,有一股怨气在血液穿梭,心不能柔软。于是,伤着的心开始伤人。
如果还能安慰,说明伤的不深,如果还能伤人,说明还有力气,可是一旦无话可说了,那是多么疲惫?多么的绝望?回头想,如果我当时可以冷静的思考,可以理智的处理,也许结局就不会这样。但是爱你太深太真,你可曾也为我想?深了,就会变得狭窄;真了,就会变得自私。但是你知道,我一直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女子。所以无论如何,那么请原谅我的出语莽撞。
等待,等你回来,可是凉了的心啊,即便回来又能怎样?三个人,怎可圆满?不能圆满,就自己取暖,你也一样。
凉,秋天真实的感觉,只是我不知这样如水一般的凉是否也漫过指尖渗透到这文字里面?我亦不知从此是不是就这样奠定了以后文字的基调?如果是,那么就让心情变得冷艳,充满魅惑。因为冷,所以要温暖,要关注。
记得我说,你的文字很妩媚。你说,也许。其实,我今日才明白,文字的妩媚,源于心的妩媚,而心的妩媚,却因为前生的悲凉和爱的缺失。如此想来,心又是软了的。爱情是自私的,但爱却是无私的,只要站在生命的角度关怀,就会博大而无私。不是么?生已不易,又何必苦苦相逼?如是,你要快乐,我要快乐,我们都要韧性十足地活。即便是苍凉、悲凉、炎凉,我们都不会放弃生命!
文已至此,我已经没有不平,无论如何,开心就好。唯有祝愿,还有挂念,把心挤满,心系的那个方向,可曾感知这一道看不见却异常温暖的光芒?还有这秋意绵绵的文字隐藏的希望?如果是,那我该微笑,只是你会给我留言吗?
我走出屋门,路旁躺着先衰的落叶,转念一想,不如学这落叶,从容而决绝,让爱情枯死在季节里,等着轮回里再一次真情的宠幸,然后葱茏成一春的盎然,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风吹在脸上,我微微笑道,天凉好个秋!